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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笠舟?当年是她太不着调误会远涯和笠舟,那么其实那时候和笠舟也许存在男女朋友关系的人应该是赵时亭吧?女人的好奇心上来,有时是不会管场合的,姜午秋想着几乎是脱口而出:“你和笠舟……”说完她就后悔了。云峰庄遇到的那个站在笠舟身侧的男人显然不是他。赵时亭有些不悦,“请问您是?”“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姜午秋连忙道歉,刚要说自己名字又突然改口:“我是笠舟她哥哥的……女朋友,姜午秋。”赵时亭蓦地一愣,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露出和气的笑容,“是远涯哥的女朋友,那我要称你一声嫂子了。”“我们……还没结婚。”姜午秋莫名有些心虚,但心口的悲凉无端给了她一些勇气,“你要这样叫我,也是可以的。”赵时亭笑了笑,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无形中疏忽了太多,满含歉意地说:“我在大学里就出国了,才回来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去看看远涯哥,实在是不着调。哪天合适的时候,我去看看他,他现在在做什么呢?”姜午秋惊讶地瞪大眼睛,“你……不知道他怎么了?”“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午秋姐!”不等姜午秋说点什么,会客室的门开了,笠舟兴高采烈的脸出现在两人面前,却在目光触及赵时亭时,笑容微冷,“你也在啊。”“嗯。我来找韩总。”“他现在有空了。”笠舟说完就转向姜午秋,走过去拉着她的手,亲热的神情难掩高兴:“走,午秋姐,去我办公室吧。”说着,就拉着姜午秋走了。赵时亭默然看着两人的背影,莫测的神情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他慢慢迈开步子,走向韩总的办公室。姜午秋接过笠舟递过来的水,不等她问,就开口说道:“小舟,我想去看……远涯。”“我知道。”笠舟笑了笑,握住她的手,“你今天会来找我,我就知道。谢谢你,午秋姐,谢谢你选择去看我哥。”“我……小舟,我不是要逃,这些天,我有些自己的事情要处理。”姜午秋纠结地绞着双手,轻咬下唇,“我……对不起。小舟,谢谢你送我儿子回家。”“不客气。”笠舟在她身边坐下,对她的“自己的事情”表示理解,果然她现在是有了自己的家庭,所最自私的人是她张笠舟才对。“午秋姐,只要你有这份心,去不去看我哥,都可以。”姜午秋蓦地抬起头,盯着她。她笑得很平和,“不瞒你说,上一次还有些事我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哥成为植物人六年了,这六年我花了很多钱续着他的命,但是……医学上的奇迹发生可能微乎其微。他现在得了植物人常见的病,面临是否做手术的选择。”“做手术和不做手术会怎么样?”姜午秋紧张地抓紧笠舟的手。“做手术会延缓这些病症,但有极大可能保持昏迷,也就是维持植物人状态。如果不做手术……他可能会醒来,也同时伴随着死亡的极大威胁。”姜午秋的眼泪来得猝不及防。她死死捂住嘴,努力不让哭声从指缝溢出来。笠舟也没有忍住,红了眼睛,“午秋姐,想让你去看他,只是我的私心。但我本来并无意打扰你现在的生活,很抱歉,我没有过多考虑到你。”姜午秋摇着头,眼泪止不住地流。笠舟给她拿来几张纸巾,轻轻擦着她的眼泪,“我哥,在有限的人生里,只爱了你一个人。我只是……每次想到这,就总忍不住想找到你,想让你去看看他,哪怕……只是一面。但是午秋姐,真的没有关系。我想,在我哥的角度出发,他一定会希望你幸福。前两天,我见到你孩子了,他很可爱。我相信,午秋姐你会幸福的。”姜午秋死命摇着头,好容易咽下去放声痛哭的念头,开口就是:“我要见他……小舟,我一定要见他,我要见我的远涯。”笠舟把她抱在怀里,也忍不住流下眼泪,“好。什么时候,你方便了,你就联系我。我带你去见他。”姜午秋呜呜咽咽的,在她的肩头使劲点头。笠舟稍微安慰了她,看她情绪实在是不太稳定,就多陪她坐了些时候。“小舟,你让我准备准备,我过两天就联系你。”“嗯。”笠舟特意把她送到楼下,又让周怡开车送她回去。回去的时候,她在电梯口正遇上出来的赵时亭,她简单打了个招呼就要走,对方却突然拉住她手臂,“你哭过了?”她侧过头,“没有。”“撒谎。”赵时亭拽紧她手臂,“发生什么事了?”“没有事。”笠舟有些心烦,只想快点脱身,甩了甩他的手,没有挣脱。“到底什么事?”“放开我!”她突然发怒,瞪着眼睛,“我说过我没事。”“我不信。”赵时亭也跟她执拗上了,脑子里不断回想起李喆跟他说的话。“你不信?”她冷笑,“你现在不信了?几年前你怎么就信了呢?现在你在这里拽着我跟我说不信,你觉得还来得及么?”她就是有把话语变成刀子的能力。赵时亭颓然地放开手,语气无奈,“对不起。”“赵时亭,在你不知道你到底对不起我什么的时候,把这句话省着吧。”她走开时的高跟鞋声音,仿佛戳在了他心上。这是赵时亭第一次觉得,也许从前那些越走越远的互相折磨,是他的错居多,是他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吗?也许曾经,有很多次,她是一个人在角落里偷偷哭泣的吧。而他从未像今天这样注意到她发红的眼眶,并为此执拗地要得到一个答案。年轻和爱,难道只能背道而驰?下班后,笠舟独自到了中心医院。白日里,陈铮岩和她说过,今天家里要聚餐,不能陪她去医院。她径直到五楼,换了衣服进ICU病房,又像个唠嗑小老太一样坐在旁边跟张远涯聊天。最近,他的眼珠子一直有动,手指的动作也越来越明显。纪医生说了,这是苏醒的征兆。相信只要再坚持与他说话聊天,情况会越来越好。但这种“好”总是蒙着一层阴霾的。笠舟花了很长时间去接受,甚至在很多时候,她要借助翻阅那些曾经她嗤之以鼻的心理学书籍来获得自欺欺人的效果。她需要很多个别人来告诉她,生命的意义在于体会和过程,而不是像死了一样地活着。与张远涯说了很久,她长叹了口气,轻轻把头抵在床沿。好一会,她突然感觉到头顶有一股微弱的力量在摩挲着她的头发。笠舟心跳如擂鼓,可以感受到那只手轻微的力量,却有些害怕,不敢抬头去确认。她抵着床沿默默地哭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