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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还不乖顺一些?提那么多不知所谓的要求,简直可笑。”“嬷嬷,这怎么是不知所谓的要求呢?常言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嬷嬷想把我卖个好价钱,自然得下一番功夫,投入一些银两,您说对吗?”花嬷嬷冷笑,“现在反倒想通了?你也不用跟我玩心眼,自从你进了彩绣坊,花了我多少银子?现在还想着忽悠我,说不定到时候我本都回不来,干脆把你好好调|教一番,提前出坊伺候客人,天长日久的,倒也能赚一些回来,十二!”十二听花嬷嬷吩咐,不再犹豫,没被压制另一只手瞬间呈爪状快速抠向榻上人的喉咙,谁知甄素泠这个体虚卧床的人速度竟是比他还快些,一道细红如线般自十二腕上射出,飞到半空后变为红色小珠喷溅在人颊上,她仰头翻身利落地朝床里一滚,躲过这记锁喉,转身就用那片极薄极韧的利器抵住了自己的脖子,将众人的反应看了一圈,她目光里仿佛裹了寒冰,沉声喊道,“都别过来,不然我就一刀戳死自己,到时候花嬷嬷你大可找人调|教我的尸体去。”第3章震慑死是不可能的,还没见到程庭朗,离开这个鬼地方跟他回家一块过日子,甄素泠说什么都不可能立马戳死自己。不过有时候气势这个东西就是这样,你强他就弱,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花嬷嬷见甄素泠一副横起来不要命的样子,开始还以为是吓唬自己——谁说不是?寻死好几回,不都是轻飘飘的就救了回来,这会儿说想死,谁信。可只要十二甫一靠近,甄素泠就毫不犹豫用那三寸来长的利刃往自己脖颈里捅,鲜红的血不要钱似的喷溢而出,又顺着她单薄的白色里衣蜿蜒而下,看着十分可怖。rou眼可见的,花嬷嬷的气势就萎了,沉默了几秒,她呵斥住十二,令他退了回去。她花大价钱买下的这个丧门星,说什么都不能这么轻易就让她死了,不然,她的损失谁来陪?胸脯起起伏伏,花嬷嬷勉强保持住脸色,好声好气地劝甄素泠,“甄姐儿,有什么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的?快把那吓人的东西放下,你身子虚,可别再着了寒。”“嬷嬷说得有理。”听罢,甄素泠对着花嬷嬷点点头,接着竟然抬手将利刃甩到了一边,又掏出张帕子按着脖颈,整个人放松地跪坐在床上,平视着花嬷嬷道。那看过来的目光,令花嬷嬷觉得自己仿佛不是逼良为娼的恶鸨,而是个真心关爱可怜女孩儿的良善之人。花嬷嬷:“……”其实我就是意思意思的劝一下,谁知你竟然真的听了?她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让花嬷嬷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这甄素泠,莫不是家里一夕突变,导致脑子糊涂得了间歇性的癔症?她轻咳了声,想让十二先将“发病”了的甄素泠抓起来再说,没想到甄素泠径直开口,“嬷嬷,可否给我一盏茶的时间?有些话我想与您单独说。”她顿了顿,“您看,刚才我也体现了我的乖顺,现在您是不是可以给我个机会?若是说完您仍不满意,不用十二十三捆我,我自己主动进莳花处。”花嬷嬷见她言辞清楚,不像是要发疯,又好奇于她不惜自伤也要说出来的东西,沉吟了几秒,“我可以让十三守在门口,十二必须在我身边。”同时心里嘟囔,谁知道你会不会因为怨愤我,单独相处时做出一些过激之事?甄素泠听完,垂眼沉默了一会,复抬起,乌翼似的睫羽缓缓扇开,自上而下看去睫毛纤长,根根分明,显得多情而缱绻,然而那双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却满是淡漠与无所谓,只是再次点头,“可以。”遣人离开后,花嬷嬷单刀直入,“好了,想说什么,你现在就说吧。”甄素泠面对两头随时都会发难的猛虎,可以说是与虎谋皮,然而观她神色却一点不紧张,反而先起身披上一件旧冬衣,然后才打开落灰的妆奁,割开隐秘的夹层,从中拿出了件东西重新坐下,开口便来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嬷嬷,我自幼师从夷光夫人,区区不才,有一点舞蹈的薄底。”花嬷嬷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想到些什么,再看甄素泠,就像是看到一座闪闪发光的金山般抽了口冷气,夷光夫人!大邺朝凡是学舞的舞伎,没有不知道夷光夫人的名号的,她本是先帝的幼女,封号夷光公主,与当今圣上一母同胞,自小天分出众,身段曼妙,十三岁就以一袭青衣复原了一支在前朝就已失传的碧波曳莲舞,引得草原汗王慕名求娶,却被先帝直言拒绝,双方大战一场,最后邺朝将那些草原蛮子打退了三千里,让他们不敢再进犯。随着年岁愈大,夷光夫人也越发醉心舞蹈,她终生未嫁,自创或复原了许多经典舞蹈,后来她命人不再称其为夷光公主,而是夷光夫人,相传她有三个关门弟子,可不知姓名,没想到,没想到……想到这里,花嬷嬷的眼里几乎要放出实质性的光芒,“甄姐儿,你,你……”甄素泠矜持地点头,“我确实是夷光夫人的关门弟子之一,如果嬷嬷不信,我可以为您跳一遍碧波曳莲来证明。”“不不,不用了,我信你。”花嬷嬷笑眯眯地一口回绝,她毕竟活了那么多岁,看过的东西也多,舞蹈这个东西,如同一个人写出来的字,没有天分与有天分的人,跳出来绝对是两个极端,甄素泠完全没有必要在这方面骗自己。“甄姐儿,你看你,这事你怎么不早说呢,早说了,不就不必遭那么多罪吗?”花嬷嬷一想到甄素泠将来能在春日斗艺上代表彩绣坊一舞倾动烟阳,到时候慕名而来的寻欢客能给彩绣坊带来数不清的银两的情形,顿时心情多云转晴,她转了转眼珠,有些嗔怪道,“以后银丝炭没了只管跟嬷嬷说,嬷嬷还能亏待你?”甄素泠清丽的芙蓉面上还沾着几点割开十二手腕喷溅出的血点子,听花嬷嬷这么说,便冲她微微一笑,见花嬷嬷面色有些讪讪的扭开,从善如流地柔声道:“这怎么能怪嬷嬷呢?都怪我之前钻了牛角尖,所幸现在想开了,既然已经成了彩绣坊的人,自然也要为坊中姐妹考虑,不如这样,等我身体养好了,嬷嬷挑几个好苗子,我们商量一下时间,在舞坊里互相交流一下经验。”花嬷嬷现在越看甄素泠越顺眼,人长的清丽无双不说,连说出的话都是那么上道,几斤银丝炭算什么?棉被也给了!本来她还担心甄素泠自恃高门贵户,就算有舞技傍身也不肯轻易教导旁人,还在犯愁怎么说动她,这下倒好,美人的识时务让她心里无比熨帖,只不过……这态度还是拿乔了些。跟她用商量这个词?花嬷嬷心里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