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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老实本分,虽有点小缺点,却没犯什么大错。而且妾通玩物,把她们踹出去,不知会遭遇什么下场。夏玉瑾念及病中服侍的情分,倒也下不得这般狠手,就算有些不喜,也搁家里好好养着,一时踌躇。叶昭见他犹豫,试探再问:“你是喜新厌旧,想换新人吗?太后说过今年进宫的秀女,想赏个给你。”夏玉瑾今年不到二十三,虽然有点纨绔的风流本性,但没到荤素不忌的色鬼程度,纳妾也是纳十四到十八岁,比自己小的姑娘。可是这个年纪的女子大多情窦初开,没多少脑子,难得遇到个英俊潇洒、才华出众、武功高强、位高权重、家财万贯、出手豪阔、温柔体贴、护短包容的家伙,春心萌动起来哪管是男是女?就算是妖魔鬼怪,说不准也要跟着跑了。把她们搁在后院,万一又被媳妇迷住了怎么办?夏玉瑾想起外表看似娇弱可爱,擅长演戏骗人,内心疯狂决绝的柳惜音,不由打了个寒颤,连连摇头。这妾是绝对不能纳的,要是运气不好,来个更心狠手辣的,说不准入门后就折腾死他了。便赶紧吩咐叶昭:“你去和太后说我身体不行,不耐cao劳,而……而且要专心读书,不要为美色分心,所以让她别赏了,要赏美人就把那幅给我吧。”至于太后信不信,就随她吧。叶昭有些迟疑:“你真不要妾?”夏玉瑾挺直腰板,喝道:“不要!”叶昭:“可是太妃说,别人家……”夏玉瑾怒道:“老人家犯糊涂,她说她的,你学我这样左耳进右耳出,阳奉阴违,哄着不就是了!”叶昭认识的大部分男人,都是吃着碗里想锅里的货色。她出嫁前后,便被所有人千叮万嘱别随便拈酸吃醋,别拔刀砍狐狸精,大度些,大方些,拿出正室风度,这也是她这个女红持家样样不能的家伙,唯一有机会做到能让丈夫喜欢的事情了。自从与夏玉瑾成功和解后,她已心满意足,而且生性豪迈,见惯海阔天空,觉得嫉妒是深宅大院里的女人小心眼行为,压根儿不愿去想。所以她对夏玉瑾这番言语,觉得与其他男子的行为作风很是不同,心里空荡荡的,就像准备要突袭敌军的营地,却发现人去帐空,只留下几口烂锅般,急需调整战术。夏玉瑾还在滔滔不绝地教训媳妇,从三从四德的遵守顺序到天地阴阳存在的必要性,再到表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骂得也喝了三杯茶润喉,狠狠咳嗽了好几声。叶昭终于缓缓开口,幽幽眼睛在阴暗的房间里,沉沉如潭水,她闷声问:“咱们都是痛快人,别玩扭扭捏捏这套,直接摊开说,我要怎么做你才会满意?”夏玉瑾见她爽快,也懒得藏着掖着了,“柳惜音绝对不能进门!家里有她没我!”他顿了顿,看见叶昭的脸色看不出喜怒,心里有点毛毛的感觉,担心她还转别的念头,也觉得自己说得生硬过分了点,便横下心肠,怀柔道,“以前的事就算了,我不和你计较,以前的妾也算了,丢着就丢着,你现在对天发誓,只要老子不纳妾!你也不准转把妾带回家的念头!”叶昭愣愣地看了他许久,提醒:“这样,你身边便只有我这个粗鲁的女人了。”夏玉瑾虽然气有不平,也觉得情况不对,可是琢磨一下,若是为自家媳妇不够善妒的理由而休妻,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反正叶昭不管他在外头玩,就算家里没妾室,他也能去摸摸美貌卖唱姑娘的小手,那些女子给钱的是大爷,总不会明目张胆迷上他媳妇来给他添堵,衡量利害得失,觉得划算,便拍板道:“成交!”“这样你就会高兴吗?”叶昭迷惘地伸手,似乎想抚上他的发丝,却在离三寸的地方顿了顿,仿佛决定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般,猛地收回手来,过了良久,斩钉截铁道,“好,我发誓。”然后她低下头,大步流星,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男人不纳妾,哪家女人不是高兴得半死?她倒给自己脸色看?!夏玉瑾给这不知好歹的家伙气得半死。在外头守着的骨骰悄悄来报:“柳姑娘似乎给你做了燕窝送来,她是客人,不好赶出去,不让进门吧?”“走!”夏玉瑾见媳妇没守着,母亲没陪着,当机立断,拿过拐杖,扶着他,往门外蹦去,“扭个脚算什么大事!跟爷喝茶听小曲去!”不留在这里憋屈了。阴雨暂停,阳光穿过乌云的缝隙,暖洋洋地撒在秦河岸边屋檐上,晒得猫儿很惬意。夏玉瑾低调地坐着小轿,憋着郁闷,看着窗外风景,慢悠悠地来到画舫附近,忽然大叫了一声“停”。探出头去,见末云居的马棚里有匹面相凶恶的白鼻子黑马,正在喷着气息,欺负旁边的小母马。物似主人形。这是秋老虎的马,从来不装模作样,撒谎骗人。夏玉瑾右手握拳,敲了一下左手手掌,命人在附近停下轿,溜达进去,找他玩去,顺便打听点事情。末云居内,秋老虎已将胡青灌得大醉,不停拍着他肩膀道:“那么多年的兄弟啊,你就发发好心,把我两个女儿娶回去吧!她们不出阁,我也不好讨老伴啊。”“不好不好,”胡青趴在桌上,摇摇欲坠,神智里还留了丝清明,没让兄弟的诡计得逞,他口齿不清地嘟囔着问,“为何要女儿出……出阁才续娶?”秋老虎摇着他道:“自古后娘多狠心,我家闺女哪里是能受委屈的?”胡青拍桌问:“敢情我就是能受委屈的啊?”秋老虎拍着胸脯道:“我保证她们不打你!”胡青:“不要不要,你去找新科进士。”秋老虎苦着脸道:“说了十七八个都不成,老子每天看着在文华路出出入入的进士们,真他娘的想重cao旧业,去绑上两个,把生米做成熟饭,急得老子头发都白了。”夏玉瑾差点笑出声来,可是看见讨厌的胡青,怕打扰他们两兄弟互诉衷情,便偷偷摸摸转身就想走。胡青沉甸甸地继续趴桌上,秋老虎眼尖,看见夏玉瑾那张冠玉般的小白脸,病急乱投医,扑出去,拖着他往席间拉,一边拉一边倒酒讨好:“郡王爷啊,好歹你也是我们将军的夫君,帮个忙吧,借权势压压人,找两个人品好的读书人出来,进士最好,举子没问题,秀才也凑合,把我两女儿嫁出去吧,白送嫁妆都行。”夏玉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