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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坚持,脸上的担忧显而易见。“姜姜,孩子如果真的是一个人在里面——那水果刀、打火机这类不起眼的小东西,都可能给他带来危险。万一他饿了,随手捡到什么东西就往嘴里塞……”姜灵看他几秒,将手松开了。不知道为什么,当沈录说着那些再简单不过的话时,她却觉得他仿佛发着光。她忽然意识到——她真的爱死了他的正直与善良。卸下心防,让一个男人闯进自己的心里——这会是一件好事吗?她不知道。但她决定,冒这一场险了。-沈录进入船舱后,她想了想,也跟着进去了。既然是可能面临危险的事,那就一起承担吧。还能有个伴,不至于孤立无援。两人在船舱里找了许久,却始终没找到孩子。可那微弱的呼救声,分明还在源源不断地传来。虽然很轻很轻,但沈录坚信,那绝不是他的幻觉。姜灵观察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你看这个船舱,跟从外面看起来相比,是不是小了点?”沈录正在急躁地翻找,闻言顿住,直起身子四下望望,发现果然如她所言,所处的船舱比外面看起来小了不少。相差的空间,大约是能容纳一个人的。他的目光落在靠里的那面墙上。铁皮的,刷了跟舱门同色的漆,浅蓝色。对于尤泳这样的男人而言,其实显得有点清新过度了。沈录走近,仔细观察那面铁皮墙,这才发现中间有一道极细的缝隙。缝隙里也被涂了蓝色的油漆,让墙面看起来浑然一体,不仔细扒着门观察,根本看不出来。他抬手敲敲,传来空旷的回音,然后那呼救声也随之更清晰了。深吸一口气后,他一把将墙面推开。即便是提前做了心理准备,沈录仍然被墙里的场景惊住了。姜灵随之看过来,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她忍不住后退一步,撞到了桌子,上面的啤酒瓶砸下来,啪地碎了,金黄色的液体溅了一地。酒沫不断地冒出来,又不断地消湮,在这寂静的船舱里,发出几不可闻的沙沙声。那一瞬间,二人都忘了该如何动作。作者有话要说: 录哥:害怕,要抱抱。.☆、沧海一粟09船舱的暗阁里,摆着一张铁架子床,比医院里的病床还要窄几分。铁床上也涂了油漆,却不是浅蓝色,而是浓艳的大红。刷漆的人手艺并不高超,涂抹得不均匀,许多地方有水滴状的凸起。像沉疴结了痂,又脱落,渗出的血珠。而真正令人恐惧的,是那张大红色的床上,躺着一个女孩儿。女孩儿很年轻,看起来跟姜灵是差不多的岁数。她全身被人用棉被裹紧,又用绳子连着床一起,捆了好几圈。除此之外,她的嘴里也被塞了毛巾——行事的人尤不放心,又用强力胶带缠了一道又一道。这下她的手脚便连一点挣扎的动作都做不了了,甚至没办法敲墙求救,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困兽的呜咽声。而最令人不寒而栗的,是那个三岁的孩子身上,也被做了同样的事。姜灵在受到极大的冲击之后,终于反应过来,走上前,帮女孩儿把绳子和胶带都解开。即使隔着一层厚棉被,她的身上也还是被勒出了红印,露出来的一截手腕已经肿了,足见捆绑她的人有多用力,有多狠心。那女孩儿重获自由后,连缓冲也没有,当即跪下来。她一边磕头,一边哀求道:“我不认识你们,但我知道你们是好人,上次你们来送东西,我都听见了。我能不能求你们一件事!”姜灵将她扶起来:“你起来说。”女孩儿看着床上的孩子:“他不是我的亲生孩子……”话没说完,眼泪已经簌簌地落下来了。“这孩子是被拐卖来的——尤泳想要个后代为自己养老送终,所以将他买下,却又常常虐待他。我自身难保,无力救他,就请求你们做做善事,将他带离这个人间炼狱吧。”见他们将信将疑,女孩儿更加急切:“尤泳天刚亮就出去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求你们将孩子救出去吧!”“就算最后不肯养他也可以,只要将他送进孤儿院,他以后的日子,应该也会比在这里好得多……”沈录一直没说话,看着床上的孩子,察觉到了不对劲,问道:“我们这么大动静,孩子居然还没醒,难道是被下了药?”女孩儿噙着泪:“是镇定剂注射。尤泳昨晚跟我拌了几句嘴,所以今天要惩罚我,将我捆在船上。但我没想到他连孩子也不放过——他就是个畜生,这么小的孩子,他也下得去手!”沈录捏拳,面上有了怒色。镇定剂是处方药,连医生使用时都要仔细斟酌用量,尤泳胆大包天,居然私自给一个三岁的小孩儿注射?真的是不顾孩子的命了!他不再思考女孩儿话里的真假,干脆地抱起孩子:“我先送他去医院。后面的事,等我们回来再说。”女孩儿却再度跪下去:“求你们,带他走后,就不要再回来,不要再让他进这个火坑了。”她实在太过声泪俱下,是对这孩子有真感情。沈录信了几分,答应道:“好,你放心,我们一定帮他找到亲生父母,将他送回家。”女孩儿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不去找亲生父母也没有关系……只求你们帮他找到一个全新的人生吧。”说到这句,已经泣不成声。人命关天,沈录不再耽搁,朝姜灵招呼一声,抱着孩子往岸上走去。姜灵朝跪在地上的女孩儿看了一眼,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那你呢?”女孩儿摇摇头,没有回答。姜灵温声道:“跟我们一起走吧。”女孩儿垂下的眼眸里,有一瞬间闪过心动,却又很快湮灭。她道:“我不走,我是自愿留下来的。你快走吧,他很快就要回来了。”姜灵见她坚决,不好再劝,咬咬嘴唇,跟着沈录出去了。-车子开出一段路,速度忽然慢下来。沈录道:“刚才那个女孩儿,好像有点奇怪。”“难道她就是传闻中,在孩子母亲跟人私奔后,与尤泳建立男女关系的那个女人?”按照尤大妈所述,视力极好的尤二佬在夜里看见尤泳家有女人,而那时候孩子的亲生母亲已经离家出走了。姜灵回想着刚才的一切,包括女孩儿的表情、眼底的泪,以及说过的每一句话,那样悲伤,那样绝望……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