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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道:“你怎么来了?飒戾不是说你正在闭关?”凰羽露出柔和的笑容,给她整了整衣领,“哎,没有男儿身俊俏。”把木桐头上的发髻扶正,“你要嫁人了,我怎么能不来。”木桐勾着凰羽的胳膊,不好意思道:“哎呀,一直没跟你说,我化形的时候就定了雌性了。那些男儿身是阿泽帮我幻化的。我幻化的术法还没学成呢。”凰羽甩开木桐的胳膊,拿指腹点木桐的额头,唇上带着笑意眼底却无丝毫波澜,“阿泽,阿泽,阿泽。你怕是被那魔犊子灌了什么迷魂汤吧。”木桐努了努鼻子,嘟着嘴,“小羽毛,我也心悦你呀。”伸手拍了拍凰羽的脑袋。阿泽说了,凰羽皮笑rou不笑的时候要对她说说好话,顺顺毛。凰羽瞪了木桐一眼,“凤凰的头,你也敢拍!”话是这么说,却把头又往前伸了伸。木桐轻轻拍着凰羽的头,“小羽毛,你的脖子……”真好看。木桐话没说完,奇怪地歪着头看着院外,阿泽请了那么多宾客么?凰羽顺着木桐的目光向外望去,眼底是看不懂的神色。“阿桐!”妄泽一身红衣从天而降,足未碰地伸手将木桐扣在怀里,转头矜持地对着凰羽点了点头。“凰羽尊者。”凰羽没看妄泽,似乎并不在意妄泽对她的防范,“听闻,阁下辞去魔帝之位?如今连魔族人都算不得了?”“关你何事?”柳柳从妄泽来的方向一路小跑过来,没看到说话者,没听前因后果,第一时间反驳了去。反正‘关你何事,关我何事。’作为标准答案,总不会出错。木桐的脸被扣在妄泽的胸前,她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只能听到妄泽的心跳,一声又一声“咚,咚,咚。”木桐觉得自己的胸口里有什么就要破肤而出。“木桐?木桐?木桐!”谁?谁在叫她?☆、5凤凰浴火,涅槃重生,方圆百里,寸草不留。木桐紧紧搂着妄泽的脖子,头埋在妄泽肩膀里,她第一次觉得天空的风似剑如刀。柳柳生死未卜,村民们连同,整座山峰,焚烧殆尽,为什么她还活着?为什么作为涅槃材料之一的她,还活着?木桐想哭,哭不出来;想笑,笑不出来;想喊,嗓子坏掉了。前方的沙漠,有人拦路。妄泽将木桐轻轻放下搂在怀里,举起手中的剑。无尽的沙漠,密密麻麻的各族人,剑指一方。剑指之处,一对红衣墨发的新婚夫妇,妄泽将木桐紧紧护在怀里,宽大的衣袖将她遮了个毫发不露,妄泽大笑:“仙族族长爱上人类,剃掉仙骨,坠入轮回;魔族皇子爱上小仙,以拳做矛为盾,九死一生;佛门圣僧爱上小妖,脱裟弃佛……自古都是内族事宜。今吾与内人何其荣幸,成婚之日,得四族携手祝贺。”所困不过一魔一妖,一夫一妻,千军万马竟无一敢先行进攻。凤鸣鹤泣,伏尸千里。妄泽一手持剑,一手护妻,竟无一人能伤他一分,损他一毫。“阿泽,把木桐给我。”风中传来飒戾的声音。飒戾为控风之仙人,天下的风听他之命,受他之令。木桐灵智刚来就与飒戾相识,妄泽知道,他还曾在意过木桐与飒戾相知时日比他要久的久。但是,妄泽看了一眼怀里的妻子,敞怀大笑,翻手刺进对方的心脏。他妄泽的妻,有他自己护着,别人谁,他都不放心。鲜血染红了沙,木桐静静地趴在妄泽怀里,随着妄泽的身形而动,越来越多的尸体,越来越多的人。木桐探出头,密密麻麻的根蔓将妄泽包裹起来,如同最牢固的铠甲。妄泽没低头,“娘子。”木桐嘴角扯出个笑容,紧紧搂住妄泽的腰。他不问怕不怕,也不问信不信他,因为他们彼此都知道答案。风来过,淹没了一层又一层鲜红的沙。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无休止的追杀,无休止的逃命。“阿桐,咱们去人族吧。”妄泽笑道,他依然笑声爽朗,依然行为洒脱,依然时时不放开她的手。可他再也不能带她去人族了。木桐抱着妄泽,他闭着眼就像睡着了,临时落脚的小院,挤满了人,木桐轻声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那是他们逃命时,听到一个人族的小姑娘哼的。妄泽的血染红了木桐的手,木桐的唇,木桐的心。“为什么?”木桐歪着头无神地看着冲她举剑的人们。“我们是替天行道!”像是为了说服自己是对的,像是为了说服对方去死吧。“替天行道!替天行道!替天行道!”一声高于一声,一声高于一声。“为什么?”木桐抱起妄泽的头,那下巴轻轻蹭了蹭妄泽的脸颊。“罪妖,念你修行不易,你且自毁灵台,化为原形。我们就放了你!”说话者是控水之仙人,抚着白色胡须,笑的慈眉目善。木桐轻轻把妄泽放在地上,密密麻麻的根蔓将妄泽包裹的密不透风。“我问你们,为什么!”木桐倏地抬头,声音嘶哑刺耳,双目充血通红,握住身后青丝万缕,一把扯下。有些发根甚至还带着血rou,木桐歪头勾唇轻笑天真无邪,侧脸的血迹加上她刺耳的笑声,癫狂至极。木桐扔穿着一身红衣,脑袋上光秃一片,甚至坑坑洼洼的。“为什么?”手中的青丝相互缠绕,化作一条藤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木桐一鞭一丈红,抬手数条命,“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无人能近靠近她的鞭。水仙握着短剑慢慢靠近了木桐的背后,“呲”从背后刺进了木桐人形的心脏处。木桐怔怔地松开了鞭子,众人狂喜,举起武器高喊一声:“替天行道!”如群星朝木桐涌来,却又匆匆陨落——藤鞭仿佛得了灵智,自动鞭笞起来。木桐僵硬地转过身,低着头,“原来,树妖也是有心的。”木桐抬起那双抱过婴孩,煮过饭菜,摸过水,感受过风,的手,撕了水仙。木桐蹲下身,包裹着妄泽的根蔓褪去,她搂着妄泽的头,轻轻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儿。藤鞭如同一条腾蛇吐着信子,守在他们身边。“喂?喂?”“阿泽,你听,又有人想要夺我的舍了,你来劈了他好不好?”☆、6木桐抱着妄泽,突然低声笑起来,如鬼如魅:“这刻苦铭心的痛,老身经历一次便也够了。”话音刚落周围的一切化为袅袅青烟,木桐依旧是跪坐的姿势,红衣变绿裙,后脑勺梳了个马尾辫。“阿桐。”“啊,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