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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相当不方便的事情,至少在学校里,她从来没有穿过。 除了每年运动会开幕式。 秦七韶的眸色深了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有一种很难以言喻的情绪在他的眼里化开。 片刻他别开眼去,压住自己的所有念头,非常官方地说了一句,“嗯,挺好。” — 等到了运动会那天,千晓声起了个大早,去学校后勤部领自己的那套主持人装。 今年和往年那两套不太一样,往年的偏英式,苏格兰红格子裙配小西装上衣,今年的偏日式,领结,长袖衬衫和不过膝的百褶裙,显得更活泼一点。 她去卫生间把自己衣服换好,把稿子揣兜里,临去司令台那边后场之前,先到高三十四班绕了一圈。 果然秦七韶已经到了。 十四班的其他人因为不用参加开幕式,大多数都选择了等九点比赛开始之后再来看,教室里空空荡荡的,只有秦七韶一个人坐在他的位子上。 正好方便了千晓声。 千晓声没再趴窗台,直接悄无声息地走进教室,敲了敲秦七韶的桌角,俯着身笑眼弯弯道:“秦同学,你今天真的不去参加运动会啊?” 她眨眨眼睛,笑得很甜,像是在给他做最后一次赛前动员的思想工作。 秦七韶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一顿。 她今天着装很正式,白色长袖,扎了领结,深色裙子的裙摆刚刚停好在膝盖上面一点,露出漂亮的,带着一点点粉红色的膝关节。 再往下,就是又白又细的小腿,直直地竖在那儿,让人有点移不开眼。 千晓声个子高,身材比例又好,一米七的个子大半都是靠腿撑着的。 只是平时她穿着学校松松垮垮的运动裤一直显不出来,现在换了裙子,一双腿所有优点尽数暴露在空气中,让人一览无遗。 秦七韶盯着她的腿看了片刻,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喉结滚了一滚。 不知道为什么,他声音忽然有点哑,“你就穿这套上台?” 然后站在学校几千个人面前讲话? 然后旁边还站着一个也穿着正装制服,身姿挺拔,让人看着就觉得两人站在一起金童玉女非常相配的男主持人? “对呀,学校发的。” 千晓声一点都没有察觉出秦七韶说话的语气有什么不对劲,站直身,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我觉得这套裙子还行啊,你觉得呢?” 她转完圈,歪着一点头,非常认真地等着他的看法。 秦七韶沉默两秒,说:“还行。” 他面不改色地补充道,“就是今天天气太冷了,如果你穿裤子上台的话,我觉得会更好。” 千晓声:“……” 今天气温二十九度,您在说什么呢秦同学? 作者有话要说: 秦七韶:一会儿全校人都得看到我媳妇穿裙子露这么好看的腿而我却还他妈得在这里写五三,烦。 第二十二章 秦七韶承认自己心里确实有那么一点不愿意让她穿裙子上台了。 可这到底是因为为什么,连他自己也有点说不清楚。 或者他隐隐有些明白,却觉得这实在难以启齿,也不敢承认。 秦七韶就这样在板着一张冰山脸的同时,内心却在进行着复杂的心理斗争。 还没等到他斗争出个什么结果,千晓声看了一眼表,站直身,朝他挥挥手:“那我就先走啦。” 她一顿,又接着鼓励了他一句,“你接着慢慢写五三吧,加油。” 秦七韶:“……” 虽然他敢担保千晓声应该没有什么别的内涵他的意思,但这句话刚刚好不偏不倚往他心口的敏感点扎了一刀。 等她走后,教室里又恢复空空荡荡的安静状态,只有头顶的电风扇运作的嗡嗡声。 但秦七韶却再静不下心来。 他盯着题目片刻,突然把笔往书页间一丢,仰头去看天花板,长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心思都乱了。 还写个屁的五三。 — 开幕式早上八点开始,在这之前还剩点时间,千晓声在后台和男主持人稍微对了对稿子。 男主持人是一班的班长兼学习委员,千晓声对他稍微有点了解,知道他叫戴学珉,是林海八中里仅存的几个还想考大学的独苗。 在秦七韶来之前,他常年蝉联学校年级第一的位置,算是个大学基本稳了,一本尚有距离的水平。 小伙子长得也挺精神。 千晓声对于这种还是想好好学习的人总带着一点殷切期望的,挺好,至少有这样的人存在,说明咱们林海八中还是很有希望的嘛。 开幕式音乐响起的时候,千晓声站在台上。 她并不怯场,也早已习惯众人的目光,带着一点独有的自信,开始念主持稿的第一句。 她的声音清亮,顺着学校的广播喇叭,传遍cao场和学校的每个角落。 而秦七韶站在场外一棵树的树荫下,远远地隔着cao场去望她。 秦七韶很少以这样远观的视角去看千晓声。 在此之前,千晓声一直以一种很平易近人,很亲切的方式粘在他身边,这会儿突然站在台上熠熠生辉,闪闪放光,在全校人的注目下说话,让秦七韶忽然生出了一种非常不真切的感觉。 仿佛这个人骤然离他很远。 他见过千晓声的很多面。 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叫他秦同学的谨慎一面,毫不犹豫伸手替他挡下攻击还笑一笑说没关系的坚强一面,在医院里摸摸霍听云的脸宽恕她的温柔一面,在家扎着刘海披着头发随意又家常的自然一面,趴在作业本上即使不懂也努力想要解出答案的倔强一面。 这回又多了一个,在众人面前,落落大方绽放光芒的耀眼一面。 她咬字标准清楚,声音清亮,带着标准微笑,一边念主持稿,一边目光扫过台下所有人。 她的目光有种非常奇特的魅力,就是往下那么随意一扫,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在看向自己。 就连隔着她整个cao场的秦七韶也被她这远远一眼,看得心跳漏了一拍,几乎有点失神。 等到多年之后秦七韶再回忆起自己的高中岁月之时,总是会想起这一帧画面。 当时他下意识摸了一摸自己的左心房,觉得那里正有什么东西正在不受控制地蓬勃生长出来,他压都压不住,只觉得自己世界一点一点明亮起来,想要朝某一个方向奔去。 很久之后的他才意识到,这种感觉就是心动。 — 开幕式结束之后,千晓声伸了个懒腰,一边把自己的胸口领结摘掉放口袋一边下台阶。 旁边的戴学珉跟在她身后,一边把主持稿理好,一边顺口问:“我听说,你一会儿还有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