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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修竹摇头,“不知,破案的事是大人的,我的活儿干完了,还要回家喂兔子,先告辞。”邓修竹说罢就洗了手,飞快离去,走的时候还不忘带上那只昏迷的鸡。“大人还不如他家的兔子。”裴经武在旁说风凉话。陆清清望着邓修竹的背影,都没脾气生气了。他性子总是如此,有点怪,不爱多管闲事,但在验尸方面却很有天赋,这也是陆清清当上县令后一定要‘三顾茅庐’请他出山的缘故。陆清清随后也下了楼,询问裴经武口供里是否有线索。“没有,皆如刘志卓所言,大家都喝多了,睡得稀里哗啦,有的到现在酒都没醒,脑子糊涂着,上哪儿知道事去。”陆清清突然顿住脚,紧跟其后的裴经武也赶忙扶住楼梯,来了个急刹,差点就扑到陆清清身上。还没有酒醒……陆清清琢磨完这句话,立刻去了后院,查看刘志卓等人吃得那桌子残羹剩饭,地上有三个一人抱的空酒坛子,喝了这么多,难怪这些人都喝懵了没醒透。本来陆清清还怀疑凶手是否在酒里下药,而今看也没必要查了。陆清清出屋后,走出去没几步,忽有一阵微风吹过,从西往东吹,似乎有酒香。陆清清转头问裴经武是否闻到了酒味。裴经武抽了抽鼻子,茫然摇头,不过这时候风已经停了。陆清清叫人把灯挑得再明亮些,纵观后院的环境,西边靠墙地方有几颗桃树,而今树上正挂着鸡蛋大小的青桃子。陆清清在这附近使劲儿抽了抽鼻子。夏绿也连连点头,告知陆清清她也闻到了酒味。陆清清蹲下身,抓起地上的土,感觉到潮湿,送到鼻子边一闻,很浓的酒味。往附近走了几步,抓土也是一样的潮湿,同样有酒味。陆清清把刘志卓等人叫来,问他们都喝了多少酒。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挠了挠头。“我记得我好像喝了一碗就过去了。”“胡说,就你那酒量,平时喝一小坛子都跟没事人一样。”“是了,我醒来的时候,看见地上有三个空坛子了,定是咱们把知府大人给的酒都给喝干了。”几个人都记不清楚自己喝了多少,而有大量的酒被倒在了地上也是事实。陆清清免不得怀疑这些人真可能都被下了蒙汗药。陆清清问刘志卓:“刚听你们说这酒是张知府所赠?”刘志卓:“酒原本是张知府上次来长乐县的时候送给宋御史,宋御史搬家的时候不要,就赏给属下们了。”“那这酒原本存放在何处?”陆清清又问。刘志卓引陆清清到宋御史原来住的房子,指着大堂北面的一处角落,“原本就放在那,后来宋御史一离开,我们就搬走拿到后院饮了。”“一离开你们就搬了?期间没有任何人插手?”裴经武确认问。刘志卓点头,不大好意思地坦白道:“不瞒大人,我们几个都是酒虫。宋御史前脚刚走,我们后脚就赶紧搬了酒,让厨子赵二宝炒几样菜,便喝起来了。而且酒搬到这后,我和另外五六个人一直在屋子里聊天,不可能有人在这期间下药。”陆清清随即向其他人证实了刘志卓的话。裴经武皱眉思量了下,若有所悟地看向陆清清。陆清清用眼神示意裴经武先不要讲话,又把出自赵二宝叫来问了问。赵二宝没怎么见过世面,畏缩跪下给陆清清磕头后,就战战兢兢解释自己只是个做饭的厨子,当时就在做饭,没干其它。“不过是问话而已,你不必紧张。”陆清清安抚他道。“大人,草民就是个做饭的厨子,整天除了忙活洗菜做饭,真不知道别的了。”赵二宝吓得连连磕头,还紧张地解释自己绝对不是杀害那两个人的凶手。陆清清无奈地叹口气,打发他暂且下去,另吩咐四名衙差守住驿站。在案子没有彻查清楚之前,驿站里的人都不许擅自离开。这时在驿站外四的搜查都完毕了,衙差们前来禀告陆清清,他们没查到任何线索,包括驿站四周外墙上的青苔以及树枝等等,都没有被踩踏和折过的痕迹,更加没有可疑的脚印。裴经武犯难了,“大人这什么线索都没有,案子岂不是难破?”“我倒觉得好破了。”陆清清看一眼裴经武,就骑上了马。裴经武紧随而至,好奇追问陆清清是不是心里对谁是凶手已经有数了。陆清清眼睛看着前方,整个人沉浸在黑夜之中,沉默着并没有回答。裴经武就兀自思量了会儿,忍不住跟陆清清道:“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宋御史的嫌疑大。这酒就是宋御史所留,而他走之后,刘志卓等人立刻就把酒抬走喝了,期间没有任何人下药的可能。”“是如此。”陆清清皱眉应承。“那就一定是宋御史了,上一桩案子,潘青山那桩,就是宋御史那帮人干得,现在这桩只怕还是他。”裴经武说罢,就义愤填膺地握拳,“这宋御史也太心黑嚣张了,若这死者真有罪,他完全可以按照律法处置,如此行私刑,朝廷真的允准?怕只怕他是借着皇上的名义,瞧我们长乐县山高路远,乱使权力。”陆清清动了动眼珠子,看看四周,对裴经武道:“这话私下对我说也罢了,在外可不能乱说。当初是谁跟我讲监察御史厉害,今都抛到脑后了?”裴经武点头,连连称是。快到县衙时,陆清清远远地就见县衙门口的石阶上站着一人,身姿颀长,立若玉树。石阶下则有一人牵着马,手提一盏红灯笼,在红灯笼光芒的映照下,嘴角的刀疤显得尤为瘆人。在黑漆漆的夜里,忽见这样的光景,还真叫人心吓得狂跳数下。陆清清一眼认出这牵马的侍卫是宋言致身边的高奇,那石阶上的人自然也知道是谁了。陆清清挥鞭快速奔到县衙门口,就坐在马上质问宋言致:“刘三得和李四的死是否和你有关?”第11章宋言致哼转身大迈步进了府衙。显然对方不高兴了,陆清清看他的背影,竟还觉得有点优雅。等了会让,陆清清才蹭地跳下马,追了上去。“回我的话,那两个人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和你那桩秘事有没有关系?”宋言致顿住脚,目光新鲜地打量陆清清,“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杀人狂?”陆清清愣了愣,见宋言致眼里还刮着三九寒风,觉得很莫名其妙。她刚刚不过是按例问句话而已,这就生气。那么大的男人,就因为他一句话就觉得冒犯,脸皮也太薄了。即便他是监察御史,有告小状的能耐,也没必要处处摆高高在上的谱,把自己弄得跟一副瓷娃娃的样。说到底这监察御史就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