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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豆腐、粉条、白菜,还有一丁点儿油渣?哈哈,她最喜欢吃油渣包子了。小时候,爸爸可没少给她包包子,尤其是虾rou小笼包、酱rou包、油渣大包子,都是她的最爱。想不到,穿越后还能吃到油渣包子?这顿早餐,黎元元一口气吃了俩包子,喝了半茶缸稀饭。心道,自己个子缩小了,这饭量反而变大了。话说,五岁的小姑娘有她这么能吃的吗?守在一旁的邓医生,也啧啧称奇。这小姑娘的饭量,非同一般,难怪家长迟迟不来认领,怕是把家里给吃穷了?见小姑娘吃完了,就从随身挎包里取出了一个小纸包。一层一层打开来,里面是一双半新的黑平绒方口带袢布鞋和一双白色尼龙袜子,看大小像是女童穿的。“来,小姑娘,先试试大小?”邓医生举起鞋子,冲着黎元元晃了晃。“谢谢叔叔!”黎元元有些感动,心知自己遇到了好人。现在,她可是穷得连鞋子和袜子都没有,而邓医生连这都注意到了?鞋子一上脚,大小正合适。邓医生挺高兴的,这是女儿邓虹的鞋袜,鞋子是肖玉华自己动手做的,袜子是从代销点里买的,虽然不是新的,但总比小姑娘光着脚要好吧?“小姑娘,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叔叔,我叫黎元元,今年五岁……”黎元元按照自己编的那套身份,脆生生地说了一遍。反正,一会儿场部来人后,她也得说,不如先给邓医生和张护士说一下吧?说完了自己,黎元元歪着脑袋,不禁反问道:“叔叔,您叫什么名字?”邓医生听了一愣,不禁笑道:“元元,叔叔姓邓,叫邓舒宁…”黎元元在心里记住了这个名字。她想,有朝一日,一定要好好报答邓医生一家。还有,救了她的田叔叔和王阿姨一家。邓医生坐诊去了。张护士忙着查房,黎元元自个儿呆在观察室里。她踮着脚尖,才勉强够着后窗户台,于是仰着小脸,透过纱窗向外看着。窗外是一片枸杞子林。低矮的绿树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红色小果实,看着格外诱人。她想,这可是个好东西,得摘点尝尝,卫生院里种这个也是便于入药吧?正在无聊,房门忽然开了。扭头一看,见邓医生带着两位年轻男子走了进来。“元元,快过来,这是场部来的许叔叔和张叔叔……”邓医生冲着黎元元招了招手,示意她在床边坐下。那位许叔叔,就是场部的许干事。他很年轻,看着不过二十四五岁,身材高大,穿着一身草绿色军装,上面明晃晃地缀着四个口袋,带着一股转业军人的气质。那张脸很英俊,头发乌黑锃亮,留着三七分头,外加一双锐目,更显得精明干练。另一位是场部的联防队员,十七八岁,右臂上带着一只红袖章,和那天小少年的打扮很像,人也显得格外精神。黎元元心说,这个年代草绿色军装可真够流行的,虽然摘了领章帽徽,可一上身还是精神十足,给人一种朝气蓬勃、积极向上的感觉。这种时代风貌,放在后世已不多见。唯有国庆期间,看到升旗班或驻守站岗的官兵,才能感受到一二。许干事和张队员一坐下来,多少带着一股威压。黎元元有些紧张,她仰着小脸看着来人,眨了眨眼。邓医生见了,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示意她放松一点。一番询问之后。黎元元装出一副胆小害怕的样子,把父母姓名和单位,自己在场部走失后,跑到渠边玩耍,不小心落水的情况,坑坑巴巴地说了一遍。她想,反正她年纪小,即便记错了也能圆过来。许干事听后,神情严肃地说道:“这事得好好管管,这个叫黎鸿君的家长,心咋这么大?孩子丢了不管不问,也没听到任何报告,这种残害祖国花朵的行为,一定要严肃处理……”黎元元心里一颤,暗道,老爸老妈对不住了,女儿不是故意要陷害你们的,这实在是没办法了,等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半个小时后,谈话终于结束了。黎元元抚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心说,如果不是缩成了一个小不点,又长着这副乖巧模样,今天怕是难以过关呐。那个许干事可不简单,一看就是搞政工出生的,思想觉悟可高了。如果不是她耍赖,搞不好就要露陷了。送走了许干事和张队员,邓医生回到了观察室。他伸手摸了摸黎元元的小脑袋,往她的小手里塞了一块水果糖。黎元元嘴里含着那块糖,真是甜到了心里。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在这个年代糖果可是个稀罕物。也就是逢年过节时,代销点里按照职工人头数,每人凭票供应两斤。平时,除了红糖和白砂糖之外,这种带包装纸的糖块很少能见到。对农场里的小孩子来说,水果糖是顶顶好吃的。第6章找石头许干事骑车回到了场部。他立刻让总机拨通了四营三连的电话,找到了李连长。听了情况之后,李连长肯定地说道:“许干事,会不会弄错了?三连的职工中没有叫黎鸿君和徐玉姗的,也没听说有职工家属或外来短工叫这个名字的……”许干事一听,头立马大了。那个小姑娘在说谎?她干嘛要说谎?还编得有鼻子有眼的。想着救了小姑娘的,就是三连的田根宝夫妇,于是说道:“李连长,你派人把田根宝同志叫过来,我问他几句……”田根宝正在模具车间里上班,接到连部通知,立刻赶了过来。在电话里与田根宝交流之后,许干事也犯了愁。这个小姑娘来历不明,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会是哪个“盲流”故意把孩子丢在场部大门口吧?这孩子年纪虽小,但很聪明。估计是听到田根宝说自己是三连的,也跟着有样学样,这才搞出了乌龙?如果孩子的父母真是“盲流”的话,那还真有点麻烦。在边疆,对那些从内地跑来投亲靠友但未落户的,通常称为“短工”或“黑户”,那些连“短工”都算不上的,被称为“盲流”。南疆地广人稀,“盲流”可不算少。在城市和兵团里,对“盲流”控制得非常严格,一经发现,是要被立即遣送回原籍的。但在地方上,对“盲流”管控得比较宽松,尤其是下面连队或乡镇,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于户籍所限,无论是短工还是盲流,只能打打零工,无法像农场职工那样按月领取工资,享受福利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