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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书房里,盯着那被雪泥染脏的锦袋,又觉得疑惑。按理来说,盛煜能将玄镜司打理得密不透风,是因他的铁腕和能耐,也是因他心细周全,从不疏忽出纰漏。这东西是私密之物,怎么会随身携待,还接二连三地丢了叫人拣着?可盛老夫人说得明白,这锦袋确实是他的,抵赖不得。魏鸾既已答应了要提醒盛煜,总不能食言。且东西既关乎曲园,究竟是不是盛煜的,也唯有他能说明白。这场尴尬的谈话既无从避免,魏鸾便暗暗盼着盛煜能晚两天再来北朱阁,好让她心里做个准备。可这世间的事,越是不希望发生的,越是容易奔到跟前来,盛煜从前忙得跟陀螺似的,十天半月都见不着面,如今却分外得空,隔日就登门用饭来了。魏鸾觉得,她近来或许真的运气欠佳。作者有话要说: 盛大佬:数金豆时不是盼着我早来吗?鸾鸾:登徒子!不想跟你说话T^T下一章要入V啦,会更新两个大肥章,时间稍微延迟到凌晨更新,大家晚点来看就有啦~码字不易,求仙女们继续支持哟,v章评论有红包随机掉落,么么哒!!顺便求个作者收藏=w=☆、黑锅冬至过后昼短夜长,不过酉时而已,暮色已是昏黑。这时节天寒地冻,晌午时浓云堆积,到了傍晚寒风凛冽,刀子似的刮在脸上,冰凉入骨,眼看是要下雪了。北朱阁各处都烧起了红萝炭,厚重的暖帘隔开呼啸的风,围炉坐在窗边,往炭盆里埋上栗子慢慢剥着吃,着实是人生乐事。软糯甘甜的栗子哔哔啵啵地裂开口子,香气溢出来,勾人馋虫。抹春和画秋爱捣鼓这些,拿小铁钳夹出烤熟的板栗,也不怕烫手,嘻嘻哈哈地抢着剥。院里传来动静时,魏鸾并没留意。——反正酷寒逼人,盛煜想必不会冒寒而来。直到门帘缀着的金铃轻响,抹春的笑凝固在脸上,她才觉出不对劲。诧然回过头,就见屏风旁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墨色织金的大氅罩在身上,颈间一圈乌黑油亮的风毛凭添贵气。屋里暖烘烘的炭气扑面,他解了大氅丢向近处的长案,露出里面石青的圆领锦衫。魏鸾呆了一瞬,赶紧站起身。“夫君今日得空了?”“明日有事出京办事,得好些天才能回来,走前过来吃顿饭。”盛煜淡声说着,近前瞧了眼炭盆里香气扑鼻的栗子,“有熟的么?”“有的,有的。”画秋赶紧捧了碟中剥好的给他。盛煜伸手去取,瞥见旁边魏鸾的馋相,修长的手指稍稍迟疑后,留了两粒给她。魏鸾趁热取了吃,示意抹春将剩下的剥好,而后吩咐画秋,“去小厨房瞧瞧,饭做好了就早些端来。外头冷,先端碗羊rou汤給主君暖身。”说着笑瞥盛煜,“夫君来得巧,晌午时送来的羊rou,新鲜着呢,待会尝尝。”“是么。”盛煜唇角勾起,“你这儿菜做得一向很好。”他冒寒而来,满身冷冽被屋里熏暖,神情倒难得温和。魏鸾遂命人备水,待盛煜洗手后经内门进了抱厦,热腾腾的羊rou锅便端了进来。晚饭很丰盛,有魏鸾爱吃的酥骨鱼和酸菜小笋,又拿板栗炖了野鸡,软糯入味。那鲜羊rou切成细丁,拿小茴香炒得酥香诱人,才出锅没多久,肥嫩出还滋滋地冒着油。笼屉里是盏蒸羊,煮熟的羊rou片混了葱姜蒸得烂熟,当中的铜锅里羊rou汤鼎沸,加了rou片和菜。凛冬天寒,满桌皆是温补养身的佳品。魏鸾吃得心满意足,盛煜显然也颇爱这味道,吃得有点撑。屋外风动树梢,剐在窗上唰唰作响,雪砧子纷纷扬扬地落下来,仆妇掀帘入门时,漏进来的风都像卷了冰渣。盛煜难得犯懒,不想刚吃完饭热烘烘地钻进风雪,索性回了正屋,随便找本闲书翻看消食。魏鸾跟在后面,心里敲起小鼓。……提醒春宫图的事她其实还没准备好。但盛煜既要出京办差,这阵子怕是无暇回北朱阁。她既已答应祖母,就得说到做到,且这东西接二连三地被捡到,未必没有漏网之鱼。跟他问个清楚,若有遗漏的赶紧找回来,也能扫清后患。虽然尴尬,但这事儿宜早不宜迟。魏鸾迟疑片刻,咬牙进了梢间的书房,踩着椅子将搁在架顶上的书匣取下。银锁打开,里面装着的笔盒和锦袋完好无损的放着,她阖上盖子,鼓了好大的勇气才迈开脚,捧着重若千钧的巨石似的,慢慢往里间挪。到得那边,却见盛煜不知何时已做到了拔步床上。灯架上明烛高照,男人两条修长的腿搭在床沿,背后靠着软枕,放松惬意得很。魏鸾作难地看着他。盛煜察觉目光,淡声道:“圈椅坐着不舒服。”——像是解释他为何会半躺在床榻上。魏鸾作难的可不是为这个。她站在原地不动,待盛煜诧异的目光投过来,才硬着头皮道:“有两样东西得还给夫君。”“嗯。”盛煜答得漫不经心。魏鸾只好将书匣捧过去,见那位搁下书卷来接,目露疑惑,愈发觉得难为情,将东西交给他后迅速转身,到桌边佯装倒水喝。她虽年少初嫁,因自幼出入宫廷,跟着宫廷嬷嬷学规矩,嫁入盛家后一直举止合度,甚少如此扭捏。盛煜愈发疑惑,瞥了眼她微绷的背影,掀开书匣。映入眼中的是狭长的白瓷笔盒,上面别无雕饰,只画了幅春宫图——画中是个近乎半露的女子,侧躺在繁茂的牡丹丛旁,身姿丰盈窈窕,有只男人的手从花丛里伸出来,搭在她纤弱细腰上。烛光映照在白瓷,粉绘的肌肤柔腻莹然。色而不yin,唯觉香艳。盛煜心中震动,下意识看向魏鸾,就见她背对着他,仍是喝茶的姿势,脊背却分明紧绷。他毕竟见多识广,缓了片刻后丢开笔盒,见底下压着熟悉的锦袋,愣了下,取出里面的纸笺来,上面是同样的画。窸窸窣窣的折纸声在安静的屋里分外清晰,魏鸾猜度着他应该是瞧过了,便小声道:“祖母说这种东西叫人瞧见了不好,请夫君往后收好。”盛煜原本抓了茶杯润喉,听见这话,差点被自己呛到。闷咳了两声,他才明白魏鸾的意思。“要还给我的是这个?”他开口问,声音不似平常清冷。魏鸾也终于回过身,颔首温声道:“祖母说这东西是夫君的,叫我归还。原本这是私物,我不该擅动,只是祖母有命不得不从。祖母还命我提醒一声,免得往后被人撞见了不好看。若是还有遗漏的,也该早点寻回来。”她的面颊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