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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置的,也是我帮着三哥哥瞒着您和娘的。”周成禄与柳氏皆是一愣,最后柳氏极为无奈的扶着额头:“胡闹!简直是胡闹!那女子什么身份,你就敢帮着你三哥哥藏着她?娘知道你向来与渲儿感情好,但也不能如此胡来啊!”顾微凉抬了下眸,看来周渲还是聪明,没将此事全盘托出,待周成禄与柳氏盛怒到极致时再告知蘅宜的身份,更容易说服他二人。周成禄静默片刻:“若真是你安置,怎不将人安排在你名下的宅子里,这没你什么事儿,扶着你娘回院子里!”周沅去拉周成禄的袖子:“您别跟他生气,这真的就是我干的呀,也不能因为他脾气好您就老冤枉他吧。”话说到最后,姑娘的声音愈发小声。周成禄一滞,眉头拧起:“我冤枉他?”周沅睁着双小鹿般的眼睛,还有些害怕,但依旧咬着唇点了两下脑袋。周成禄:“……”眼看周成禄沉默下来,周沅趁机就要拉着他往外去,不能让他留在顾微凉面前,要不一会儿又该动怒了。周成禄拗不过她,不情愿的走了两步,回头看了顾微凉一眼,顾微凉朝他颔首,双眸含着零星笑意,笑的周成禄全身都不舒畅。父女俩刚一出前厅便撞上了姗姗来迟的周沁,就见周沅立即松了周成禄的衣袖,二jiejie二jiejie的叫着:“二jiejie你进去看着些,别让娘气急了责备他,他惯来是个不会还嘴的。”周成禄在一旁闻言,重重挥了下衣袖,冷哼一声抬脚径直离去。周沅急着就要追上去,又放心不下前厅,周沁看她这紧张兮兮的模样着实觉得好笑:“快去吧,我看着呢,娘再是气,还能将顾大人吃了不成?”周沅抿着唇点点头,迈着小碎步匆匆追上前头的人。☆、第63章第63章63眼看周沅追上前头的人走远,周沁刚要提步进去,就听里头传来一道凉薄的男声。“蘅宜是护国将军府的庶女,当年将军府那位徐姨娘的事,想必师母也有所耳闻。”柳氏自然是面露惊色,半响都没回过神来,确认顾微凉没在同她说笑,才颤着声儿问:“你说什么?”顾微凉眉间凝重,稍稍思索一瞬,便直言道:“我也不跟您绕弯子,燕卫忠看中这个失落在外的女儿,也算是为了她将部分兵权交还给皇上,我许诺他将蘅宜送进周家,给周渲当侧室,今日来便是同师母商议,若您允了,蘅宜将以燕家表姑娘的身份进府,至于从前与她相识的人,都会被送出京城,一切安排妥当,只等师母点头。”柳氏被他这番话说的脑仁直跳,扶住桌角才堪堪站稳,周沁瞧了一眼顾微凉,连忙扶上柳氏。周沁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柳氏忍不住扭头问她:“你也知道此事?”周沁抿着唇点头,她也不过昨夜才知晓的,并不比柳氏早多少。柳氏闭了闭眼:“你们,你们简直是胡闹!”周沁朝顾微凉点了点头,顾微凉敛了神色,目光落在柳氏身上。“燕卫忠只想让蘅宜后半生过的舒坦罢了,我本也不必非要她嫁进周家,随便寻个好人家都能了燕卫忠的愿,可如今的周家,伤筋动骨,表面风光,早已不似当年,而燕家的势力不仅是朝中,还蔓延至后宫。我明白师母的顾念,可权衡利弊,师母或许能有其他选择。”柳氏僵着身子坐下,抿了口周沁递上来的茶,润了嗓子才暂且将这惊吓压住:“你可知,若是真迎了蘅宜进门,倘若日后身份泄露出去,一个娼……整个周家的女眷皆会受到非议,你让她们在婆家如何过?”顾微凉掀了掀眸子,眸色深了些:“只有周家坚如顽石,她们才能好过。名声固然重要,可燕家之势,绝不容小觑,有舍方有得,还请师母慎重考虑。”柳氏抬头看顾微凉,不知想了什么,咬着牙道:“你是政客,追逐权势,因而不将后宅这些清白名声放在心上,若哪一日你为权为势,可也会委屈我的圆儿?”顾微凉一顿,他没想到柳氏会这样想,可柳氏所问,于她而言也不无道理。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答话,又听柳氏说:“若是今日是要你娶了蘅宜当妾室,你可愿意?”顾微凉蹙眉:“师母多虑,顾家不纳妾。”闻言,不仅是柳氏,就连周沁都讶然失色,抬头看他。他方才说了什么?顾家不纳妾?这话可不是能轻易说出口的,高门显贵,显少有人家不纳妾的。柳氏心绪复杂,一时也没能接住他的话。顾微凉垂着眼:“周淮从军,免不得要与燕家有所接触,让周渲娶蘅宜当妾室,于一般人而言或许是委屈,可周渲情愿,他若不情愿,我自然不会逼他。”柳氏握紧拳头,她那个混账儿子自然是情愿,被人迷的晕头转向,连挨鞭子都一声不吭。周沁最是了解自家母亲,知道她已有所动容。今日的周家,在旁人看来或许还算风光,可内里究竟如何,她们自己清楚。虽然周成禄现已偏向效忠皇帝,可有前车之鉴在,皇帝对周家有所顾忌,并不十分亲近。而当皇帝利用周家笼络那些原心怀异胎的朝臣后,周家便没了用处。“娘,或许顾大人说的有理,何况蘅宜的性子也不爱出门,她的身份轻易泄露不出去的再说这事,也是皇上同意的。”为了燕卫忠手里的兵权,皇上自当同意。有谁敢拿这事做文章,往后也没有好果子吃。柳氏直看向顾微凉:“你倒是聪明,不去劝老爷,反而来说服我。”顾微凉低了低头,很是恭敬的模样:“宅子里的事,向来师母说的算。”书房里,周沅坐在檀木座椅上,揪着眉头问:“爹,我可说清楚了?”周成禄紧紧抿着唇,目光略有复杂的看了周沅一眼。他不似柳氏那般一惊一乍,听周沅这么娓娓道来蘅宜的身世,竟也只是眉头皱了一下,再没旁的神情。他惊讶的是自己这个小女儿,何时能将政事剖析的这般通透。是有人同她说过,是顾微凉。周沅拽着帕子,咬咬唇说:“顾微凉是想帮周家,这事本不用这般大费周章,他都是为了您,从前也是,爹爹该知晓的,他不会害周家。”周成禄苍老的眉目垂下:“你如今,倒是知晓了他的用心。”周沅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可又不好说出口,犹豫了好一阵,方才小心翼翼道:“您最看中条条框框的规矩,可您已经因为这事错了一回了。”周成禄一顿,抬眸直看向周沅,就这么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