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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乡下丫头。连洲一身痒痒,他妈心疼得恨不能寸步不离,好不容易等来狗子一个电话,她却是半天发不出一个屁来。“既然没有人绑着你,你现在来我家吧。”她很快开口了,“我不能去。”连洲微顿,口气更凉了,“为什么?”“你家里办丧事,这个时候肯定不能去的。”这算一个很正当的理由,连洲没有办法反驳。“都一个星期了,你过两天来也没事,明天我们就离开老宅回家了。”顾之意放缓声音,“也不太好,你家里有孝,又要过年了,开学再见也一样的。”连洲咬咬牙,“你来,在外面见也可以。”一样个屁!见了他,也没有一言半语的安慰,连念安还有一句,他什么都没有,还要等到开学,也不知道这不明不白的到底算什么意思,他到底差在哪里了,她家里要找个怎么样的姑爷。她停顿了一会儿,还是坚持说不去。“开学见吧。”一惯的软声细语。连洲腮帮子鼓了又鼓,“行,开学见。”☆、离别因为丧事,连家人齐齐整整,这个年却过得冷冷清清,别墅没有像往年那样张灯结彩,又因为林思漫回来了,家里总归有些别扭,连念安和她亲近不起来,每天往外面跑。年后,连元革诸多应酬,偶尔会带上连洲。连洲在国内参加航模展,虽然小众,倒也出了名,席间诸多褒奖,连元革照单全收。连洲早听腻那些溢美之词,有一次,他在走廊外头听到饭局上的一个人背后说他,没什么了不起,航模都是富家弟子没事烧钱玩的。自从从苟家回来,他曾经有一段时间自我怀疑,他本质上就一个败家子,没有他爸的钱,也养不出他这个烧钱的爱好。他这个草包富二代,自然赶不上老苟家里那三个狗儿子。狗子自然也不能给他。但参加航模赛,看见自己亲手打磨的飞鹰在空中翻转翱翔,他又恢复了。他就是做得比别人好。他爸有钱,烧得起,也给他烧,碍着谁了。临近开学,他意外收到了许开南的电话,说某个军工研究院的领导看了SD航模赛,一直想要见见他。因为是老师推荐的,连洲答应下来了。打电话过去,是一个声音洪亮的男人,一点都没有客气,说要上他家里来,亲眼看他的航模。连家别墅只能停连元革的两辆车,客人来了要把车停在小区外围的露天停车场,因为车库被改造,专门放连洲的各种大型航模军舰。正月十五未过,不亲不邻,一次都没见过的客人主动要上家里来,连洲虽觉得有悖常理,也痛快答应下来了。老师介绍的,想来也是研究院里的一个人物,这样不拘小节,他还拦着不成。来他家里倒也无妨,连元革和连念安不在家,林思漫极少下楼。连洲亲自到小区外头迎接他。来人是一个精神头很足的中年男人,简便的一身,什么都没带,只是随手从外套口袋掏出了一个红包,“你们家有钱,我不知道买什么礼物,给你一个压岁红包算了。”连洲笑着收下,“谢谢老师。”“别叫老师,我们做手工活的,都叫工人,我叫孙运扬,孙工。”连洲:“好的,孙工。”他看不出此人的年纪,精神很好却两鬓斑白,壮实,好像脱掉外套就能见一身肌rou。孙运扬:“给点面子,别当着面拆,我是个穷人。”连洲揣进兜里,“等您走了我再拆。”“上道。”两人进了车库,看了几架新旧不一,或多或少有些伤残的航模机子。“楼上还有一些小的,孙工要不嫌累,我们就上去看看。”孙运扬蹲下身子,“我嫌累,这里看就够了,把发动机拿出来给我看看。”连洲把以前废弃的发动机都搬了过来。孙运扬也没有征询连洲同意,上手就拆开发动机,一个个细瞧里面的内部结构。他的手法娴熟,一看就知道是个内行。“你做这些,费了不少钱吧?”连洲:“也没多少。”“果然是有钱人啊!”连洲云淡风轻说:“还好。”孙运扬看够了,拍拍手站了起来,“连洲,你觉得这一次航模赛有没有遗憾?”连洲一顿,“没有。”孙运扬挑眉,“你不觉得拿银牌有点亏吗?”连洲唇角倨傲,“我并不觉得我比他们的差,金牌那个,几年前我都可以做。”“这样还不亏?”他耸耸肩,“不亏,我又不是要飞给别人看,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孙运扬点头,“你觉得发动机最难的是哪一部分?”“设计。”“设计?不是材料吗?”连洲:“我认为不是,发动机很多故障是因为某些零件断掉或者裂开,比如叶片断裂或者涡轮破裂,和材料的确是有很大关系,但是设计细节更加关键,发动机运转时,极有可能发生振动,共振状态下,再好材料都会受到破坏。”孙运扬点头示意他往下说。“所以,设计才是根源,解决振动比发展材料更加重要,我做转子,一个叶片小小的形状差异,都有可能改变振动。”“可以把你的设计图给我吗?”“可以。”孙运扬笑,“要不要钱?”连洲:“您的红包够了。”“那不行,红包是红包。”连洲顿了顿,“您非要给也行,我也不知道多少钱,您看着给。”孙运扬:“那我还是不给了,我看着给,那就少了,不够你塞牙缝。”连洲:“……”这老头真会耍人玩啊。孙运扬离开连家,马上挂了一个电话。“就连洲了。”“怎么就他了,这不是有学历要求,至少得是研究生。”孙运扬嗓门大了起来,“什么叫特招,要规定还特招什么,我要用的人,我说了算,你们别给我使绊子。”“老孙,你要想清楚,连洲是不错,那是用钱供出来的,我们院里养得起他?”“我就是要一个敢花钱的,一个个都怕出错,一个发动机都废不起,怎么谈发展。”“你想要也没用,这样的公子哥,会跟着你吃苦,你想想可能吗,就算他想来,我估计他爸也不能够让他来。”孙运扬顿了顿,“也说不准,试试吧。”连洲很快接到了孙运扬的电话,这一回约他到茶馆喝茶。他查过孙运扬,不是什么研究院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