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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很满意,宣传部下了几次任务,把您的事迹放作重点宣传对象,恭喜恭喜啊!”这是和纪司予同辈、某位现就职于宣管部门的红三代子弟。社交场上,无非是你夸我两句,我回你两句,恭维和施舍都来得心照不宣。卓青大多能叫出几个名字,便和纪司予一起,一一同人握手,不失分寸地寒暄几句。末了,魏家的老爷子,还专程把两人叫到身边,欣慰地拉着纪司予,闲话家常了好一会儿。“司予啊,来,让爷爷好好看看,你真是越长越像老纪了……好!好!未来前途无量。”卓青在一旁端着温柔微笑,偶尔被点到,便接上几句腔。心头倒是不住吐槽:夸别的也就算了,说长相,魏老爷子这纯粹属于睁着眼睛说瞎话。纪司予明明长得和纪老将军一点不像,也不太像他父亲,横看竖看,最像的只有他mama,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眼眉,不然,也不会打小便被人说是男生女相。不过是后来年纪渐长,五官长开,瞧着有些纪父昔日气质,这才少了许多暗自揣度的声音。即便如此。纪司予仍旧从容不迫地把这话题应下来,不忘转而夸了几句魏家孙儿年少有为。不多时,哄得魏家老爷子红光满面,又见有其他宾客陆续进场,这才牵住卓青的手,指了指宴会厅方向,“那魏爷爷,我带阿青先去看看奶奶。您吃好,待会儿开宴了,我再来陪您喝几杯。”话题承接得无比顺畅,魏老爷子慨然一笑,也抬手放人。走了不远,还能听见老人低声规训家中子弟:“学学人家怎么说话,再看看你,阿灿,都是一个大院里出来的子弟,不能落后人家太多啊。”是了。于公果断凛冽,雷厉风行;于私破崖绝角,八面玲珑。这才是纪司予,外界给予无限关注的未来纪家接班人。卓青面上不动声色,却悄悄地,愈发紧握他的手。“没事。”而他回握住,微微弓腰,附耳低语:“我们四太又漂亮又温柔,等会儿谁敢黑心惹四太不开心,我替四太出头。”卓青笑了笑,没说话。绕过花园,拾级而上,他们直接进去别墅里间大门。一路问好声里,在女仆的指引下,一路上到三楼。指纹识别完毕,发出“叮”一声细响。客厅西侧吧座旁,高脚凳上,正一边啜饮咖啡、一边随意翻看手中金融周刊的纪家二姐纪思婉偱声看来。“司予?……还有青青,来的真早,”她放下咖啡,堪堪好遮住方才正浏览的版面,“奶奶还在阳台那边跟顾姨打太极拳呢——对了,大哥大嫂在楼下清点礼物吧,打过招呼了?”纪司予淡淡点头,牵着卓青,走到吧台边的长沙发上落座。“去看了一眼,大哥负责的事,我不好插手。”“这个时候倒是知道长幼有序了,”纪思婉皮笑rou不笑:“你这小家伙,从小就机灵,脏活累活轮不上你,都有我们这群哥哥jiejie扛着。”“是啊,所以二姐从小到大都是我的榜样。”纪思婉挑眉,手中动作一顿。“嗯?”“不像大哥,最老实,又总是照顾我们,”纪司予从善如流地接茬,“结果再怎么劳苦功高,也比不上二姐会说话,用最少的努力收获最大的回报。”简称投机取巧。又或是,扮猪吃老虎。说话间,他接过女仆递来的果蔬汁,递给身旁妻子,复又轻声叮嘱:“对了阿青,咖啡喝太多了容易精神过剩,还是喝这个吧,美白养颜。”卓青:……你懂得倒挺多。她腹诽着,到底闷笑一声。假装没听出来纪司予这毒舌小菩萨话里话外,对自家二姐的冷嘲热讽,只接过玻璃杯,沿着边缘轻抿一小口。纪思婉手中摩挲着杂志纸页,不知不觉卷了边。思索片刻,刚想再开口,却正听见楼梯口处传来几声脚步——后话顿止。“司予,咳、咳,等很久了吗?怎么不喊人上楼叫我们一声。”微微佝偻着背的瘦弱青年,顺着旋转楼梯,一路缓缓而下,不时轻咳数声:“我昨天吃了药,睡得沉,咳、咳咳,结果比你动作都慢,真是不应该。”是纪司仁。卓青抬眼看去。真说起来,其实这位纪家三哥大概才是一群兄弟姐妹里,长的最像纪父的。无奈任凭生来英气,浓眉大眼,却被常年病弱衰败的气质裹挟,每次见着,都让人不由感叹,他那精神气是确实一天不如一天,随时都能撒手人寰似的,畏手畏脚。“阿仁。”一旁搀扶他的女人低声提醒,分明是盛装打扮,站在纪司仁身边,倒莫名有种冲喜女仆的瑟缩气质,“奶奶都说了,你今天要是身体不舒服可以不下楼的……急着道什么歉。”三太程雅晴,是个典型港女,最好脸面。只是因为家道中落,平时比大太太低调三分,但关键时候,要发挥搅屎棍的作用,那也是绝对不虚。纪思婉起身,去帮着扶人。“是啊,阿仁,”她给弟弟拍背顺气,“你最近老咳嗽,睡都睡不好,强撑什么……小刘,还不去给三少冲杯糖水梨。”纪司予岿然不动,冷眼旁观。和对纪思婉的针锋相对不同,他和这个三哥之间,一向格外冷淡,连做戏都懒得动弹。这种时候,便轮到卓青冲人一笑。模样平和温柔,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丈夫手背。“我们也才刚来,”她没让话题冷场,“三哥,最近身体又不大好了?我认识广州的一个中医,调理身体很有一套,待会儿闲下来,我把联系方式写给你吧。”纪司仁白着张俊脸,连连点头。“劳你和司予费心了,我这病也治不好,你们还每次给我介绍好医生……咳、咳,还有二姐也是,经常领着我去看,去查,费心了,大家都费心了。”很显然,基于纪司予如今在纪家的“贡献”,卓青这点客套示好,似乎比他二姐的殷勤帮助来得更讨他喜欢。——三少是个孬种,却不是个蠢蛋。纪思婉闻声,略略松开手上力气。笑意渐冷:“阿仁,你就先坐吧,说这么多话,喉咙都该疼了。”程雅晴听在耳中,眉头紧锁。把丈夫扶到另一侧沙发落座,还不忘小声嘀咕:“……都在广州了,你会比我熟吗?”又扬起笑脸:“二姐,你也累了,坐吧,坐吧。”卓青权当没听见。这种场面,几乎年年如是,哪怕往年自己和纪司予闹得不愉快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