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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仆,又扭头叮嘱厨房里刚接完任务的宋嫂:“阿嫂,司予淋了雨,待会儿煮点姜汤吧,怕他感冒。”宋嫂和几个临时被叫起的厨师对了个眼神,纷纷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种男女主人一同归家的“温馨”气氛,在老宅实在暌违良久,惹人好奇,又或是宋嫂这天的情绪格外高涨。总之,还没等卓青在二楼主卧一蹦一蹦跳上自己最爱的柔软大床缓口气,她便一手姜汤一手牛奶地送上门来,把门敲得砰砰响。吓得卓青一溜烟坐回轮椅上。差点没摔个四脚朝天不说,还得歪歪扭扭把脚上模具戴好,才敢应声:“进来吧。”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宋嫂便半点不客套地推门进来。“太太,”一边将手中托盘放定桌上,摆在那盒茶饼旁边,她一边环顾房间,末了,还不忘明知故问了句:“四少不在?”“他在书房,”卓青指了指隔壁,“最近公司的事很忙,他又刚从欧洲回来,时差什么的,需要调整……对了,你先把姜汤送到书房去吧。”一语落地,宋嫂脸上登时写满“恨铁不成钢”的惋惜。卓青:?不及细想,妇人已经凑到她面前,连声劝解:“太太!您怎么还这么轻描淡写的呢?这夫妻之间,床头打架床尾合,四少生您的气,您要是总也端着架子,难不成日子就不过了?他既然愿意回来,已经是大退一步,您怎么还半点台阶都不给他下呢?”宋嫂又心疼又无奈,卓青又好笑又好气。“不是,我只是不想耽误他工作,宋嫂,你想到哪去了?”“您好歹也得亲自过去关心一下,太太,不是我说,这么些年,少爷迁就也迁就了,为您是能铺的路能做的事都做得没后路了,您怎么就——”“宋嫂。”如果不是去书房拿文件的纪司予及时拐回主卧,及时把宋嫂这两年来的满腹苦水叫停,卓青估摸着,自己八成还得再听个十来分钟大道理。结果,一见纪司予来,平素最难搞定的小话痨宋嫂笑呵呵便走了。剩下某位男主人反手合上门,随手将那厚厚一沓文件扔到沙发上,便好整以暇地抱住手臂,倚在门边。不进不退,四目相对。虽说两人名义上仍是夫妻,但怎么说也已经一年多没有同房,冷不丁同处一室,还是难免有些不自在。卓青轻咳两声。低下头,一边笨拙地脱着脚上模具,一边小声嘀咕:“要不你先去洗澡?”这句不说还好,说出口,再配上本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愈发逼得人心口突突直跳。幸亏纪司予没有趁这机会调侃她。只弯腰,从回国时带的行李箱中挑出套浅灰色睡衣,便径自走向浴室。至多不过在经过床边时,多问了句:“……那个石膏,不需要我帮忙?”“不不,不需要不需要,”卓青开口就是一个拒绝三连,“你去吧,你洗完了我洗,待会儿我给你涂点烫伤药,再睡觉。”涂药,睡觉。纪司予说:“哦。”然后扭头便进去浴室洗澡,洗完澡,顺带还亲自从最高的壁柜处翻出了卓青口中压箱底的藏药药膏。等到卓青卸了石膏、洗完澡出来,纪司予正坐在床边,乖乖守着那盒药膏发呆。听到动静,复才飞快地顺手捞过一份文件,亡羊补牢地装作认真翻看。卓青:“……”心里某处绷紧的那根弦,好似忽然便泛起些许柔软。她一边用浴巾擦拭着半干的头发,一边爬上床,伸手从靠近自己那头的床头柜抽屉里找出一盒棉签,确认包装没有破损,这才伸手冲向丈夫,“司予,把药膏给我吧。”接过那沉甸甸一盒,又掀起瓷盖,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取最上头那点青色。嘴里嘟囔着:“这个药膏我也没用过,可能会有点辣?闻起来怪冲的,你忍忍。”一向在外端庄,在家随意的卓某人,此刻如瀑黑发垂落,随意搭在肩头,发尾还半带湿意,沾得她那件浅蓝色睡裙后颈处跟着濡了大片,却犹自不觉。只一本正经地拉过纪司予的右手,放在膝弯上抵住。打量了会儿那大片烫伤的深红,颇心虚地“嘶”了一声,又赶忙低下头来。“其实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当时觉得你心情不好,想换换话题,”她一边给人抹药,心头大抵有点愧疚,又一边小声叮嘱:“下次我还这么没事找事,你真别放心上了。”“嗯。”“……我闻着都感觉辣了,你怎么一声不吭的。”她头压得低,凑近他手背处,不时有不听话的乱发遮了视线,被她随手别到耳后。不知是刚才被浴室的蒸气熏过,又或是觉得自己嘴拙,耳尖隐隐泛起暧昧的绯红。纪司予顿了良久才答:“没有想象中难受。”卓青轻不可闻地松了口气。想到难得有这样平和温柔的气氛,能让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如寻常夫妻般话着家常,手上也不由放慢了动作。“我还没问,你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不知道。公司的情况好像没有大哥说得那么顺利,或许还得观察一段时间。”一段时间啊……两人心照不宣地静默下来。直到最后,将那药膏涂好、吹了又吹,缓了灼灼痛感,卓青复才抬起头。撞进那好似依旧无波无澜,又略有逃避的眼神。纪司予起身,“我今天睡书——”他话音一顿。视线往下,是女人葱白五指,轻轻拽住他衣袖。“你背上有旧伤,别折腾自己了,”她说,眼神闪烁,“而且,哪有夫妻在家……不一起睡的?”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又在为纪少土拨鼠尖叫。这个死傲娇,今天不用给写小剧场了,他在这章福利够多了(纪少:?)为了庆祝小纪总终于回家,评论抽二十个红包吧~~☆、12“哪有夫妻在家……不一起睡的?”这句话说出口时,卓青的思绪实际是相当复杂的。她深知自己此刻犹如个不怕死的勇士,眼见着纪司予对自己的无限忍让,却还在得寸进尺地挑战对方最后的底线,只为了试探两年前那件事,是否真的只留下足够被时间抹去、不痛不痒的浅浅痕迹。心头却仍不安分地突突直跳,连带着拽动他袖角的手指也颤了又颤。仔细回想起来,上次她这样请求他,好似还是两年前。那时她刚和纪司予结婚。上流圈子里,虽大多感叹她是麻雀变凤凰、高攀中的高攀,但好奇心驱使下,也少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