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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园。因为下雨的事情成真,所以,芙蓉园里一片欢腾。刚听见雨声,宋氏就叫众人点了灯,自己则从床上起了身,嘴角带笑的盯着看,并感叹上一句,京城里的流言,倒成了真。雀儿更是兴高采烈,在屋内屋外跑来跑去。云mama笑着埋怨,倒不是女孩子该有的样子。莫长青就站在屋檐下,透过哗啦的雨声,聆听着室内空气动静。屋子里的欢声笑语不断,和乐融融的气氛,同冰冷死寂的清风园一比,倒像是另一个世界了。他不自觉的被吸引住,几乎是下意识的,抬手叩响了木门。敲门声夹杂在雨水里,显得格外突兀。云mama顿时心一惊,口气也跟着变了几分,道:“这个点儿也不知是谁敲门?”这般一问,屋子里的气氛,陡然间严肃了起来。雀儿敛了笑,小心翼翼的道:“我出去瞧瞧。”只有宋氏,不受打扰,还在自顾自的赏着雨。自打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对许多事,她到都不大看重了。就连莫长青上门,她也保持着恰好的距离,不远不近。云mama一直劝她,小姐,不管老爷之前做过什么如今肯对小姐好,小姐该好好珍惜才是。而她也确实从善如流,只是,总不大能起了兴致。有时候,俩人坐在一道回忆往事,往往只回忆到一半,她便兴味索然,再也提不起半点兴趣。外间传来了脚步声,雀儿先进门,情绪比走的时候,要高涨上许多。她兴冲冲的道:“是老爷来了。”云mama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老爷肯这会来,定是将自家小姐放在了心尖尖上。宋氏扭过头来,看见浑身湿透的莫长青,面色深沉如水:“仔细冻着了。”若是搁在从前,她一定会心急火燎的跑上前去,关切小心的将他的衣物换掉,而后拿起帕子心疼替莫长青擦了脸上的水珠。可如今,她便安然的坐着,不喜不忧,转过身子去瞧云mama:“去给老爷拿套干净的衣物,再熬完姜汤驱驱寒。”至于,他为何来,为何挑这个时候,她却并不关心。莫长青的一举一动,已经不能在她的心中引起任何波澜。莫长青尴尬的愣了半晌,勉强的笑了笑,故意找了些旁的话来说:“我瞧着有闪电,担心你害怕,便过来陪陪你。”新的一天,求收藏,么么哒。第三十五章两全他说着话,的两道目光,一直盯着宋氏看。说不失落,倒是假的。可说到底,也是他自找的。毕竟,在宋氏卧病在床,需要人陪伴的时候,是他先选择离开。而且,坠入一方温柔乡。甚至于连她和女儿,也被抛在了脑后。所以,他并不怪宋氏,心中升腾起来的,反而是一股难以名状的愧疚。“谢老爷。”如今眼前这个男人,不管说什么动情的话,宋氏心里都不会起一丝的波澜。于是,她便装着没听到似的,也不回应。只弯了弯嘴角,礼貌的一笑,转移开了话题:“这雨倒是下的应时。”听见宋氏唤他不再是长青,而是老爷,莫长青的心头闪过一丝失落。却也是急忙点头,表示赞同,又找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说。当然,聊的全是莫白薇。也只有谈论起女儿之时,他才能见到宋氏脸上绽放的光芒。那是他曾经见过的,也是消失许久的。有的事情,说过去便过去了。破镜重圆总是比新铸一面镜子,来的艰难。毕竟,那些裂痕,永远修复不了。不多时,姜汤便熬好了,莫长青吹着汤上的热气,一口气喝了一大碗。登时,他的手脚便变得暖了,觉得屋子里也暖洋洋的。这种发自内心的温热感,他已经许久不曾体会过,一时感慨良多。用完姜汤,他又百无聊赖同宋氏说了一晌子话,方觉心头憋闷的一口气,稍稍舒缓了些。他原打算一整天,就赖在芙蓉园里,同宋氏读书品茶,就像从前的下雨天一般。谁料,才刚用过早膳。翠儿便冒着雨找来了,惊慌失措的说,刘氏昏倒在了园子里,极为凶险。莫不是刘氏的计谋。他有些厌恶的瞪着雀儿,有心问个清楚。彼时,翠儿的嘴唇冻得发白,发梢上,衣服上全是水雨水。她见莫长青良久不作声,便鼓起勇气,抬眸看着莫长青认真的说道:“老爷,今儿早上,您走之后,夫人一直站在园子里,不肯进屋。我们底下几个做奴婢的去劝夫人,可夫人是不听。后来,后来……夫人就昏倒在了雨中。”翠儿既这般说,自是做不得假。他坐在椅子上,拿眼偷瞄着宋氏,一时间进退维谷,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倒是宋氏,见他闷不吭声,已名其意,善解人意的道:“老爷,刘meimei病的严重,老爷合该去瞧上一瞧的。”从前,她也是这般给他台阶下。所以,驾轻就熟。闻话,莫长青难看的面色上,拼命的一抹笑。宋氏的大度,倒叫他的心里荡着一种失落感。他一时也说不清,是因了什么。他忍着心头的万般情绪,同宋氏告了别,一头扎进倾盆的雨中。走到芙蓉园门口,正巧碰上神色匆匆的,他低眉看见手中提着一包药,但他分明瞧着宋氏如今的样子,倒不像还病着,竟还要用药。他便停下了脚步,好奇的问了一句:“夫人的身子,如今还没好的全么?”“回老爷,夫人的病尚不能除根。这些药,都是拿给夫人调理身子的。”“哦。”他点头应了声,明明想说什么,却又吞进了肚中。过了半天,才对着说:“你且去吧……”这般要紧之事,他竟浑然不知,还以为李郎中药到病除,宋氏从此无碍了。想不到,竟是未除根。也是怪他大意了。玉珠落在在伞面上,“啪嗒,啪嗒”直响,听得他心烦意乱。他忽然就想不起来,彼时,他是为何一直迷恋刘氏,就连魂儿也差点丢了去。越靠近清风园,他的脚步越觉沉重。胸口像是被人拿了大石块压着,直让他喘过气儿来。可他如今骑虎难下,由不得他不去。回到清风园,果然见刘氏正面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身上湿哒哒的衣物,已经被换了下来,搭在屏风后的木架上。只是,头发还湿漉漉的,红色的绣花枕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