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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时候患上的吗?四年前……”“你拿着它们,去做你认为该做的事情吧。”尤母站起身,仍拄着拐杖,蹒跚着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小沈,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好人会有好报。”“人这一辈子,都是因,都是果。”房间门打开,又阖上。尤母留下的最后一点话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而后随那一秒的时光,永久地消散了。-沈录当晚出发,回到市里。接下来的半个月,事情变得顺利起来——先是沈之铭打来电话:“孩子落户的事,已经办好了——以后,你就多了个jiejie,和一个小外甥。”沈老太太抢过手机:“小录啊,你做匡扶正义的事,奶奶不拦你。”“但奶奶担心你,你凡事千万不要太冒险、太逞强,保护好自己。”“如果敢受一点伤,那等你回家,奶奶肯定是要狠狠打你的!”“你好好吃饭,不要瘦了……”说到这句时,坚强了大半辈子的老太太,有了哭音。沈录攥紧手机,笑着安慰她:“奶奶,真不用担心。您还不知道我?聪明着呢。”话是这样说,但其实在危险没有来临之前,没人知道这个人贩集团的水,到底有多深。前路等着他的,又会是什么。也许,最后他会落得与好兄弟吴鸣一样的结果,也说不定。但他仍不会退缩。吴鸣可以做的事,他沈录,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做。接着是警局发来通知——借由沈录所提供的资料和线索,他们顺藤摸瓜,捣毁了一条从寻找买家到拐、运、卖的黑色产业链。虽然逮住的人只是一些小喽啰,都不知道上游和幕后的具体情况,但即使只是这样的小成果,也算造福了一方百姓。最后是精神鉴定机构给苏连瑾做完检测,加以专业分析后,出具了两份精神检测报告——一份交到司法部门,一份寄到被告辩护律师的手上。谈吟洲看完那叠详尽的资料,忍不住啧啧称奇:“你小子真神了。”沈录没理他,翻看起来。四十三个日夜的心事重重,四十三个日夜的思念煎熬,使得他整个人清瘦不少。十根手指的骨节更加分明,原本量身定做、戴着刚好的腕表,此时显得有些松松垮垮的,已经能直接从手腕上取下来了。作者有话要说: 沈录:我做我该做的事,没在怕的,要命一条。☆、隔江隔河08沈录原本是做好打算,务必要作为证人出席的,但他如今在法律意义上成为被告苏连瑾的弟弟,其证明力是要小于其他证人证言的。考虑到他所知的情况不可或缺,是对苏连瑾最有利的证言,谈吟洲便建议由姜灵代替他做证人——他知道的情况,她也全都知道,甚至还是跳海一幕的直接目击者,是更合适的证人人选。沈录得此示意,打电话给姜灵,却没人接。受挫的同时,又不肯放弃,正要再次打过去,下一秒收到一条短信:【我会出庭】直接、冷硬,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沈录苦笑:她多聪明的一个姑娘呐,他还未张口,就被她猜到了目的。可那实在并非他的全部用意。是请求她出庭,也是请求和好的契机。-到了开庭这天,沈录早早醒了,或者说,他根本没怎么睡,眼下有淡淡的乌青。站在镜子前捯饬半晌,衣服换了三四套,都不满意,往床上一扑,挫败地“嗷”了一声儿,不想动了。谈吟洲从浴室出来,见他这副样子,好奇道:“怎么了,早上起来不是挺欢实的嘛,这会儿怎么嗷上了?”沈录将头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没衣服穿。”谈吟洲看一眼床上的衣服:“这套,这套,还有那套,都挺好啊。”“不好!穿上好显老,都能跟你称兄道弟了。”“……咱们本来就是兄弟平辈,也没听你叫我声爷啊!”谈吟洲气得顺手拿过桌上的烟盒,砸过去。谁知沈录似是感应到了,翻了个身,一把接住,又往他这边抛回来。一来一去,烟盒盖子开了,里面十来支烟散落一地。谈吟洲低头看着那些烟,愣了一下,不免诧异:“你小子,后脑勺长眼了?”“没。”沈录在床上坐起来,“就恰好翻个身。”“那你今天这运气可真够好的。”谈吟洲笑着调侃,心里却又一次涌上那种奇异感。他不信邪,又抄起一本书砸过去。这回沈录却没躲开,硬生生捱了那一下。谈吟洲有心试探多次,却次次如这回,没能试出来。总觉得沈录这个臭弟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物,绝不像表面的傻白甜那样简单。而沈录似乎丝毫没察觉他的揣测,像撒起床气一样,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然后拿起几套衣服,在身上比划。“喜欢哪套?”谈吟洲看了几眼,指着酒红的那套,道:“你皮肤白,穿这套好看。”“不觉得有点sao?”“……”“那深蓝,沉稳大气。”“它就是最让我觉得显老的一套。”“……”“那就黑色,最经典,怎么搭都不会出错。”“感觉很土,没有新意。”“要新意是吧?”谈吟洲走过去,将几套衣服全抢过来,“什么都不穿,最有新意了。”“然后你打完今天我姐这场官司,再接着帮我打?”“倒用不上我。”谈吟洲耐心解释,“你真不穿衣服走出去,也不违背刑法,只是以一己之躯,挑战了一下。”“代价也不大——五日以上、十日以下的拘留,包吃包住呢,还能跟里面的人研究一下共同爱好。”“就你这副身子,人见人馋,一定能吸引不少眼光——”他视线在沈录身上逡巡几秒,坏坏地笑了。“再让你家老爷子的传媒公司给你整个头版头条,当晚C位出道。”“别为我cao心了,关心一下你自己吧。”沈录笑得特别和善,“你长得真好看,声音也好听,再多说点,我送你C位出殡。”“嗐,大正月的说这些,多不吉利。”“我还以为你们做律师的,是坚定的唯物主义,不在意这些。”“不管我唯物还是唯心,事关生死,哪能不在意?”“生死看淡,烦恼滚蛋。”谈吟洲惊奇挑眉:“哎?你这话倒有点豁达超脱的意思,不像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心上人说的。”沈录语气里有那么点儿轻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