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4
茜十三岁那年,迷雾笼罩的一切几乎都明朗了起来。一天晚上,一轮明月高悬天际,繁星点点汇成星海。他们爬上屋顶上看星星,璀璨星河映入布鲁茜的眸底。她捏着小红毛送的搭档徽章,徽章用啤酒盖和别针做的,表面被黑红两色覆盖,浓郁的黑伴着醒目的红,造型别致,经过一番改造后极具创意。“你看一下背面。”小红毛伸长了脖子凑过来。两颗小脑袋凑在一起,小红毛和小黑毛看上去就像背后刻着两个字母,B和R。布鲁茜摸着摩挲犹带尖锐花边的边沿,犹豫了一下。她拿着徽章在衣服上比了比,没戴上,最后小心地塞到了暗袋里。小红毛瞅了她一眼,自己笑嘻嘻地别在胸口处,正大光明地让布鲁茜看。冒险经历极大的锻炼了身手,她跟特工一样暗地里接头。今晚是难得的惬意时光。现在是每周的故事交换时间,每人分享一个故事。原本雷德提议没人讲一个笑话,必须成功逗对方发笑。提议被布鲁茜否决了。改成了分享的故事的模式,上次雷德改编了马戏团的一段炫酷经历,这次轮到她了。布鲁茜抱膝而坐,下巴搭在膝盖上,一边看星星,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讲。又到了小王子和红玫瑰那部分。在又一次被打断后,布鲁茜眉尖微蹙,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雷德:“你态度太敷衍啦,这本书都讲过三遍了。”布鲁茜愣住了:“有吗?”雷德控诉:“有。我几乎都能背下来了。”“不听算了,反正讲完了。”“你为什么不多笑笑?”雷德支着下巴看着她,绿眼睛一眨一眨的。布鲁茜歪头,学着他的语气反问:“你为什么话这么多?”雷德面不改色地跨栏她的发问,自顾自的顺着自己的话题补充:“爱笑的人运气好啊。所以你多笑笑呀。”“我也没见你运气爆棚啊。”布鲁茜莫名其妙。雷德注视布鲁茜,他侧着脸,柔和的月光描摹高挺的鼻梁,夜风吹动他半长的红发。半大少年抽条快,身材清瘦,精致的脸有些苍白,微长的红发垂在两侧。外表很有欺骗性,在这点上以为他好欺负结果被反揍的哥谭混混们有深刻体验。停顿了许久他才开口,声音轻到微不可查:“不,我很幸运。”因着运转起来的韦恩救济基金会以及严格的监管程序,相比之前,哥谭现在的寒冬没那么难熬。时光不停歇脚步,呼啦啦地又越过一年,春雪消融时,枝头绽放了初绿,寒意料峭,意义不肯离奇,但也抵挡不住越发温暖的天气。“这是我最后一次搬家。”雷德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在旁边叽叽喳喳,像是与春天一同回归的小鸟。他说他以后再也不到处挪窝,搬东西累死个人。布鲁茜冷淡:“随便你。”不过她手头没停,那时的小布鲁茜不单中二,傲娇和口是心非的倾向越发明显。小红毛也不戳穿,他凑过来嘻嘻哈哈:“好搭档,我就知道你不会袖手旁观的。”雷德又搬了次家,布鲁茜参考着地图给他出谋划策,费尽心思挑了个隐蔽性好安全性高的地方。他说要结束自己的流浪生涯,……居所是韦恩塔附近居民巷的一块空地,布鲁茜友情赠送的,那一片的地皮全是韦恩家的。一开始她想直接送给雷德一套房子,但对方不收,只要了块没用的空地,他开玩笑说这样能减轻寄人篱下的心理负担。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小布鲁茜望着他欲言又止的神态想。搭了简易的屋子,地下室还有通往外界的逃生通道。嗯,很有哥谭特色。双层的楼房屋顶倾斜,角度极为陡峭,适合哥谭阴沉多雨的环境。风格属于殖民式的科德角小屋。没想到雷德还真会建筑,她一直以为对方只是在开玩笑。他可爱那些玩笑,一直试图捉弄布鲁茜,但每次都能被布鲁茜提前识破。屡战屡败,屡败屡战。门口新摆了废弃的轮胎,带着纹路的表层上刷了一层白漆,标准的贫民窟艺术,却很有特色风味。那是小红毛用手头工具新制作的花坛,看起来还有模有样的。“我在里面种了点东西。”雷德把手背在身后,脚尖下意识地在地面上打转。布鲁茜蹲在花坛那看了会儿,新奇的创意相当吸人眼球,从善如流地抬头问:“那你种了什么?”“咳,”他卖了个关子,伸出手指晃了晃,“反正过几个月你就知道了。”小红毛的嘴闭地死死的,一句话也不肯多说。结果第二天,一时不察就被布鲁茜套出了话。是蓝玫瑰。小红毛好不容易搞到手的珍贵品种。满足了好奇心的布鲁茜不知道,他觉得蓝玫瑰很衬她清澈漂亮的蓝眼睛。但他难得有些忐忑,没有表露心迹,藏下了那段话。几个月后,轮胎花坛里依旧光秃秃一片。哦,也不是,长了几颗杂草,然后被小红毛扒了。开始冒叶的时候有个小姑娘鼓起勇气跑过来围着别致的小花坛转了几圈,急的团团转,想告诉这屋子的主人这玫瑰花要死了,可惜从没蹲到过人。那里太偏僻了,她也是偶然才发现的。等两人终于回过味来时,扒拉一看,果然是根烂掉了。两只崽蹲在一起,面面相觑。煞有其事地分析了一阵后,发现原因是他俩的“顺手浇水”太频繁了。小红毛想布鲁茜了浇一次,出门找布鲁茜浇一次……布鲁茜来小红毛他家时顺手浇一次…………爱意太重,玫瑰纤细的身板承担不住。大概率种的不是仙人球,布鲁茜镇定分析,仙人球没那么容易养死……吧。小红毛失落地蹲在地面上,蔫哒哒的,看起来有点可怜。没想到第二天,花坛焕然一新,里面多出了点东西。“我用报纸叠的。”雷德囤积了好多旧报纸,大多是随手捡的,他以前有在衣服里垫报纸抵御寒风的习惯。虽然现在不用了,但没事时看到丢弃的完好报纸还是忍不住伸手。“你要听实话吗?”布鲁茜的目光落在纸玫瑰上,似乎在斟酌用词不打击到好友的心灵。“难不成你想说假话?”小红毛夸张地倒吸一口气。她不担心对方脆弱的心灵,她担心对方那无处安放的表演欲。“有点丑。”不知从哪儿折的枝条跟报纸叠出的纸玫瑰用胶水黏在一起,孤零零立在花坛的土壤里。“……你不是说不说假话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