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言情小说 - 怎知春色如许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09

    的脚步声响起。

五福抬头看了眼姜杏之,转身往外走小步子迈得又快又轻,刚跨过门槛就迎面撞上了邵介。

好在他反应快,连忙站稳行了礼:“见过指挥使。”

邵介点头。

邵介以往也常过来帮陆修元去折子文书,只是近来他出现得少了,五福都有些忘记他的脚步声了,躬身领他进殿:“指挥使里面请,这会儿太孙妃也在。”

五福光顾着说话,没有注意到邵介脚步有一瞬间的错顿。

不察觉他们已经走进内殿书房,邵介看着伏在案首的皇太孙的新妇,冷眸轻颤。

姜杏之红发带束发,带着象牙冠子,饱满圆润的珍珠盘绕,云鬓贴着额角,娇容被衬得精致小巧,一袭鹅黄色的纤长薄衫更是让她看起来格外的温柔娇美。

邵介神色冷漠,但心底的情绪忍不住波动起伏了一下,但他明白自己再肖想她便是失礼了。

他不该如此。

姜杏之沉迷书中,恨不得将所有有关防汛的句子都刻入脑中,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直到一旁的香净和初一向邵介问安,才抬头。

瞧见邵介赶忙往书里夹了一片竹叶,绕出书案,福身:“小舅舅安好。”

邵介却又拱手弯腰道了一声:“请太孙妃安。”

姜杏之羞窘地摆摆小手:“小舅舅你别这样。”她哪里能让长辈像她行礼。

邵介抿唇收起动作。

姜杏之松了口气,客客气气地请他入座,俨然已经有了女主人的架势。

邵介看她熟练地坐到书案后面,他猜测她可能不知道这小小的书案上有多少重要信件,稍个不注意,传出去,定能搅得汴京城动荡不安。

想到这里,邵介不知怎么的,一直悬着没有着落的心仿佛就定了下来,抿着的唇微松,端起香净送过来的茶杯,抿了一口。

“小舅舅是过来取什么物件的吗?”姜杏之轻声问。

“嗯,来取一件标有‘甲’字标记的黄皮册子。”邵介点头,沉声道。

姜杏之望着他没有说话,眨了一下眼睛。

邵介从袖口拿出一个玉佩,姜杏之认得这个,这是道长时常带在公绦上的,这才将目光放到书案上,找了找,抽出一本册子:“小舅舅,是这个吗?”

邵介起身走到书案前,接过来,飞快地浏览了几页,“嗯”了一声,垂眸看她:“我先走了。”

姜杏之点点头:“小舅舅走好。”

邵介颔首,转身干脆利落地离开。

待邵介走了,姜杏之也抱着自己挑选出来的书册典籍回永颐殿,准备用午膳了,她原以为陆修元今日中午不回来,谁曾想,她刚吃了几口,陆修元竟顶着细雨回来了。

姜杏之一边欣喜地让侍女们添碗筷,一边拿着巾子帮他身上沾着的雨水,雨小风大,油伞有些挡不住。

因着两人身高差距,姜杏之脚尖点地,站不稳,一挪一挪的。

陆修元扶着她的腰,俯下身配合她,温淡的眼眸端看着她秀致的美人尖和鬓角,泛凉的手指轻轻勾了她微卷的鬓角,挽入她耳后,手指触碰到她的耳朵。

脚掌落地,姜杏之弯着眼睛嘻嘻笑了一声,偏头嗔了他一眼:“痒痒。”

陆修元唇角勾起笑。

姜杏之拉下他的手,另一只手攥着柔软的巾子拂过他的肩头,仔细吸了吸上头的水,反复几次,才擦完了。

并肩往桌案那儿走:“我还以为道长不会回家吃午膳的呢!”

回家,这个词在陆修元无声念了念,浅浅的眸子灼灼:“听邵介说,你一个人在书房看书,怕你觉得无趣。”

姜杏之心里甜蜜,摇着他的手掌:“不会呀!我有事情做。”

不过他回来也好,她正好可以同他说那件事。

用完午膳,雨又停了一会儿,陆修元原想和她出去散步消消食,却被她小手勾着玉带拉回了寝殿。

陆修元笑意然然,被她按在软塌上。

姜杏之自己寻了位置,勾着他的脖子,坐在他腿上:“道长有多少时辰可以午憩呀?”小小的软软的个小姑娘,娇娇娆娆翘着细腿儿,悠悠地荡着。

时辰无定数,这自然是随着他自己安排,但他有自己的计划,并严格地遵守着,原本回来用午膳已经耽误了时辰,现在就应该立刻就回乾清宫。只

是软玉在怀,陆修元明知她本意不是他所想的那般,眼里还是闪过深意:“一个时辰,杏之想做什么?”

大抵是在床榻间见多了他这样的眼神,姜杏之一瞬间领悟了他的想法,舌头打了个结:“我,我有事情要说。”

瞧把小姑娘吓得!陆修元手掌扣着她的后脑勺,亲了一下她的唇角,无奈地道:“说罢。”

“道长可还记得我是如何猜到你的身份的?”姜杏之虚眼瞧他,小心翼翼地问。

陆修元神情一滞,若无其事地说:“不是杏之做了个梦吗?”

姜杏之小小地松了一口气:“是呀!是呀!”

“怎么忽然提起这个?”陆修元语气温和,眉眼低垂,却是格外认真。

“我又做了个梦。”姜杏之有些紧张,每次撒谎她总会心虚。

陆修元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不明的眸色,似乎是极感兴趣的:“哦?是什么?杏之说来听听。”

“那是个不好的梦呢!我梦见南边似乎是扬州亦或者是江宁府那边发大水,淹了房屋,好多人都没有家了。”姜杏之咬着唇,觑着他的神情,生怕他不信,又生怕他会找到她话里的破绽,紧张地舔了舔唇瓣。

“不过许是近来汴京城下多了雨,才做了这梦,总归是不吉利的,道长听听就好了。”姜杏之心慌慌的又补了一句。

他的小姑娘总是这幅赤诚的心肠,陆修元眼色更加柔和,心软了又软。

“今年的确是雨水过盛,南边沿江沿河,恐有水灾发生,月初扬州送来的折子中提到了水则碑水位上涨得比往年厉害,不过朝中已经发了折子,命沿江的几个州府加固河堤并派官员守涨。”

陆修元重活一生,自然不可能任由这本可以避免的灾祸发生。

有他安排,陛下也开始重视此事,调遣京官沿江河巡查之事估计也快了。

陆修元清楚陛下对他的培养和期待,此番巡汛极大可能会派他前去,而他也想趁此机会连根拔起陈家在南边的势力。

陈氏的长兄任三司使,盐铁赋税被他攥在手心里,扬州是个肥地方,不知道他在其中养了多少中饱私囊的废物,才导致上辈子扬州灾情严重到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愿意等到明年解决,接顺道一起安排了吧!

陆修元眼底冷淡。

今生不一样的事情多了,姜杏之以为这也与上辈子不同,放了大半的心,小声添了几句:“要多加固几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