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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躲,微微别开头,道:“我不能告诉你。”及隽诜细细看着——她并无半分羞涩之意,他不由暗自生疑,道:“血髓草……”“我以你救命恩人的身份,”高颖生恐他不答应,捏着那枚玉鸽,眉目坚定地望着他:“向你要一株血髓草。”“好,我给你,”及隽诜看了她许久道,翻身上马,朝高颖伸出手道:“跟我来。”高颖咬咬牙,握住他伸到眼前的手,也上了马,她捏着及隽诜的锦袍,隐约闻到一股异香。不过几息功夫,就追上了及隽诜适才那些先走的那些部下,他们自觉地让开一条道,让及隽诜畅通无阻地策马至最前头,那中年男子见她马背上还有一个高颖,脸色一变。及隽诜骑过他们前头几步远,便勒马转头,对那名中年男子道:“耿叔,将血髓草拿给我。”耿叔虽面带迟疑,还是自马脖子上挂着的包袱里摸出了一方匣子,走过去,递给了及隽诜,及隽诜转手就给了高颖:“拿去吧。”耿叔惊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及隽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跳下马来,将缰绳递给高颖,道:“你走吧。”高颖朝他感激一笑:“多谢!”她接过缰绳,一夹马肚,轻喝一声‘驾!’便绝尘而去。及隽诜望着高颖离去的方向,久久不曾移开视线。“公子可知自己在做什么!”耿叔有些痛心疾首道。“自然知道,耿叔。”及隽诜道:“我们回去,豫军之中,一定有要紧的人,出事了。”高颖一路狂奔回大豫军营,却在入口被几个兵拦了下来,火已扑灭,各营之间又复井然有序。“何人敢擅闯军营!”“带我去见雍王殿下!”高颖猛勒缰绳,马儿长叫一声,跃的老高。那为首的兵头打量她是个女子,还嚷嚷着要见雍王殿下,不由得生出轻视之意,说出下流龌龊的话来:“想见雍王殿下,可以,不过,要先让我们哥几个,快活了!”“你们要是敢碰我,我就将你们的头割下来插在长矛上。”那士兵见她来势汹汹,气宇不凡,底气稍稍弱了些,但仍梗着脖子:“好大的口气!雍王殿下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我乃高尚书之女高颖,要见雍王殿下,现在你们是给我让开,还是要我赏你们几个耳刮子才听得懂!”那士兵看了她两眼,将信将疑:“你在这等着,我去通报。”高颖再懒得与他们啰嗦,一扬马鞭,就往前头冲。“快拦住她!”那兵头忙对左右道,接着扯了嗓子大喊起来:“有刺客!有刺客!快抓刺客!”高颖见渐渐聚拢在周围的士兵,吃人的心都有了。她索性下了马,站在原地喊道:“高尚书之女高颖,求见韦将军与雍王殿下,有要事相商!”cao戈举刃的士兵飞快地将将她团团围住。“何事嘈嘈嚷嚷!”恰巧韦谨风在外巡视,见此处嘈杂,便走过来看看。高颖的一颗心渐渐定了,松了一口气,抱拳道:“韦将军!”就着忽明忽暗的火光,韦谨风从头到尾打量了她一遍,有些惊讶:“高小姐?高小姐怎么会在此处!”“韦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高颖扫了眼周围,对韦谨风道。“你随我来。”韦谨风当即道。到了韦谨风帐内,高颖便迫不及待地拿出血髓草,道:“这是血髓草,还请将军带我去见雍王殿下。”韦谨风这回是真吃了一惊,道:“你从何处得来的!可遇到了欢儿与昭王殿下?”“没有遇到,说来话长,”高颖摇摇头,道:“眼下先救雍王殿下要紧。”“好,你随我去见雍王殿下。”倪丰化已经睡下,韦谨风示意先不要惊扰,与高颖轻手轻脚地进去了。帐内点着几盏油灯,摇摇晃晃,倪丰秀俊逸的侧脸投下一片阴影,如同绵延起伏的山脉,橙黄的光线下,他面色苍白如纸,唇无血色,连呼吸也十分绵弱,如那灯火般飘忽不定。高颖紧紧握着手中的匣子,似乎要将它捏碎。血髓草虽有了,可眼下的难题是,韦长欢不在,如何用它解毒,无人知晓。☆、送死行刺高颖静静地看着倪丰化,她是头一次,可以这般近,这般肆无忌惮地看着他。不知他是有心事,还是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睡着了,也是皱着眉,抿着唇的。“欢儿!欢儿!”倪丰化忽然喊道,像是做了噩梦般。“倪丰化!倪丰化!”高颖忙放下手中的匣子,轻轻摇着他的胳膊,想将他唤醒。倪丰化慢慢睁开了眼睛,恍惚间见一个人影守在床前,三千青丝柔顺地垂在耳后,他有些激动地撑起身子,道:“你回来了……太好了。”“你醒了,倪丰化!”高颖顺手扶了他,欣喜道:“你觉得怎么样?”倪丰化这才看清了眼前人,眸子暗了暗,一言不发地将高颖扶着他胳膊的手捋下去,道:“高小姐,怎么会在本王的营帐里?”“我……”高颖小声道:“我担心你。”倪丰化闻言,脸色又冷了几分,喊道:“越衡!”兴许是喊得急了,他咳嗽起来。“你没事吧!”刚退后两步的高颖又忙上前去拍他的背。他侧身躲过,道:“你出去吧。”高颖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便出去了,走前,将匣子放在了他手边,倪丰化不解其意,皱了皱眉。“殿下,你醒了。”越衡与高颖一前一后,交替着进了来。“发生了什么事,高小姐怎么在我的帐中,”倪丰化皱眉道:“她……回来了吗?”“禀殿下,郡主尚未回来,倒是高小姐……”越衡目光投向他手边的匣子:“带着血髓草来了军中。”倪丰化打开匣子,拿出里头那株血髓草,细细地看了半晌,道:“真的是高小姐拿来的?”“是。”“请高小姐进来吧,本王有话想问她。”对上高颖满是关切的眸子,倪丰秀道:“高小姐,适才,是本王无礼了。”他是真心实意地表示歉意,却奈何,言语听来总是淡淡的。高颖想起他适才冷冰冰的态度,小性子也有些上来了,硬邦邦道:“不敢,是高颖惊扰了雍王殿下好梦,殿下自然不快。”她可是听的清楚,他方才嘴里喊的‘欢儿’二字。“不是什么好梦。”倪丰化像是自言自语,接着问高颖道:“你是,从哪拿到这血髓草的?可遇到了昭王,与……南风郡主?”“及隽诜那儿。”高颖坦然道,接着看着他:“我,并未遇到韦长欢。”一字一句,如一盆凉水,‘哗啦’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