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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扣在自己手腕上的五指,他冲卓青蹦蹦跳跳跑来。卓青弯身抱起小谢,如他所愿地颠颠两下。“谢谢您提醒,但我今天就是专程来等方先生的,无所谓人多不多,害不害怕的。”笑不及眼底,她淡淡对英英老师颔首,“谢谢您关心,但我从没认为小谢在这件事上有错,哪怕对方要闹到法庭上,我也根本不虚,因为我完全相信小谢说的话,如果您不信,那就麻烦当着我们双方家长和幼儿园负责人的面,把那天的监控调出来看看。”英英老师默然。看她的眼神里,终归是写满了:这么大个人了,还是个单亲mama,怎么还没受过社会的毒打?真相哪里有强弱本身重要。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不要这么理想主义。双方正僵持着,不让进也不打算退。难得一身西装革履的老园长,却恰好迎面从大门出来,同一行人当头撞上。视线逡巡了一圈,便基本明白了眼前状况。他走到英英老师身边,指着卓青问道:“这就是谢怀瑾的mama?”卓青抱着小谢,不着痕迹地把人侧身带了带,避开园长那针尖似的精明视线。不等英英老师回答,便径自应声:“是我。”对方的目光,遂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了个遍。“哦,”末了,老园长嗤了一声,摆摆手,“那你们不用进去了,先在这等着吧,也讲点礼貌,方耀小朋友的家长马上就到,等他们来了,再一起进去谈。”说着好听,但哪里有受害者冒着寒风,谦卑安静等着“嫌疑人”到场的理?话里话外,男人显然就已经把卓青一方放在了必输无疑的立场,丝毫没有尊重可言,满满都是“净会添麻烦”的冷嘲话风。也是。和方国华这样的大金主相比,她这样的买了学区房就想“蹭教育资源”的普通家长,实在有些过于不值一提。发展到这一步,这头的气氛已经僵得是个人都能查觉。过路的家长小孩,却都在短暂讶异过后,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淡定无视。小谢有所察觉地,搂紧了她的脖子,轻声在她耳边说:“阿青,别害怕,园长是个大坏蛋,有我在,有我保护你。”他可还没忘记不久前园长在办公室指着自己的鼻子骂不懂事、逼着自己给方耀道歉的“仇”呢!说他就算了,但谁要是敢说阿青不好,他第一个就要跳出去给阿青撑腰!卓青笑了笑,风衣外套一裹,将义愤填膺的小谢往怀里带带,护得严严实实。她说:“没关系,mama会处理好的。”而后,园长,英英老师站一头,卓青抱着小谢站一头。双方就像约好了似的各据一方,等着据说“即将抵达”的方耀小朋友及其家(靠)人(山)。直至上午八点。早已过了上学的时间,马路对面,复才终于隐隐走来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俩人,顺带溜着个小胖墩。没看错的话,身后似乎还跟了四五个黑衣保镖,瞧着架势颇为唬人。小谢一直盯着那方向,此刻也是第一个反应过来,指着胖墩便喊:“方耀!”他拽拽阿青的袖口,轻声说:“还来了一个大胖子,和……和一个瘦高瘦高的人。”卓青闻声,跟着抬眼看去。哪怕是挺着个大啤酒肚、气势汹汹拖着自家侄子走来的黄培,也不敢争先,极尽下属之谦卑的,落后身旁人半步。那人穿着一身休闲服,卫衣运动裤,看着就像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看似平易近人,依旧无比打眼,不少路过身旁的女孩走出几步,复才后知后觉地一扭头,满面羞怯地和同伴指着男人讨论着什么。“……!”等等。这是。卓青看了看对面,又侧头看了眼还完全状况外、眨巴着大眼睛看向自己的小谢。靠!!!!!刚才还表现得无比英勇,仿若女壮士般的卓某人,此刻也不顾不上小谢已经戴上口罩,瞬间一个小鸡护崽的,把他脑袋埋到自己颈窝。她托着男孩的双臂,不受控制地打着颤。小谢挣扎了一下,问:“阿青……?”她复又腾出一只手,按住小谢后脑勺,“小谢乖,别抬头。”和那天雨中告别时的无奈又或失落不同,这一刻占据她大脑感官的,只剩下一种即将被就地处决般的慌乱感,几乎退无可退的仓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甚至偏偏挑在这时候?所以,纪司予知道了多少,纪家知道了多少,上次什么都没提,究竟是装作不知道小谢的存在,还是故意就等着这一刻?无数的阴谋论论调不受控制地涌入他脑海,如鲠在喉的窒息感,几乎逼得她险些转身就逃。一旁的园长瞧出她瞬间面白若纸的神情变化,当即开口刺道:“怀瑾mama,这就是您要的结果,您说您没事找事,非得把事情闹大,现在双方家长都来了,您满意了?”他说着,便起身往马路对面迎,路过她身边时,冷冷撂下一句:“这个时候道歉还来得及,不要搞得大家都难堪。”这话说得,小谢险些气到直接蹦起来挥拳头,又被卓青及时按回原地。然而园长说了什么,她实际根本半个字也没听进去。所有的想法绕到最后,只剩下一个念头:她不能让纪司予看到小谢。这已经超出了他们所谓的感情范畴,一旦小谢被认定是纪家的子孙,毫无例外,那个庞大且缺少后代继承人的的家族体系,只会对这个孩子的未来势在必得。这甚至不一定是纪司予能够控制的事,遑论是此刻已经脱离了纪家的自己。那才是真正的螳臂当车,不值一提。卓青不住深呼吸。对面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的脸色不佳,堪堪停住脚步,止步于马路对面。一街之隔。她抱着小谢,而纪司予无声地望向她。还对此情况不明所以的黄培怔了怔,低头,看着大老板拦在自己身前的手,令人羡慕的骨节分明,却不知为何,又过分的青筋毕露,乃至微微发颤。“……老板?”“闭嘴。”在纪家人面前,黄培一向比鹌鹑还鹌鹑,当即乖乖站好,半字不敢吭,连带着,也把身旁方耀的嘴给一捂。纪司予定定看向那个埋头于阿青颈边、背对自己的孩子。半晌,微微侧头,他问黄培:“那边的女士,就是你今天要去找的小朋友家长?”顿了顿,也问跟在后头、被他蓦地沉郁面色吓得有些不安的小胖子:“你,是跟那个她抱着的小孩打架了?”方耀得了舅舅眼神的暗示,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