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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我提前说。”连洲垂眼,筷子夹了一口面,往嘴边送。顾淑娟往厨房去了。顾之意食指抠抠桌沿的小鸟雕花,“我哥哥明天才回来。”“煦哥吗?”“对,大哥二哥中秋节回来过了,国庆就不回了。”连洲抬眼,“煦哥中秋没回来?”顾之意一顿,“他回了,他可能……他就是比较恋家。”客套话说尽了,迎来的是一阵死寂。过了一会儿,厨房才有了些瓷器碰撞的声响。连洲速度明显加快了,一大口一大口,明显是硬塞的姿态。最后,他抽了一张纸巾,端起碗往厨房走。顾淑娟在里头交待他:“房间我收拾好了,客厅有饮水机,你带杯子上去,你伯父去给你找退烧药了,吃了药多喝点水,把汗发出来。”连洲应下,回到餐桌,端起刚才那个水杯,垂着眼睫看她,“狗子意,生日快乐。”她目光垂落着,“谢谢。”水杯杯底又落到饭桌上,他说:“我给你带了礼物。”顾之意不出声。“走吧,给你看看。”顾之意这才起身,两人一前一后往二楼走。到了二楼,连洲脚下迟疑,顾之意一个侧身超过了他,“在最里面,没有卫生间,你用公卫,或者到旁边我哥哥的房间,他那里有卫生间。”他在身后淡淡应着,“行。”房间很小,一张小床一个两门衣柜,连张放东西的书桌也没有,只有一张小矮几,上头放着一只水银体温计,一小瓶退烧药,一板退烧药片。他一屁股坐到床上,顺手把水杯放到小矮几上。顾之意杵在他面前,挪了挪脚,弯下腰拿起他才放下的水杯,“怎么忘记装水了,水在客厅,你量体温,我去帮你装水。”等她装好水回到房间,他已经侧身横卧在床上,半阖着眼。体温计和退烧药和原先一样,安然躺在矮几上。顾之意弓着背,往下瞧他,轻声:“连洲……”连洲睁开眼,手臂撑着身子坐起来,抬手,大力揉搓双目,然后伸出手,“给我吧。”顾之意迟疑片刻,“你不先量量体温吗?”“不用量。”他扯嘴笑,微微眯着眼缝瞧她,“要不你摸摸。”顾之意怔愣两秒,挺直腰板来,把水杯递给他,“你喝吧。”他才躺下这一小会儿,就和刚才不一样了,明显带了病象,眼圈泛红,双唇苍白干涩。这个时候卖惨总是有用的,她和家里人总不能把他丢进雨夜里。他拿起药片看了看,放下,又拿起药瓶,最后蹙起眉头来,“你帮我看吧,太晕了,我看不见字。”顾之意:……他要说看不清她还可以假装信一回,看不见是几个意思,发烧还能把眼给烧坏了?她拿起药瓶看了看,又拿起药片看了看,“吃一种就好了,你想吃什么?”“药片。”连洲摇晃两下身子,哑着声儿道:“那个黏糊糊的,我不喝。”她给他掰了两粒,看着他皱眉咽了下去。大少爷的脾气一点没变。她垂个脑袋,把药片轻轻塞回包装袋里,问,“听说你们连承给员工提薪了?”连洲轻点头,抬起眼睫看她,“你听谁说的?”她顿了顿,“听跃飞的人说的,看来连承在你手里起死回生了。”连洲低哼,“不起死回生也要咬牙硬撑,不能让人看扁了,是不是?”“何必呢,”她幽幽叹气,“欠那么多债……搞这种虚假繁荣,一年得多发多少钱。”连洲低低笑了笑,“不少,够我吃一辈子的泡面了。”他右手往床边摸索,没摸到,拧着眉头往身后看,咬了咬牙,伸个手臂费劲巴拉去够手机。够到了,他唇边浮起一抹笑,“狗子意,看看我送给你的礼物。”顾之意低垂着眼帘,默在原处。也不知道是什么虚拟礼物,还能藏在手机里。“看看,狗子号,你的战斗机。”顾之意偏个脑袋,看见了,是一部黑白色的航模机子。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拉扯,机子变大了,“黑色磨砂机身,酷不酷?”她慢腾腾挨着他坐下。“本来想早点给你的,太忙了,今天又拿不回来,等我们回了S市,我带你去试飞。”她小声嘟囔,“多少钱这个?”这人也不知道脸皮是用什么做的,消失了三年多,回来一句解释也没有,还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莫名的理直气壮,以为她会一直等着他。一屁股债就算了,还大少爷脾性不改,到处胡乱撒钱。连洲:“没多少,吃十年泡面的事儿。”顾之意两眼呆滞望着那台酷炫的“狗子号”。她很气恼,也很忧虑。烧得再厉害些吧,把他烧醒了才好。连洲又到处搜寻着什么,没一会儿,他找到了,拿起来,对着空调摁了一下。顾之意回过神来,二话不说拿起遥控器又给他关掉了,带着火气,道:“这么凉,开什么空调,我家的电费不用钱吗?”“我热。”连洲伸手去拿遥控器,被她一个侧身,轻巧躲过了。她气呼呼的,“热你就住宾馆去,不要住在我家!”刹那间,一个冒着热气的躯体怀紧紧抱住她,凸起的喉结就贴到她眼前,他的下巴上上下下蹭着她的发际,胡茬甚至扎痛了她的眉角。guntang的鼻息喷洒而下,在她脸上烧起了一层热浪。他胸口起伏着,两手在她身后探索,“你怎么这么狠,我发烧了,开个空调能去多少电,第一次来你家,你就嫌我开你家的空调。”顾之意身子一个倾斜,大腿一抬,遥控器就被藏到了屁股下。“滴”一声,空调又开了,朝两人肩侧呼呼吹着冷风。……他抱得更紧了,仿佛要把她揉进炙热的身子里去。顾之意动弹不得。“狗子意,你以为我用不起这点电了?”他的喘息在加剧,好似下一刻就要死掉了。“你嫌弃我吃泡面,以为我一屁股债就翻不了身?”顾之意里外都在翻滚热浪,眼角就湿了,“连洲,你以为我们两个是因为负债?”“我以为?”连洲抬起头来,看进那双湿漉漉的杏眼,“我以为,我们什么问题都没有,你告诉过我的,我一直相信我有好运气。”他额头沁出了一层密密的汗,鬓角也湿了。顾之意挣开他,黏腻热气瞬间消散。“出汗了,擦汗再睡觉。”她关掉空凋,把遥控器带走了。空调出风口在慢慢闭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