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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厮。果不其然,紫鸢有了行动。”芭蕉暗暗在心底吸了一口凉气,一双如水的眸中,盛满了寒意:“倒瞧不出来,她是个吃里扒外的!”“哦。”莫白薇懒懒的应一声,双目微微合上,沉:“是去了三房么?”“姑娘所料不错,看守的人前脚刚走,后脚紫鸢就跑去了海棠园。”芭蕉的面色微微变了变。忍不住扁嘴附和道:“她倒是个忘恩负义的!”第一百零六章居心“姑娘,要不要婢子将她叫过来盘问一番?”芭蕉咬着薄唇,眉间的神情,除却坚定,还有一抹厌恶。莫白薇摆摆手,神色自若,不疾不徐的道:“不必,且等上一等。先探探明天三房里有什么动静!”她眨巴着眼睛,透出几分狡黠。第二天一早,曙光刺目的照射在林梢之上。天空湛蓝湛蓝的,空旷而广阔。一排飞鸟,排正整齐的一字形,往天那边飞了过去。偶尔有几声鸟鸣,从天幕上传下来。莫白薇就是在这鸟鸣声中醒来的,掀开帘帐,强光径直照过来,她只觉得眼疼。樱桃一脸惊喜,将水递过去,笑道:“姑娘,难得一见的好天气,姑娘快起来,到廊下晒晒暖。”“三房那里,芭蕉可派人去过了?”她张口便问。樱桃摇着头,接过她的漱口水,默然道:“她一大清早就出去了,如今还没回来。”“这倒奇怪了。”她的面色沉了下去,急忙从被窝中坐起身来。一面说,一面飞快的穿好鞋子。樱桃见状,匆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去衣柜里挑了条水蓝色的披风,将她的身子完全裹住,忧心忡忡的道:“姑娘,天虽晴了温度还低,仔细再冻着了。”“姑娘,您这是在做什么,衣服还没穿好,匆匆忙忙要往哪儿去?”芭蕉走进屋内,碰巧看到这一幕,不免诧异。见到芭蕉,她连忙收住了脚步,重新做回了床沿上,连声催促道:“芭蕉,快说,快说……”饶是她胸有成竹,此刻也不免紧张。三房的水一向深似海,水下究竟隐藏着什么东西,一时倒也看不清,只能慢慢的一层一层深入。芭蕉舒了口气,眼眉低垂,凝神看着她,一字字的道:“今儿一早我就去三房打探情况,哪知道三房里却空空荡荡。一打听才知道,三爷一早就带着太太,姑娘,少爷去给老祖宗请安去了。”“请安?以前怎么没听说,三伯父这般殷勤?”莫白薇眨眨眼睛,扁着嘴角,冷冷道。她清楚得记得,上辈子老祖宗临终之时,三伯父连滴泪也没掉。昔年,她的心里虽有不快,但细细一想,三伯父也并非老祖宗的嫡亲儿子,一切倒也在情理之中。可,她不知,莫玄龄长到九岁那年便没了亲娘。是老祖宗一手将他拉扯大,视若己出。单凡稍微有点儿良心的,都会感恩戴德。可三伯父却恩将仇报,伺机分莫家的家产,然后又用不正当的手段,将其他三房完全打压,自己占得头筹。可惜后来,到底人算不如天算。莫家因为他的自负,贪婪,生意很快败落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汲汲营营几十年,到头来也落得无家可归,只能蜗居在女儿的夫家,被人戳着脊梁骨的嘲笑。“婢子也满心怀疑,便急匆匆的又赶去了葳蕤园。等到三爷一行回去,婢子才得了机会,同红儿细细地打听了一番。”芭蕉的眼波流转,道:“你猜三爷到那做什么了?”“一定别有用心。”莫白薇嗤之以鼻,道:“三伯父精于算计,自然不会做赔钱的买卖。”“什么都逃不出姑娘的法眼。”芭蕉啧啧叹了一句,屋外的阳光照在她面上,却见她的眉头又似皱了起来。“不过……”芭蕉的话锋一转,正色道:“三爷竟是为十五之事去的。”“只怕是去劝老祖宗。”莫白薇眨巴着眼睛,冷冷笑道。芭蕉咬着唇,面色变得复杂,微一沉:“恰恰相反,三爷是去劝老祖宗彻查十五之时。”她冰凉的口气与外面耀眼的光线,格格不入。莫白薇抬起了头,惊诧道:“你说什么?”她隐隐觉得十五之事上,三房撇不清关系。毕竟,那一日在胭脂楼,除了胭脂,另外同十五相熟的人,只有一个三伯父。若说是因十五撞破了三伯父同李宰相的好事,三伯父急忙下毒手,以绝后患,她也是相信的。而现在,事情却渐渐的往相反的方向发展。她微微一怔,又问道:“三伯父如何说的?”“三爷说府中正为了十五之事人心惶惶,若想平静风波,要做的不是禁言,而是要将事情调查的水落石出。这一番说辞,倒与姑娘所说不谋而合。”芭蕉埋着头,一句句的说着,掌心纠结的交握在一起。“我猜姑娘一定认为是三房动的手脚,但从三爷此番举动来看,倒不像是同那事有关,谁也不会笨到扳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瞧着莫白薇渐渐不安的神色,芭蕉连忙又补充道。谁料,莫白薇听了这一席话,表情又开朗起来。她眨巴着一双清澈的眸子,道:“可惜了,三伯父正是这般的人!”换做旁人,自然不会冒这种风险。但换做莫玄龄,就合情合理了。他越是这般,就越说明他心里有鬼,急于撇清关系。那些杀了人,第一时间跑进官府里报案的凶手,也往往是最难被发觉的。莫白薇眯起眼睛笑了笑道:“去回老祖宗,那件事先缓一缓。”越是这种时候,她越要沉得住气,她倒要瞧瞧她的三伯父是何居心。她派松林在暗中仔细观察着山药的一举一动,听说要调查的消息,山药愈发的小心翼翼,也更规矩。每日雷打不动的用浑身的蛮力劈着柴,一整天不说一句话。面上的神情也波澜不惊,仿似他真的单纯的只是一个劈柴的伙夫。而三房正在紧锣密鼓地配合着老祖宗的调查,不光如此,莫玄龄还自告奋勇,揽下了差事。老祖宗到底是信任他,二话不说将事情全权交由他。府里的下人,一听说要调查的事,对十五的事,谁也不敢妄加议论,生怕被扣上疑犯的帽子。因了这个缘故,莫府里的躁动,渐渐地又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