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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秋千绳子,一脸的得意,“我可不一样,当时一见你我就认定了,嘿,这姑娘分明就是我娘子!不行不行,说什么我也得娶回家,好好宝贝着,丁点儿的苦也不叫她吃。”赵瑀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虚空点着他的鼻头,“胡说八道,当时装不认识我,我一路跑着喊你,你还装听不见。说起来,那是我平生第一次不顾脸面,在大街上追一个男人!”李诫耳朵根微红,讪讪笑着不说话。“今天我收到张妲的来信,想想当初的闺中密友,也就我过得舒心。”赵瑀叹道,“妲jiejie没办法脱离张家,如果齐王能护着她,也许今后的路会顺遂点,如果和齐王离了心,只怕路会越走越窄。”“三爷人不错,只要张妲别掺和到立储的事,不要充当温家的耳报神,三爷不会难为她。”“温首辅一去,温家的声势大不如前,还能翻起什么浪来?”李诫慢慢敛了笑,摇摇头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可能一下子把他势力去干净,温老头几经先帝表彰,也不好逼得太紧。皇上也是考虑到这一层,才允许他致仕,否则换一个人,早抄家了!”赵瑀怔了一下,喃喃道:“我以为能消停消停了,结果还不行吗?”“能行能行!”李诫安抚似地笑道,“起码现在没人逮着我左一个弹劾,右一个弹劾,消停多了!”的确,自从温首辅退出朝堂,温钧竹似乎销声匿迹一般,再也听不到他的任何消息。但李诫知道,温钧竹这人天生一股执拗劲儿,这样的沉默,只不过是他暂时的蛰伏,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爆发。还好,魏士俊去了吏部,他爹又掌管内阁,有什么消息也能透露一声。李诫忽然想到个事儿,忍不住笑问道:“你妹子还闹不闹了?”“闹了几日,眼看无用,也安静下来了。”说到赵玫,赵瑀更加无奈,“我告诉她魏公子有亲事,她非不信,还逼着母亲找魏公子提亲,好在母亲觉得不妥,提前问了我一句,否则这个人可丢大了!”“她不闹了就行,明天曹无离来,我担心她一肚子火发在曹无离身上,那家伙一副恶煞模样,偏生对娇滴滴的女孩子毫无办法。这段时间正是伏秋大汛,曹无离的差事很重,你多规劝你妹子,尽量少打扰他。”赵瑀忙点头应下,不无担心道:“河堤不会有问题吧?”“前几次洪峰都挺过来了,应是无事。”李诫难得露出担忧的样子,仰头望着天,“朝霞不出门,晚霞行万里,我只盼着天天见到晚霞,千万别下雨才好。”然老天爷到底不屑搭理李诫的祈盼,没过两日,一场接连半个月的暴雨不期而至。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Yuki10瓶;39869174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109章自从这场大暴雨开始,赵瑀已连续十来天没见到李诫了。去年夏汛山东曹州决堤,今年春汛河南大面积决堤,接连两场天灾下来,虽有朝廷全力赈灾,但良田被淹、屋舍被毁,流离失所的百姓数以万计,人们那脆弱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住任何的打击。李诫严令各府、各州、各县组织人手,严密监视堤坝情况。尤其是黄河沿岸,地保乡勇全部发动起来,日夜不停进行巡堤。他自己更是时不时巡查堤防,若抓住懈怠搪塞的官员,二话不说,原地免职。但他还讲了,先前被查出来贪墨的官员,可以戴罪立功,如数返还银子后,若此次修堤筑坝有功,他作保,向皇上申请减免刑罚。这法子闻所未闻,不断有御史当朝提出质疑,指出此法有悖律例。皇上没有责问李诫,但也没有刻意地维护他。后来就连京城的刘铭也暗中来信,提醒他此法的不妥当。李诫顾不得了,他给刘铭的信里解释道,“名声如何我向来不在意,老天爷不作美,今年洪水来得太猛,曹无离说还得下雨!我就怕决堤,怕死了……灾民变流民,流民变暴民,其中道理,你比我更清楚。”这封信寄走后,京城反对的声音小了些。李诫便对赵瑀说:“应该是秦王帮忙压下去了,看来还是有人明白是非。我这里算治下严明的,可十个当官的,清廉的也就两三个。我能都抓了吗?谁来干活?狠狠整治几个大贪官,震慑官场,叫下头的人心存畏惧就好。”赵瑀当时一听,便觉得李诫和初入官场时不同了。经过两年的历练,李诫逐渐变得沉稳,也会从多方面考虑事情,加以衡量,从中选出一个相对稳妥的法子。而不是单单凭一腔热血忠诚,万事只看皇上的意思。而且这件事,皇上根本不好说什么。赵瑀心中暗叹,一方面干着得罪人的差事,一方面还要用人家干活,不得不酌情安抚,却还要承受朝中御史的非议!真是难为他了……外面的雨仍旧很大,黄豆大小的雨点儿噼里啪啦砸下来,敲得瓦片窗棂树叶一片山响。不过刚到酉牌,天空已是黝黑地如锅底一般,浓重的黑云不停翻滚着,就好像有一只手在其中胡乱搅动。赵瑀站在窗前,目不转睛盯着天空,脑海中忽然冒出个词——多事之秋!随即浑身一激灵,赶紧把这念头压下去。透过窗子,她看见游廊拐角闪出个人,何mama抱着阿远过来给她请安。阿远一岁多了,虎头虎脑的,能简单说几个字,见了赵瑀会喊“娘”。赵瑀也心疼这孩子,怕伤着他,也没特意让他改口叫太太。风大雨大,尽管阿远被捂得严严实实,可领口还是被雨水浸湿了。赵瑀赶紧让乔兰给他换一身衣服,半是责备,半是告诫,对何mama说:“讲究礼数原没有错,可阿远的身子骨更重要,我早就说过天气不好,阿远就不必过来请安。这么大的风雨,你抱他来做什么?”何mama腆着脸笑道:“阿远自己也喜欢来,每天一到点儿,就指着正院想要过来。难为他一片孝心,太太千万别怪我。”赵瑀闻言又好笑又好气,“一岁的孩子,懂什么孝心不孝心的,你这话真叫人听了别扭。你那点子小心思我们都知道,好好照顾阿远,旁的不要胡乱猜想,我们自不会亏待你。”何mama脸色白了几分,唯唯诺诺地应声,“是,奴婢知道了。”阿远和李实在一处,各自拿一个藤球摇着,哗啦哗啦,玩得很开心。听到两个孩子的笑声,赵瑀微板着的脸才缓和下来,“何mama,你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