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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当然不仅是“收集”那么简单。第26章忆往事辅国伤神那天自郦家回来,桓玹去东廊书房见了几个等他决事的门客幕僚,又入内见过了桓老夫人等,便欲回南书房小憩。进门之后,忽然看见书桌前的地上,有一块儿白色的手帕,瞧着如此眼熟,桓玹一怔,本能地加快步子到了跟前儿,看清那帕子上的花纹之时,他眉头一皱,心想:“我什么时候把这个落在这里的?”他心里疑惑,却早俯身要去捡起来。与此同时,左手却本能地抚上胸口。眼见手指将碰到那帕子的时候,桓玹停了动作。左手贴在胸前,隔着衣料,他能感觉到那块帕子仍在彼处安静地卧着,并不曾因为他的大意而失落。事实上他方才看见那手帕的时候,就已经在怀疑——按他的行事,绝不会出如此的纰漏,但是因为那手帕千真万确是斯人所有,一瞬间竟迷惑了他的自信,且下意识地想要赶紧捡起来收好。桓玹望着地上的手帕,转念间,耳畔突然听见极细微的呼吸声。电光火石间,心里仿佛已经明白了这一场不可思议的由来。桓玹缓缓起身:“出来!”就在书架之后,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藏着一只极大的老鼠,然后,八纪探头探脑地从书架后溜了出来。“三叔……”小脸上带着心虚跟讨好的笑,八纪望着面前的桓玹,又偷偷地瞥一眼地上的手帕。桓玹冷哼了声:“这是怎么回事?”八纪眨了眨眼:“啊?三叔……是说这手帕吗?”他跳过去将手帕捡起来,一本正经地解释说道:“这是我新跟郦家jiejie要的。方才玩耍的时候可能不小心掉在这里了。”桓玹一声不响,缓步踱步走到桌后,他淡淡地瞥着眼前的小子——虽然八纪看着一脸无辜,且说的仿佛天衣无缝,但桓玹只相信他说的前一句。这孩子才几岁,已经如此狡黠似妖了,连他也几乎上了他的圈套。桓玹不疾不徐说道:“上次你把她的帕子丢在这里,嫌弃地说是你看不上的东西,怎么,突然你又转变了性子?何况家里难道没有给你帕子使用,要你去跟别人讨要你原本看不上的?”八纪正在为自己完美的借口暗觉自得,没想到桓玹还牢记上次的事,他张了张口:“我……”如果是面对别人,八纪或者信口捏造,或者撒泼抵赖,不管如何哄骗过去就是了,然而面对桓玹,他那一身赖皮的本领,却有些无法发挥,没有用武之地。正有些心慌,桓玹道:“你还想在我面前胡扯!还不说实话!”八纪毫无办法,只得供认说道:“这、这的确是我跟郦姑娘要的,不过……我是想……”桓玹心里隐约有些惊怒,面上却并不显露出来。但八纪却已经察觉了那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悦气息。他低下头,不敢再有隐瞒:“上次那帕子落在三叔这里,后来我、我看到您好像还拿着它,我……怀疑自己看错了,毕竟那是个……是个不值钱的物件,所以我这次……”八纪因为上次偷看见桓玹拿着锦宜那块帕子,且神色异样,仿佛极有内情的样子,把八纪吓得不轻。他思来想去,从感情上来说,他得认定是自己看错了,拿着郦锦宜的那手绢儿“亲近”,向来爱洁净又品味极高的桓玹怎会做出这种事?但是从眼见为实的角度,八纪又很难否认自己这双明亮的小眼睛会出现幻觉。思来想去,八纪决定自己“试一试”,所以他从锦宜那半抢半骗地又得手了一块儿帕子,今儿又偷偷地潜入书房,特意放在显眼的地方,然后自己躲起来。八纪想看看,桓玹将如何对待这块儿“突如其来”的手帕,桓玹的反应,将印证八纪心里的揣测。如今把自己的图谋供认不讳,八纪觉着自己像是被洗剥干净了的鱼rou,要被送上砧板剁了。同时,他的心里却又有一点儿希冀:看在他如此乖巧的份上,桓玹会不会帮他解除心头那个疑惑?他到底有没有藏起郦锦宜那手帕……对八纪而言是亟待解决的迷案。桓玹却从来没有那种爱惜幼苗之心:“近来我听人说你各种顽劣行径,本念在你年纪小,不肯约束,如今看来,你当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了。”于是传阿青来,叫把八纪带走,关在琳琅院里禁足三天。***风一样的八纪被关了起来,桓府上下表示世界一片清净。但是在这段时间内,八纪却也终于想通了一些事。虽然关于那可疑的手帕桓玹一个字也没有提,但八纪已经认定了,桓玹跟那失踪的帕子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桓玹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爱上一块手帕,所谓“睹物思人”,这个道理八纪当然是懂的,故而八纪得出了一个让他觉着恐惧的推测:桓玹……对郦锦宜那个笨丫头,似乎……应该也有一种不可告人的心思。这种事,他当然是死也不会说出口的。***穿过月门,子邈有些担心地抓住他:“之前我找到你的时候,他们说不能放你出来,还说是三爷的吩咐,为什么你说我放了你没事呢?”八纪道:“你放心,三叔不会为难你的。”如果他的推测没错,这就叫做“爱屋及乌”,因为郦锦宜,所以手帕身价倍增,也因为郦锦宜,所以子邈不会被怪罪。但八纪的心里仍是觉着怪,他拉拉子邈的衣袖问:“你jiejie……有什么好的?我的意思是,她有什么优点?”子邈一愣:“优点?”八纪道:“是啊,会让人喜欢的那种。”子邈想了想,笑说:“我还真想不出来。”子邈跟锦宜平日里互怼惯了,虽然在面对郦老太太这种奇葩的时候子邈会当仁不让地位锦宜说话,可一旦放松下来后,素日的本性又冒了出来。八纪正好也是这么想的,见子邈跟自己“心有灵犀”,八纪嘿嘿笑说:“除了长得好看点,其他的确……”两个小家伙正在信口开河,突然听到前方传来熟悉的人声。***是夜,众宾客都散了,桓府又恢复了往常的宁静。南书房中,桓玹终于得了闲,他看着面前的八纪:“你真是越发能耐,我的话也不好使了么?”“当然不是,”八纪认真地看着桓玹,诚实回答,“三叔,是郦子邈去找我玩,他把我放出来的。”当然是子邈放他出来的,只不过是他撺掇子邈如此做而已。“他有这个胆量?”桓玹问。虽然仍是往日那不动声色的模样,八纪却敏锐地察觉到桓玹身上并没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