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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苏眠才回过神,看了眼萧言瑜脚上,急匆匆朝一旁的雅间跑去,大声责备:“什么东西都敢往外头扔?你……”苏眠声音顿了顿,转而诧异道:“大表哥,怎么是你?”萧言谨眯着两只眼睛,双颊红的吓人,像是喝醉了酒。他指着苏眠,眯着眼睛,伪装不认识苏眠,问道:“你是谁?喊我什么?”他步路蹒跚,迈步到雅间外头,破口大骂:“什么怡翠楼,呈上来的酒,这般难喝,呈上来的茶,又热又烫,想要烫死我吗?”“大表哥,你喝醉了。”苏眠说着,想起来吕卿尘手里提的解酒茶,忙从他手上抢了过来,递给萧言谨道:“大表哥,这里有解酒茶,你喝一口,先解解酒。”萧言瑜接过那壶‘解酒茶’,却不说话,他提着茶壶,蹒跚着朝萧言瑜走去,嘴里念念叨叨:“这个人,看起来有些眼熟。”他脚步虚浮,每走一步,身子随之晃悠一下。苏眠看的心惊胆战,忙上前一步,扶着萧言谨。“你走远一些,我不认识你。”萧言谨用力推开苏眠,眸子中藏着几道寒光。说话之间,他手上那壶的‘解酒茶’落在地上。随着‘碰’的一声响,解酒茶悉数洒在萧言瑜脚边,打湿了他的脚背。又是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脚背传来,萧言瑜蹙眉不解,只强忍着疼痛不出声。“看错了,我也不认识你。”萧言谨喃喃自语,仿佛魔障一般,忽而仰天大笑,“我这瞎了眼的人,认不清人,着实无用的很。”听萧言谨提到他那只瞎眼,苏眠心里难受,忙扶着他的手臂说道:“大表哥,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让暗影送他回去。”萧言瑜忍痛上前,拉住苏眠的手说道:“你如今还未完全醒酒,一个醉酒的人,如何送另一个醉酒的人回去?”苏眠无奈点头,任由萧言瑜拉着她,往楼下走。萧言瑜脚步蹒跚,每走一步,宛如踩在刀尖上,疼的人肝胆俱颤。只是短短的三层楼梯,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背后出了一身冷汗,额头上亦然,等到了翠怡楼门口,萧言瑜脸色发白,他指尖捏着苏眠的手腕,声音很是喑哑道:“阿眠,我……我身子有些不对劲。”话音落,他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心乱如麻心乱如麻萧言瑜晕倒的那一刹那,苏眠整个人慌作一团。她紧紧抱着他的腰,急切呼唤他的名字。可萧言瑜宛如失去灵魂的木偶,一动也不动。“暗影,暗影。”苏眠昂首看向翠怡楼三楼,她扯着嗓子,嗓音尖锐,有些颤抖喊道。彼时,暗影正扶着萧言谨,准备送他回府。听到外头急切的呼喊声,他心里头一慌,忙将萧言谨丢给了吕卿尘,飞身从三楼跳了下去,稳稳落在苏眠的身旁。“快,送我们回宫。”苏眠催促暗影帮忙,两人合力将萧言瑜抱到了马车上。车轮滚滚,在深沉的暮色中,绝尘而去。马车之上,苏眠抱着萧言瑜,扶着他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她神色不安,紧紧抱着他的腰,小声在他耳畔呢喃,“萧言瑜,你可不要吓我,现在不是闹着玩的时候。”她声音喑哑,夹着几分哭腔,又喊道:“萧言瑜,你醒醒,快醒醒啊。”她呼唤了无数遍他的名字,可怀里的人,一动不动,毫无生气。苏眠是真的害怕了,她甚至忍不住伸手,试探萧言瑜的呼吸。他鼻翼微动,气息微弱,仿佛随时会失去呼吸。“萧言瑜,你要撑住,咱们马上就到宫里了。”苏眠眼眶发红,心乱如麻。心跳的咚咚声,震得她脑袋浑噩。她强忍着痛楚,回想方才翠怡楼的一幕幕,却想不通,萧言瑜为何会突然晕倒,他没有喝酒,甚至没有饮过茶。“萧言瑜,你别吓我好不好?”她紧紧抱着他,下巴抵着他的头顶,眼泪从眼眶中,不断滑落,宛如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他的头发,滑落至他的脖颈处。——*——翠怡楼,三楼。萧言谨缓缓睁开眼睛,他一黑一灰,两只眸子里,饱含精光,没有丝毫醉意可言。“那杯热茶,你提醒我丢给苏眠,而非直接丢给萧言瑜,这法子……果然更奏效。”萧言谨缓缓开口,唇角微勾,带着几分得意的笑。“贤王殿下没看出来吗?苏眠才是萧言瑜的软肋。”吕卿尘喃喃自语,双手交握置于胸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可那只是一杯普通的热茶,加上你带来的‘解酒茶’,当真能击垮他的身体?”萧言谨蹙眉,眸子中带着几分不解。吕卿尘的计划,他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认知中,下/药的手法,不外乎将毒/药混在饭菜中,或者酒水中。他可是头一次听说,这种沾染人身,便能下/毒成功的法子。“‘解酒茶’里,圈养着成千上万的赤毒幼虫,rou眼无法可见。”吕卿尘缓缓开口解释:“人身上的皮肤,是最好的保护层。寻常人接触到赤毒幼虫,并不会中蛊。可皮肤一旦受热,便会短时间内,失去保护作用,让赤毒幼虫有可趁之机。”“当真是个绝好的法子。”萧言谨嘴上夸奖,心里对吕卿尘,却有生出几分忌惮。他侧首看了他一眼,疑惑又道:“若萧言瑜突然暴毙,可能会引起有心人对本王的怀疑,毕竟他刚才见了本王。”“贤王殿下且安心。”吕卿尘柔柔一笑,拍了拍萧言谨的肩膀,又道:“赤毒幼虫在人体内成长,需要时间,一开始,种了/毒虫的人,会像没事人一样。可等到赤毒幼虫慢慢长大,他的五脏六腑,会逐渐衰竭,最后……不治而亡。”“整个过程,大约需要多久?”萧言谨神采奕奕,双手交握在一起,很是激动。“短则半年,长则一年。”吕卿尘转身,对着萧言谨的方向盈盈一拜,小声提醒:“卿尘答应贤王殿下的事,已经做完了。还请贤王殿下,尽快替卿尘完成心愿。”“你放心,本王答应替你取羽衣公主的性命,自然会说话算话。”萧言谨心情大好,拍了拍手,看向吕卿尘道:“吕先生实乃大智之人,不知可有兴趣,投入本王门下。”“谢贤王殿下抬爱。”吕卿尘拱手,却是转而拒绝道:“卿尘只是一介琴师,没有争游朝堂的野心,今后只想,寻觅一良人,闲云野鹤,暮鼓晨钟,还望殿下成全。”“倒是可惜了你一身的本领。”萧言谨叹息一声,不在说话,举步朝楼下走去。“卿尘送送殿下。”吕卿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