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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怎么这么晚”给咽了下去。“嗯,王爷还没睡么,早上替你施过针了,晚上便不用了。。”苏璃脱了外袍放在门边的木架子上,卸下一股子凉气,初春的深夜不比白日,要冷上好几分。“我只是想等你回来,”褚彧放下书,推着轮椅走进了些,将原本在自己怀里的暖炉塞到苏璃手里,轻声地说道:“今日吃的可开心。”“嗯。。”苏璃手里被突然一暖,心里也泛起了暖意,自觉地点了点头。。只是。。。今日叶蕴说起的关于塔曼的事依旧亘在心口,到底提还是不提。“王爷。。。。”“嗯,怎么了?”褚彧眼睑轻抬。“没事。。”苏璃笑了笑,转过头呼了口气,罢了不说了,一年不到便要走的人,管这么多做甚么。褚彧眉头微微拢起。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公子,夫人,热食和热水好了,现在端进来么?”“进来吧。”苏璃为了掩饰方才的尴尬,率先开口说道。洗漱完的苏璃躺在床榻里侧,心里烦乱睡不着,眼睛从床榻顶架的金漆彩釉一路看到床栏的镶嵌雕花,指尖无意识地在枕边划写,待突然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写的都是褚彧的名字,无声地叹了口气,把手藏进了被窝。褚彧看着时而便动一下的背影终于歇了下来,才缓缓往前将她揉进怀里,她这又是怎么了。。。元历三月十二日,大吉,宜嫁娶,今日的雁落别苑从清早起来便异常的热闹,为何呢?因为今日上官家的小少爷大婚。“这。。鎏云少爷是什么意思?”玲儿瞠目结舌地看着从门口送进来的一坛坛桃花酒,这足足有十坛了吧。“请问您是苏璃苏姑娘吗?”送酒来的车夫递上一张纸单,“上官少爷命我们送来给苏姑娘。”“我是。”在一旁的苏璃笑着接过纸单,展开,赫然几个大字:终究是我大喜之日,希望你与我同醉。苏璃看到这几个字便想起前几日鎏云在天香楼说的,“娶的非我本意,有什么值得你来庆贺。”这鎏云啊,无情起来便是无情,多情起来又好似能直击人的心底。不去也罢,终究是她私心有愧,对不起叶盈了。只是一想起那日,其他的事情也似潮水般袭来,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王妃,这么多酒,您喝得下嘛?”玲儿这边却不知苏璃的诸多心事,只是对上官家小公子的纨绔印象加深了许多。“酒不怕陈,放在地窖里吧。”苏璃敛去神色,笑着回头又补了一句,“放九坛在地窖,还有一坛送到□□院中。”“是,王妃。”“王妃,要不要同王爷通传一声。”“不用了,今日是鎏云大喜,他既想我与他同醉,我便应他一次。我自己去□□喝一会儿,你也无需陪我。”只是到底是上官府送来的时候动静太大,这十坛酒还是传到了褚彧耳朵里。后院紧衔着佘山,初春的黄昏,山野处万木抽芽,翠绿青嫩,苏璃坐在石椅上,一只手攥着着玉杯,另一只手斜撑着头看着山尽头处淡黄色的云彩。边角处染着青苔的水井旁边,是褐色花梨大理石案桌,桌上摆着一个空了一半的酒坛子。苏璃忘了自己喝了几杯。她记得第一杯,是进鎏云大婚,她记得第二杯,是愿鎏云能高中,她记得第三杯,是。。。。。还能祝鎏云什么呢。苏璃笑了笑自己,再想不出,便又要绕到褚彧身上了,得抓紧再想想,对了,祝鎏云仕途平坦!这样想着,一杯又下了肚,只是明明说了那么多鎏云,眼前晃着的怎么还是他!!褚彧来到后院的时候,苏璃已经喝了好几杯,脸上映着淡淡的粉红,似醉非醉的,那一颦一笑都好似降入凡尘的仙子。“怎么还是你!”苏璃眯着眼望向褚彧的方向,“我真是糊涂了。。不行,我要再祝鎏云他,他早生贵子。”说罢,苏璃捧着酒坛子又倒了一杯。“听说是上官府送来的酒。”褚彧听到上官鎏云的名字从苏璃嘴里说出来便觉得不悦,尤其她还醉了。“嗯,你都能与我说话了,我看,我,我是醉了。”苏璃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其实她酒量并不好,如今已是快到了极限。她自己自然是不知道的,自己每逢醉了,便全然不似白日的光景。此时的苏璃,一双桃花眼秋水盈盈,顾盼之间全是媚态,似乎往日被那份淡然压下来的魅惑,如今借着酒的兴头肆意挥霍,耳根脸颊上的红晕一路往下,连锁骨处都有些粉色。“你要不要喝?”纤手摇摇晃晃地将酒杯送到他面前,滴撒出来的水滴划过如霜皓腕,引人遐思。褚彧看着她,一时有些口干舌燥,却没接过。“我就知道是我醉了。。。你是我想出来的影子。”苏璃娇嗔似地埋怨了一声,抬手又是一杯,小舌轻轻滑过唇角氤氲着的汁液,迷离地看着褚彧,“你若是假的,我这一杯便进你。”“进我什么?”“进你”,苏璃眼眶不知是不是被酒气熏的红彤彤,只是那眼角突然泛起的晶莹却是实实在在的,“进你,腿别好的那样快。”苏璃说这句话时的情态一丝不落地落进褚彧的眼里,他莫名生出了心疼之感,刚想借着她的醉意问问清楚,谁知苏璃刚一说完,便酥软无骨的倒了下去,幸好褚彧挡在她身前,他双手反向一揽,苏璃便被斜倚着拉进了他怀里,头靠在他肩膀处,坐在他的下身之上。褚彧将原本罩着他身上的厚毯摊开,围着苏璃绕了一圈。怀里的人似乎被褚彧的动作吵醒,发出了几声呓语。“什么?”褚彧低头凑到苏璃唇边。“我说,塔曼她有身孕了,是不是你的。。。”声如蚊蝇,但褚彧这次是听到了。“璃儿。。。。我没碰过她。”褚彧俊秀的脸上哭笑不得。怀里的人听了,突然地笑了一下。这番又哭又笑的,褚彧忍不住轻轻点了下苏璃的脑袋,叹了口气,只觉得拿她没办法,可是这样看着,又似乎怎么都看不够。世人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褚彧此刻觉得,今晚的月亮,实在是他见过最圆的。第32章那边是暗香轻嗅,这里是锣鼓喧天。上官府门庭若市,门前排着长队等着送礼的人,一个个是绞尽脑汁,翻尽族谱才好不容易找到的攀亲带故,伸长脖子只等着轮到自己进门。至于府内落座的宾客,盘算起来哪个不是国之栋梁,这其中自然也有李然的爹——工部侍郎李方坤。“上官尚书,祝贺祝贺啊!”李方坤笑的眼褶都要叠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