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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彬在众人的注视下将箱子打开,里头是满满一箱珍奇古玩。底下的大臣正欲借此奚落几句,赵彬伸手将箱子最上面的几张文书拿了出来,亲手交到刘公公手中,声音醇厚沉重道:“儿臣在回京前生擒几名外族夷部的将领,得三郡四城,扩充疆土三百里,今日父皇大寿,儿臣将这割地书献与父皇做寿礼。”殿中骤然惊起窸窸窣窣的议论声。长宁帝亲自将文书从刘公公手里接过来,眼底浮起一抹笑意,显然是极满意赵彬送的寿礼,“好皇儿,回去坐着吧,好不容易回来了,该吃吃该喝喝,不要拘谨。”底下的大臣顿时对赵彬产生了刮目相看的想法。谁说他是被发配边境七八年,这一回来就用敌军的割地书重活长宁帝的喜爱,往后必然会有了不得的造化。“多谢父皇。”赵彬不骄不躁,身上全无武将那股子莽意,朝长宁帝揖了揖手,才退回原位。赵宜乐看到他这么厉害,忍不住唏嘘了句,“难怪母后昨日就在念叨,说大皇兄回来了,太子皇兄往后就难了。”翟似锦闻言点头,“是得难了。”有赵彬的珠玉在前,而后赵奕领着弟妹献上的寿礼就显得中规中矩,贵重珍稀不足,心意也逊了好几筹。最后轮到翟似锦。她从袖中拿出两个黑漆描金的木盒,余光扫了眼宴席中安静如鸡的张承宣,他正往这边看过来,用眼神鼓励了她一下。稍凝半刻,她只带了其中做了标记的一个木盒起身朝长宁帝走去。这时候还有很多双眼睛都看向她,因为她开口说了句,“似锦借着今日陛下寿宴,有个不情之请。”说完这句话她就提起裙摆跪在了猩红色的地毯上。全场寂静片刻,旋即哗然,都不明白清阳郡主今晚这一出是要闹什么。陈熠从饮酒之后的微醺中睁开双眼,目光落在翟似锦跪在地上的单薄身影,眸底幽深难测,讳莫难辨。刘公公准备接住翟似锦呈上的木盒的手也收了回去,心头发紧地捏了捏拂尘,低声问道:“郡主您这是作何?”翟似锦将木盒举高了些,想让刘公公接下,“请陛下看看盒中之物,您一看便知。”刘公公什么风浪没见过,见翟似锦今日这般神情,便知盒子里不是什么好东西,用拂尘的长柄给她推了回去,趁着还没捅出什么大篓子,赶紧劝道:“郡主,今日是陛下寿宴!”往日里翟似锦私下跟长宁帝闹闹脾气也就算了,今日这种重要的日子,底下的大臣们都目不转睛看着呢。她要是在寿宴上闹出丑闻来,即便长宁帝再宠爱她,也得狠狠重责一番。长宁帝深深望了眼翟似锦,这一眼里裹挟着即将迎来狂风骤雨的震怒,事到如今,他哪里能不明白翟似锦近日的安生,不过是为了寻到机会,一鼓作气为她心里认定的冤屈讨要一个公道。可这朱墙青瓦下,从来不是只讲公道的地方。萧皇后在旁边看得胆战心惊,稍稍动了动身子,旋即呵斥道:“似锦你莫要胡闹,快回去。”翟似锦微昂着头,满脸倔强,摆明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味,面不改色地道:“前不久户部郎中李谦为陛下进献一名神医,这神医自称炼制的丹药能让人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天下医术讲究循序渐进,哪有一朝一夕就能让人身体康健起来……”长宁帝微眯着眼,沉声打断她,“你到底想说什么。”翟似锦抿了抿唇,心底紧张得浑身冒汗,将手里的盒子再次举出去,深吸了一口气,正要陈述李谦和假神医之间用滋养丹药祸害长宁帝龙体的事。面前刘公公退后好几步,她手里却感觉一轻,低头看了眼,是陈熠不知何时走过将她手里的木盒拿了过去。“陈熠……你……”她不明白陈熠这时候站出来做什么,她一个挨骂就够了,他上赶着来做什么。陈熠将她木盒打开,清冷的面庞神情如常,径直迈步走到上首,帮她把寿礼呈到长宁帝眼前,“还请陛下赎臣失礼之罪了,臣实在是不忍看着郡主行差踏错半步,免得酿出大祸。”翟似锦目光紧紧盯着那只木盒,陈熠帮她打开送到了长宁帝面前。但意料之外的是,长宁帝看见她和张承宣收集到的丹药和述证,脸上的怒意竟开始减缓,半晌后,他平缓下来,轻斥翟似锦道:“似锦,看在你这般颇有孝心的份上,刚才你顶撞失言一事朕恕你无罪。”翟似锦:“?”怎么回事。长宁帝看到盒子里的丹药,怎么也该盛怒质问她如何得到的他日常服用的丹药,而不该是这样轻轻淡淡想替她将这场闹剧翻过去。除非……是她准备的东西出了问题。她看了眼席位见张承宣皱眉的样子,仓皇起身去检查被陈熠拿在手里的木盒。盒子还是她准备的盒子,只是证物丹药和口供不见了,现在静静躺在盒子里的是一块颜色莹润通透的宝玉。陈熠将那块玉拿出来,尾端的青色穗子在翟似锦眼前微微的晃。他亲自递给长宁帝,笑着替翟似锦辩解刚才的失礼,“这块玉是臣和郡主一起得到的,听说出自南疆那边,有着养身祛毒的效用。郡主方才对陛下看重的神医不敬,许是觉得丹药效用低微,不足比拟这南疆宝玉吧。”什么玉,翟似锦压根就不知道什么玉,陈熠在帮她撒什么慌?还是说他难道早就知道盒子里没有证据,只有一块能养身护体的宝玉?萧皇后见状连忙吩咐道:“来人,扶郡主下去歇息吧,她刚才定是在席间喝醉酒了。”翟似锦很清楚自己没有喝醉酒,是她准备的东西被人换掉了。作者有话要说: 【郡主不要生气,陈熠换证据是为了帮你!!等下他再用别的办法帮你修理李谦!】☆、。夜凉如水,从偏殿的窗外望出去,一眼就能看见羊肠小道前有人提着灯笼走过来。“郡主刚才真是莽撞了,要不是陈廷尉反应得快,您怎么下得来台?”耳边听着燕燕的念叨,翟似锦心底越发烦躁,“这么说我还要谢他了?”她今日简直被人耍得团团转,好好的罪证收在盒子里,突然就变成了一块她连见都不曾见过的玉,还将她先前揭穿神医的那番话给盖了过去。往后她要是再揪着神医的丹药说事,岂不就是自打嘴巴。等外面响起宫人们的请安声,翟似锦才回头看向从殿外走进来的陈熠。陈熠步履生风,直直行至她面前三步远才停下,并且转头让殿外看守的宫人都退下了。“陈熠,你是不是该给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