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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朝颜原本是真的想哭,但此时此刻,一滴眼泪都流不下来。她看着江衍举了好半天的手,怪累的。想了想,默默提议:“要不我擤个鼻涕?”“……”江衍收回手,“笨蛋。”霍朝颜又恢复往日的张牙舞爪,“你才是笨蛋。”江衍冷哼:“我可没被人欺负。”“不是欺负。”霍朝颜怔怔地说,“这是背叛,江衍,原来被人背叛的滋味,这样的难受。”一直没有掉的眼泪,在此刻倾然落下。霍朝颜无声地流着眼泪,双唇翕动,“江衍,我真的好难受,好难受啊。”江衍欲言又止地看着她,继而上前,一把把她搂入自己的怀里,笨拙地安慰道:“好了,别哭了。”霍朝颜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鼻尖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柠檬香,倏地,嚎啕大哭起来。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埋在他胸膛前哭。震的他胸腔都疼。江衍的心脏,在那刻也一抽一抽地疼,疼得要命。霍朝颜边哭边说:“江衍,你不能背叛我,知道吗?”江衍:“嗯。”“你这辈子都不能背叛我!”“嗯。”“你要是背叛我,我一定和你拼命!”“嗯。”许久之后,她吸了吸鼻子,在他胸口,低低地说:“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所以她才不喜欢我?”江衍想到某件事,继而果断地摇头。他说:“不是。”“可……”“你很好。”江衍双手捧着她的脸,他一点一点地低下头,在离她只有一指的时候停了下来,眉眼专注而又认真地注视着她,“我从来没有遇到过,比你还要好的人,所以,不是你的问题,知道吗?”他琥珀色的瞳孔不含一丝杂质,干净而又纯粹。面前的这个人,从小到大在打击自己这件事上一直不遗余力,但在自己沮丧落魄之时,唯一的依靠也是他。霍朝颜的眼眶渐渐发热,其实换做别的人说这样的话,她不一定会这样感动。但偏偏是江衍。偏偏是最冷漠无情、惜字如金的江衍。霍朝颜眼睫轻颤,“嗯,我知道。”我是很好的人,因为在你眼里是这样。我相信你。第22章不喜欢那天之后,霍朝颜也渐渐远离陆希音了。两个人的关系彻底破裂,是在保研的事上。文静哭着来求霍朝颜,说自己是村里唯一的一个大学生,第一年的学费都是凑了很久才凑到的,霍朝颜是个特别容易心软的人,但自己也对保研这件事付出了一百二十分的精力,盘桓之下,说:“我们到时候公平竞争吧。”面试的前一天,文静又来找霍朝颜了。而且这次不仅是她,陆希音也来了。学校天台的风鼓鼓作响,吹动着三人的衣角蹁跹。霍朝颜捋着头发,声音被风吹散在空中,“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文静和陆希音对视了一眼,继而悲壮地点了点头。她走到霍朝颜面前,直直地跪了下来。霍朝颜诧异地往后退了两步。文静:“霍朝颜,算我求你,把那个名额让给我好吗?”霍朝颜:“你先起来。”“我不起,”文静双眼黑黪黪地盯着她,“我和你不一样,如果保研不上,那我要去找工作,你也知道现在的工作多难找的对不对?我妈生病了,我爸一个人供着我和我三个弟弟两个meimei读书,真的很辛苦……我如果保研了,跟着大佬,前途无忧。”霍朝颜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都21世纪了,还用道德绑架这一套吗?霍朝颜:“我不要找工作的吗?”“你和我不一样,你家那么有钱,家里那么多亲戚,你舅舅有那么大的公司,你完全可以不用工作就能度过这一生不是吗?”霍朝颜简直被她这一套理论气笑。文静见她没有一丝动容,眼神匆忙地扫向陆希音那里。陆希音在此时淡淡开口:“霍朝颜,你不过就是失去一个保研的机会,但文静如果失去……她失去的是人生的前途。”“所以呢?”霍朝颜眼波无澜地望着她,“与其要我放弃,为什么不在那几年好好学习?甚至不需要努力学习,她只要选择另一个导师就行了。”陆希音:“你家世优渥,无论跟在哪个导师身边,都一样的,文静和你不一样,她需要有一个在业界说得上话的导师。”霍朝颜听不下去了。她拨了拨头发,“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我还是那句话,明天公平竞争。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霍朝颜干脆利落地转身,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一个尖利声音响起。她茫然望去,当看到面前的场景之后,瞳仁快速扩张。文静站在天台边沿处,她只要稍稍再往前走一步……再走一步,就会掉下去。七楼啊,夏风鼓鼓作响,送来一阵又一阵的热浪,她的脸被风吹得煞白。文静在风中咆哮,“霍朝颜,就当我求你了!你答应我好不好!你不答应我,我真的会跳下去的!”陆希音也在她耳边,凉凉地说:“一条命啊,霍朝颜,你再有钱,你能买到一条活生生的命吗?”“你闭嘴!”霍朝颜指着陆希音,“是你对不对,你指示她做这些事情?你是不是疯了!”陆希音双手环胸,分明还是那把温柔的能够掐出水来的嗓子,但此刻,像是裹了冰霜一般,说出来的话,格外刺耳:“我只不过是给她一个建议而已,毕竟我们都是普通人,你当然不懂我们普通人的艰辛。你全身上下的家当加起来,都能抵得上寻常人家一年的收益了,文静——她的学费都是东拼西凑过来的,保研嘛,谁不想跟最好的导师?霍朝颜,她一条命,比你一份事业,要重要得多。”风声过耳,热浪满面。但霍朝颜的眼神,像是淬了冰一样,冷而淡漠。陆希音蓦地笑了下,说:“或许在你们有钱人的眼里,前途确实比命重要。”她拂了拂手,“文静,我也帮不了你,霍朝颜似乎,不怎么乐意。”文静早已泪流满面,她咬着唇,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霍朝颜,你真的,不能放弃吗?”霍朝颜扭头看着她,神情已然有几分的松懈。她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保研能够闹得这么大,分明这是件喜事不是吗?可到她这里,却成了生死。简直可笑。见她久久不说话,文静心里的怆然一点一点浮起。她想起家里长卧不起的母亲,以及双手是茧、每日风吹雨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