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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乱按。“新爸爸,叫程勇,他的,电话是——”“开关在哪里!小陈,你聋了吗,帮我把它关……”【滴】的一声,打断她恼怒后话。原是后脚跟来的白倩瑶好歹还算清醒,灵机一动,赶忙弯腰找到插座,直接把电源线给一拔。屏幕彻底黑了。这场生日宴的主角,也正式从光芒万丈的白雪公主,转向了“德不配位”的贫民窟灰姑娘。“那就是卓家接回来的私生女?”“可不是吗,这么叫也没问题,谁让现在卓家掌权的那个本身就是入赘,卓家大小姐是个疯子……”“她在学校好像有人罩着的啊,卓珺这么干会不会引火上身哦?”“怕什么,人家可是卓家的掌上明珠,正牌对私生,哪能真落下风啊。”他们中,有人是卓青的同学,有人是校董,有不少人是卓家的商业伙伴,兴许还有不少,本该是未来卓青择婚的良配。那段视频,几乎是活生生把卓青的过去瘫在众人面前,将她来卓家后所有尽力融入其中的努力一拳捣毁。卓青沉默了。卓父冲上台前,右手高高扬起,几乎就要落到卓珺脸上。临门一脚,却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来,只愤愤把那话筒一推,呵斥:“胡闹!”一句胡闹,就为他心爱的小女儿是如何残忍揭开旁人伤疤、又险些把人至亲至爱难得得来的安宁狠狠打破的事,划上了一个难堪的句号。可偏偏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在鼓掌。卓青站在大幕之后,白倩瑶搀着她站稳,两人一齐转过视线,瞧见主宾席上那貌如朗月的少年,彼时眉噙寒霜,笑容森冷。宋致宁拽不住他,连一同出席的纪家大少也没能把人喝住,他长腿一迈,径自走到台上。——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扬手便给了卓珺一个巴掌。那巴掌声音响亮,多年后想起,也不免感叹年少轻狂、沉着清冷如纪司予,也会这样大乱阵脚。后来他长成个成熟的商人,凡事都要先思索七分,力图万无一失,哪里还有这样沉不住气的时候。台上,卓珺捂着脸,泪眼婆娑;/枣按退吻枣按退吻枣按退吻/一旁的卓父欲怒而不敢,质问尚未出口,便听见少年话音淡淡:“卓叔叔,树不浇水会死,人不教育会废,我帮您教女儿,也是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满场宾客,唯独他有这份底气。俊得出奇,冷得可怕;说得体面,坏得彻底。也正是那天,满场客人都走光之后,只有他找到藏在角落里的卓青。弯下腰来,冲她勾勾小拇指。他说:“小护士,你不记得我了。”他也说:“你过得不好,从玫瑰花变成灰姑娘了,整个人没精打采的可不行。”【看着我。】【别哭,看着我,辛德瑞拉,要不要和小怪物交换礼物啊?】“所以你那时候和我交换的礼物是什么?”卓青忆起少年时的刹那心动,不自在地转开话题:“我当时被你叫一声‘小护士’给叫傻了,后面感觉像是在做梦似的,觉得你小时候和长大变化也太大了……还在想,手术这么成功的吗,一点也看不出来你小屁孩时候的样子了。”“不记得了,”纪司予也足愣了好半天,方才答她:“大概是你当我老婆,我保护你一辈子这样的霸王条款吧。”“……你也知道是霸王条款?”他半点不愧疚:“一般黑心商家签合同的时候,都会想方设法把字写小点,藏好点,反正签字画押,逾期不候,我只是学到精髓了。”卓青:“……”“还和辛德瑞拉牵上手了,像现在这样。”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还有一章~,凌晨前发完。明天就写到寿宴了,啊啊啊死一堆脑细胞的摊牌宅斗场,之后是纪少末日(司予仔:?)我发誓,我就后妈这一小段,等到了下卷,我又是一条好汉=W=!☆、25的确,在经历了那天惊涛骇浪的心路波折之后,他们在卓珺生日当天勾过手指,正式迈入了早恋的行列,一点也没拖泥带水。之后,卓青就像突然通了任督二脉,于情于理,再也没打算藏着掖着什么,和纪司予一起去过老宅,见过纪家的大家长,跟着出席几次家宴,算是刷足了脸,也顺利把卓珺气到直接和家里撂挑子闹转学。爽是爽了,问题同时接踵而至。譬如纪家那边,纪老太太是个绵里藏针的老手,起先对于这段恋情似乎并不表态,对她宽待有加,只说【年轻人该玩的时候,确实可以多多尝试】,就把话题一语带过。但在高考结束后,就立刻把纪司予送去法国工商管理学院进修MBA课程,似乎便又属于另一种强行隔离、冷却双方的做法了。用纪司予的话说,那叫强行逆天改命。换了别人,大概也就服了,毕竟老太太才是家里老大。但无奈纪少看着清风朗月一仙人,实际最是固执,最是凉薄,改他的命,相当于跟他赌了一场生死局——老太太起初并没意识到这一点,就更别提还在状况外的卓青了。甚至于,对于这种异国恋的危险性,她也毫无认知。毕竟纪司予对待别的女性和对待她堪称天差地别,这种自信于她而言,的确称不上什么盲目。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卓青大三下学期。彼时,她在国内安安稳稳念大学,上海本地名校,学的是文学;纪司予虽然饱受老太太看管遥控,但偶尔回国过年,还是抓紧时间和她牵牵小手,培养培养感情。两人感情趋于稳定,前路虽然不算多明朗,好歹两两相安,有个盼头。结果那年夏天,姜承澜竟然好死不死,又一次出现在她的生活之中——关于自己和姜承澜的种种不堪回首往事,如果要让卓青这个当事人来总结,实际上,不过是很简单的一句:吃腻了山珍海味的襄王有意,不明所以一脑袋包的神女无情。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比不过就是比不过,卓青从一开始就说得很明确。可姜承澜偏偏就是认定,只要还没结婚,男女恋爱就是自由的。但他甚至连喜欢她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好像仅仅是为了充当一个搅屎棍的角色,差点没把卓青气得直接当场心肌梗塞去世。“是自由,”她只能强忍怒意,在他又一次找到学校等她下课时,把人请到教室外的楼梯间,“但我也有不喜欢你的自由,拜托您别再打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