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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八经的侯女一起参加宫宴?如今自己坐着,她跪着,正是要她学规矩的时候。孰料宁兰闻言只是抬头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搭话。虞安安被她眼神激怒,深呼吸一口却不直接发作,而是扭头对太后撒娇道:“太后,您看看她!大过节的,jiejie一脸不高兴,肯定是身体不舒服,不是意图对您和太子不敬。虽然搅了大家的兴,但是jiejie也不是故意的,您就让她回去好好休息,别来赴宴了!”宁兰乖乖跪着,对虞安安柔声道:“安安,太后慈爱,你别那么大声说话。你也知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家欢聚一堂,要拿出镇北侯府的礼仪来呢。”太子娶虞安安自然是比娶宁兰得到的依仗多,何况今天看来,宁兰还是个不识抬举的。太后看了几眼莺燕环绕的贵女,未必就没有太子能看上眼的,也失去了撮合宁兰和太子的兴趣。太后淡道:“都别跪着了,开席吧。”殿门处传来巍峨唱名声,是皇上皇后携近臣,从紫薇殿来给太后拜礼了。宁兰顺着涌入的人群,正不动声色起身往外退。天子听闻争论,却来了兴致。宁兰只得停住,继续跪着上前接受天子及亲贵们的目光审视。那些目视如有实质在美人脸上及身上逡巡,描摹着她身上每一寸玲珑起伏,不知内里何等下流肖想,太子脸上露出不快来。皇上打量了几眼宁兰道:“弘安侯的女儿也有十五了。”宁兰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上一世她换了礼物就走了,时间很短,根本就没有等到后来皇上和皇后来寿安宫。因此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一无所知。她本意只是利用太子的占有欲挑起他对六皇子的敌意,循循善诱地以他为刃。皇帝的出现无疑为这件事增加了她不想要的变数。皇帝又看向自己最喜爱的小儿子:“眼光不错,老六是很好。十五岁,正妃还不急。”话里竟流露出要将宁兰赏给小儿子做侧室的意思。宁兰一惊,这是才出虎xue,又入狼口!还是一匹她谋划要报仇的狼!难道弘安侯府就必须和一个夺储的皇子绑定吗!圣上旨意不可违逆……只有先应下来,再生病拖黄了。太子上前一步正要开口,被皇后一眼定住,摇了摇头。皇后心内颇为不快。若说宁兰这副妖媚相给她做儿媳妇,她是看不上的。但看不上是一回事,夫君明着偏心贵妃和她儿子是另一回事。幸好她今日有一座极其强大的靠山,夫君必得给他面子。皇后优雅的声音在堂内响起:“阿起,太后一向最疼你。今日弘安侯女宁兰的节礼最得她欢心,你为何不将自己的礼物献上,让我们赏侯女一份最好的回礼呢?”第3章闻言,众人都看向了与皇帝落半肩的那个年轻男人。殿内烛光落在他独得上天偏爱的脸上,龙瞳丹目,鼻梁挺拔。他身形轩立,虽未着铠甲,周身带着战场上磨砺出的血气。其气势逼人,虽已是内敛,不在前首帝王之下。萧萧肃肃,高而徐引,玉山为之倾崩,郎君世无其二。太后见到他果然喜不自胜,连声问他饮了多少酒,晚膳用得可好,一路进京还顺利吗。众人这才发现,太后竟将身边最喜爱的忍冬姑姑派去紫微宫唤他、迎他过来。皇上约莫也是因此才很快带着众人来看太后的。诸藩割据,凉州远胜其余藩国,隐有龙震之威。也无外乎太后、皇后皆出自凉州霍氏,太子以此巨擘为凭仗,更是从未想过自己的地位可能有丝毫动摇。宁兰暗叹,只是也恰恰因此,皇上更是不喜太子吧。霍起垂首回答了太后的话,只有面对这位真心关怀他的长辈时,他身上浓重的肃杀才有片刻融化,俊朗的脸上露出些许温情来。皇后询问的话落,他目光掠过众人,射向跪于贵人之后的宁兰。两年不见了,她比最后一面时长开了些,少了几分青涩,正是拂掠半开香旖旎,浑欲娇胜春色。想起两年前的自己,如何舍得她跪在众人之前。看到宁兰的表情,知道她竟然已经彻底放下两年前的事,男人隐下复杂心情,面上淡淡道:“我的节礼太后已经收下。太子身为储君,更没有给侯女还礼的道理。”堂内静的一根针落在地上也能听清,男人与贵女们皆目不转睛注视追随着他。霍起眸色逐渐转凉:“陛下,侯女既然喜欢六皇子,就由六皇子赏这个脸吧。”*皇上顺了心意,自然立刻降下口谕。这个霍起,这样出身,还能揣度他的心意,他实在很满意。另一边就苦了宁兰了。闺中女子,哪能说什么喜不喜欢的?便是太后,也只能借送礼暗示众人。宁兰被他一番直白指斥的话说得极为尴尬,却又知道不能顶撞,咬着下唇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霍起现在却完全不吃她这套,扭过头继续与太后说话。往常十次里有九次是太子送宁兰出寿安宫。这日她领了六皇子的节礼,贺兰筹便从棋局中脱身,唤了小厮魏南给她捧着琉璃盆,自己也跟了出来。宁兰拜完礼要出宫时,太子冷淡地“嗯”了一声,连眼神也没在她脸上放。虞安安乐了,找借口坐到太子身边,为他端了一杯君眉清火。孰料宁兰刚出殿门,太子便说屋里太闷,要出去透透风。霍起意有所指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二人虽年岁相仿,但序齿有别。论起辈分,太后是霍起的姑母,太子尚是他的表侄。被气势迫人的小舅舅这么一盯,太子不自觉别过了脸去。倒是太后知道他此刻心里不痛快,当即允了。虞安安连忙放下茶碗,又跟了出去。*贺兰筹面上照旧谦谦君子,站在宁兰身侧,不显山,不露水,并不像其他男人一样过分亲近沾染她。若不是上一世他救下自己后露出的蓬勃欲望,她差一点就要信了这位真是无求无欲的谪仙。如她所想,面上虽然平静,贺兰筹心里却是惊涛初掀。宁兰正是枝头将绽未绽的一朵娇花,洛阳城里肖想她的权贵不知凡几。在确保那个位置属于自己前,他并不想过早展露出对她的占有欲,以免惊动太子。但是他没有想到,一向与他没有来往的宁兰,刚刚居然顶着太后的压力,选了他的礼物。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其实……贺兰筹这样想着,目光望向了宁兰,却见少女眉头轻锁。娇花带露,最是惹人垂怜。贺兰筹知她许是后怕了,却不允许她的心意回转。他道:“曼曼可是怕收了我的礼,有人降罪于你?”宁兰轻咬着唇,道:“臣女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