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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以后封个一等国公,如果可以的话,以后国舅爷都是他们家的。可是现在,这个愿望破灭了。前后的差距太大,老夫人不能接受。“对不起。”婉贵妃眨了眨眼睛,把泪意憋了回去。面对生母的质问,她只能用苍白无力的道歉来掩饰自己。她从小到大,都是被家里人宠着长大的,母亲也未曾苛待过她,而她也长成了母亲心目中的完美形象,知书达理,温文尔雅,是全京城男子追捧的对象。她也知道母亲对她寄予厚望,后来她也听了母亲的话进了皇宫服侍皇上,让自己的家族长盛不衰。这么多年来,她一步一步按照自己母亲规划好的路线去走,走到这一步,已经是死局了。她也明显感觉到自己要被家族放弃了,可是她却不能抱怨,因为在她面前的人是她最敬爱的母亲。老夫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揉了揉眉心,“这几个月你就好好休息吧。”“是。”婉贵妃起身,恭敬地从自己母亲福了福身。“下去吧。”“是。”老夫人看了一眼香炉里袅袅升起的白烟,平嬷嬷端着茶水进来,“老太太,别cao心了。”“怎么能不cao心呢。”老夫人满脸沟壑,岁月不曾照拂过她,她的头发花白了大半。从楚玉容与太子妃之位失之交臂后,老夫人就寄希望于自己的女儿,就凭楚灏羽那个不争气的,迟早会把这份家业给弄没,所以她不得不提前谋划。“罢了。”老夫人轻呷了一口凉茶,“去叫大苏氏过来吧”。老夫人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平嬷嬷点点头,“老奴这就去。”婉贵妃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香芜院。兰草早就在那等候了,她见婉贵妃神情恍惚,心里一跳,问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不碍事。”婉贵妃摇摇头。兰草担忧地看着她,这几日才养好一些的身子,可不要再继续糟践了。回到房间后,婉贵妃才开口:“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兰草迟疑了一下,“那奴婢就在外头,娘娘您有事就叫奴婢。”“嗯。”婉贵妃勾了勾唇,有气无力道。等兰草离开后,她才捂着脸无声地哭泣起来,因为怕兰草担心,所以她一直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这里是她的娘家,按理说她回来后会感觉到温暖,但如今她只感觉到了陌生,特别陌生。压抑着的情绪让她近乎疯狂,要不是还有一丝信念支撑着她,恐怕她早就垮掉。-七月,香芜院的紫薇花尽数开放。婉贵妃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针线,木绷上放着一张手帕,上面正绣着几朵盛开鲜艳的紫薇花。她回到平阳侯府已经半个月了,除了刚回来那天去了老夫人的荣寿堂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找过她,不过她也乐得清闲。兰草依旧把汤药端过来,劝道:“外边热,娘娘还是进屋吧。”“还有一点就绣完了。”婉贵妃笑道。兰草默默地把碗放在一旁的石桌上,这半个月来,她刻意把宫里面的消息给隐瞒了,就是怕娘娘听了会多想,不过现在看来娘娘并没有过问过,兰草松了一口气。但婉贵妃都知道,宫里面的事情不就是皇上又纳了几个妃子,又贬了几个妃子吗,她对那人早就死心了。“婉贵妃,东宫的楚良娣过来了。”小李子快步走了过来。婉贵妃眼眸动了动,随即道:“好,快请进来。”“是。”婉贵妃怕阿诺热,就叫小李子把阿诺请到了正堂,又叫兰草多加了一盆冰鉴。“婉贵妃金安。”阿诺敛衽行礼。“阿诺,你终于来了。”婉贵妃嗔了她一眼。阿诺的刚出炉的糕点交给兰草,回答道:“阿诺来得晚,还望婉贵妃莫要怪罪。”“你这丫头,能来就好了,我一个人在这香芜院,怪孤单的。”婉贵妃摇摇头,笑道:“你再不过来我都要闷死了。”“不和父亲母亲他们说说话吗?”阿诺问道,其实她刚到侯府的时候,第一个见的是姑祖母,谈了些体己话之后她才过来婉贵妃这的。“他们啊……不提也罢。”婉贵妃命兰草上茶。阿诺能来看她,她心里熨帖,只是想到自己曾经想要阿诺为自己的孩子陪葬,脸就火辣辣的疼。阿诺眼眸微闪,笑道:“我最近听说梨园又出新戏了,您要不要看看?”兰草端着茶水过来,开口道:“但是娘娘现在的身子不宜出门。”“那就叫戏班子过来唱戏。”阿诺说道,“您整日刺绣也不是个办法,还会伤眼睛。”兰草眼前一亮,她道:“再过三日就是侯爷的寿辰了,到时候咱们就请戏班子过来唱会。”因为不是整寿,所以平阳侯不准备大办,不过请戏班子还是可以有的。婉贵妃拉着她的手,问:“阿诺你的礼物准备好了吗?”阿诺垂眸,这个她还真的没有准备,要不是兰草提醒她早就忘了。不过她脸上不显,只是柔声道:“自然准备了。”婉贵妃突然道:“也就还有三天,要不要你也住下陪陪我,咱们两个还能说说话。”阿诺想了想,左右也没有什么事情,便应了下来。回到蘅芜苑后,她就叫向非去禀报太子一声,今天就不回东宫了。“顺便去库房随便找一样物什过来,不要太贵重的。”阿诺说道。向非嘴角抽搐,有那么敷衍的吗。不过吐槽归吐槽,向非还是如实向虞彦歧禀告了。秋杏心眼多,一回侯府就向下人打听一圈,“主子,奴婢刚刚听说婉贵妃只有刚回来的时候见过老夫人,之后就没有再跟其他院子的人来往了,真的好生奇怪。”阿诺不甚在意地摇摇头,“谁知道呢。”这平阳侯虽然比不得皇宫,但是里面的腌臜事情却不比皇宫的少,当年婉贵妃进宫的事情她多少有点耳闻,平阳侯府里的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很快就到了平阳侯生辰这一天。虽然平阳侯府因为婉贵妃还有楚玉容的事情,在京城里抬不起头,但世家的底蕴还是有的,所以一大早就有相熟的同僚前来拜贺。苏清雅不愿与这些人打交道,所以招待官员宗妇的事情就落到了苏氏的身上。苏氏天黑没亮就起来梳妆打扮,专门挑了一件颜色靓丽的衣服,还花了些淡妆。她想到之前婆母跟她说的话,心里也有了几分计较。深吸一口气后,苏氏把手镯给戴上,她问嬷嬷:“事情都安排好了吗?”冯嬷嬷道:“都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