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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留言闹闹哄哄,俨然为孔熙回国这件事,议论搅成一锅粥。知名度确实已经不是她上学时那会儿,可同日而语了。奚苒刷了几下,咬住嘴唇,不免有些走神。说起来,孔熙今天回国,贺铭遥怎么没去接机呢?早上她出门那会儿,人还悠悠闲闲地看书呢,好像一点都不着急一样。不过,贺铭遥一贯是喜怒不形于色模样,虽然没表现出来什么,但或许心里早就激动得不行了。奚苒懒得揣测老公和真爱再会时的心理活动。将手机塞进包里,她慢吞吞地下楼,开车回去了。出乎意料般,她推开门,发现贺铭遥竟然在家,并没有出去。还没开始吃晚餐,贺铭遥坐在餐桌边,ipad放在桌上,低头垂眼,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奚苒怔了怔。倒是贺铭遥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望着她。问道:“晚饭吃了么?”“……没。”贺铭遥阖上ipad保护盖,面无表情地扬声喊了一句:“开饭吧。”面对好意,奚苒也不是不知趣,低声道谢。又赶紧回客卧,简单地洗了个澡,换了家居服,才走出来。贺铭遥坐在主位。面前,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餐盘。那几个盘子也是奚苒自己去挑的,她喜欢透明水晶碗盘,觉得容器好看,食物装进去也会好吃一些,让人心情愉悦。只是不知道,她走之后,孔熙、或者其他女人会不会喜欢了。当然,贺铭遥有的是钱,再婚必然会换房子,这大平层估计是再难入眼了。总不能让新任住在离过婚的老房子里。晦气。奚苒喉咙有些泛酸,眨了眨眼,勉强压住。她坐在贺铭遥下手位置,捏着指尖,轻轻说:“明天,别忘了。”贺铭遥不带感情地勾了勾嘴角。“记得。”奚苒:“……谢谢。”睡前,奚苒最后一次检查行李箱。这下她已经把所有东西全都塞了进去,只在卫生间里留了牙刷毛巾和一个化妆包,牙刷毛巾明早用完就扔掉,化妆包放进随身大包里,背着就能拿走。一个行李箱,外加一个单肩包,这离婚分家,简直比短途游还容易。或许,在这套大房子里,从来就不存在“家”这一概念。但对于奚苒来说,夙愿已了。虽然过程坎坷,这结局,也算得上完美。奚苒起身,拍了拍手,将行李箱推到墙边,自个儿去洗漱。再走出来时。贺铭遥竟然出乎意料地坐在床边,沉默地看着她。奚苒有些诧异。贺铭遥抿了抿唇,声音平静,问道:“奚苒,今天是最后一夜,对么?”“嗯,应该是。”“……”他站起身,朝着她方向迈了两步。人高马大一男人,比奚苒高了将近30公分,威慑力极强。眼见他整个人快要贴到自己身上了,奚苒条件反射地后退两步。贺铭遥不悦地蹙起眉头,指腹抵住她下巴,在女人光滑下巴尖上摩挲了几下。这动作,太像求欢前兆。奚苒有些紧张,又后退了一步,躲开他手,眼神警惕,“你有什么事?”贺铭遥没再做什么,直直地盯着她。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用力到指节几乎泛出白色。良久,他才勉强忽略了心中突如其来的刺痛感。“没事。”转身,离开客卧。……深更半夜。贺铭遥没有回主卧去睡觉,拿上车钥匙,开车去了沈从宴那儿。沈从宴不住在沈家大宅。他平日里就爱玩,又在娱乐圈里做投资,不少有心之人会送些漂亮、有野心的小艺人上门,算作“孝敬”。要是长相喜欢,脾气对胃,演技也有些灵气的话,他自然会出手,大方安排一下。总而言之,沈从宴是个很完美的富二代,想从情人进阶为他正牌女友的女人,能从城南排到城北。这种情况下,住家里就太不方便了。贺铭遥开到他公寓,将车停在他私人车库,打电话上去。接通后,言简意赅,问道:“在家?”沈从宴睡意朦胧,明显是被吵醒了,“……大晚上的,你干嘛?”白天刚回国,这时候还在倒时差,累得不行。然而,贺铭遥毫无人性,“家里没人吧?我上来了。”“……”不仅上来了,还拎了一瓶上好红酒。沈从宴打开门,打着哈欠,一拳捶在他肩膀上,“半夜打扰人睡觉,贺铭遥你这什么毛病。”贺铭遥垂下眼睫,“喝一杯。”沈从宴拒绝,“今天就不喝了吧,实在太困了。”“明天我去民政局离婚。”沈从宴默默让开身位,从酒柜里拿了俩杯子出来,又拿了醒酒器。“那就喝一杯吧。”他说。贺铭遥眯了眯眼,在沙发上坐下。就听沈从宴接了下一句,“我今儿在机场碰到孔熙了。嘿,这女人,现在混得可真是风生水起啊。要知道你离婚了,她估计还得巴巴凑上来。”“……”☆、第15章15第15章贺铭遥压根没想到孔熙,被沈从宴这么一提,才反应过来,原来孔熙今天已经回国了。要是这时候,他把离婚的事儿告诉贺夫人,估计贺夫人又要大发雷霆,以为他是为了孔熙,才急急忙忙离了婚。任凭谁也没法相信,竟然是奚苒主动提出离婚。贺铭遥垂下眼,弯了弯唇,轻声道:“别说她。”沈从宴一愣。“铭遥,你……”贺铭遥:“已经是过去的人了,不必过度关心。”话虽然这么说,但眼前人奚苒,也马上就要变成过去式了。想到这儿,他拿过醒酒器,给自己杯中倒了红酒,仰头,速度飞快、且毫无品鉴地一饮而尽。沈从宴揉了揉眼睛,坐到他对面,惬意地靠进皮沙发中。“你要不想离,干脆就别为了面子死撑,拒绝不就得了。”贺铭遥垂下眼,抿唇,“……她什么都不想要。”用钱诱惑也没用。用身体诱惑,刚刚试了一下,好像也不见效。奚苒就是铁了心了,怎么都不会改变主意。沈从宴没忍住,嗤笑了一声,调侃道:“怎么会什么都不想要呢。你给她表个白,说你爱她爱得要死要活的,她肯定立马哭着回心转意。”“……”贺铭遥诧异,“我为什么要骗她?”在他看来,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况且,奚苒是因为自己出轨变心、爱上别人才离婚的。在这件事中,出问题的是奚苒那方,他做什么都没用啊。难道会因为他三言两语,奚苒就在两个男人中间摇摆起来吗?以贺铭遥了解,她并非这种女人。沈从宴也十分诧异,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想离婚?三条腿的青蛙难找,两条腿的女人还难找吗?或者,你换了口味,就喜欢奚苒jiejie这种长相、这种贤妻良母气质的,勾勾手指也能招来十个八个啊。”贺铭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