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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了。岸边,林君仪冷漠的看着不断挣扎的庄絮,朱唇微起:“你名节受损,庄大人已经弃子保全庄家颜面。”说完,转身离开,心头跳个不停,一切都不一样了,跟前世不同了。这一回再也没有庄絮来碍事了。前世的两年前,庄絮因为嫉恨她的关淳,早早落了个毒妇名声,被赶出京城,却不知道怎么因缘际会结识了皇十七裴易,成了他身边的太监,随着裴易攻打回京,直接将他们玩弄在鼓掌间。甚至在宫中凭着太监身份欺侮她的淳儿,让她的淳儿一次又一次被皇上误会,最后错失后位,而她这个假凤命的人却成了真正的凤凰,坐在高位嘲讽着他们。至于梁王,林君仪走到暗处,看着迅速跑来的一男一女,暗暗咬了咬牙,替她的淳儿不值,明明后来淳儿把自己都给他了,他却又心心念念着庄絮。还好,老天让她重来了一回,虽然不是重生在她自己年轻未嫁时,没让她跟现在成了监察御史的庄蓝亭喜结连理,但好歹她还能改变她淳儿的命运,让她这个凤凰不再被人鸠占鹊巢。庄絮不断挣扎着,口中呼救,远远的看到不远处一男一女向这边跑来。“阮余!”裴芩冷着声,下一刻,一黑衣人突然出现,准备跳水救人,忽然的,一抹红衣率先跳入水中。“关儿!”一阵急呼,庄絮就看到红衣跳下后,裴芩也急着跟着跳了下去,跳下救她的关淳立马想起来自己不会水,挣扎起来:“阿芩,救我,我不会水!”庄絮挣扎着看着那个冒失的女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头猛的被扎了下,她觉得自己可能不是死在庄家手里,而是被她耽误死的。她没力气了,渐渐下沉,睁着双眼眸看着上方不断挣扎的关淳,以及一抹熟悉的深蓝衣出现在附近,她抬手勾了勾,只勾到一片衣角,然后男子就抱着关淳急急离开。庄絮想,要死了吧?宫中,湖边,大雪还未完全消融,树荫之下,铺着白虎皮的躺椅上,一男子一身金丝龙袍懒散躺着,乌黑长发被规矩束起,修长指尖捏着颗略小青枣,一双眼眸盯着那颗青枣,轻叹了口气。“当日要是攻打入京的话,朕现在是不是不会这么的穷?”一旁,一穿着朝服的男子闻言,忍了忍,嘴角轻抽了下,广袖高举,看起来恭敬有余,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客气:“您把您底下的沉香木制的躺椅,指上玉扳指,腰间的升龙玉佩,桌上的茶壶,还有卿卿的寝殿给卖了,就能撑挺长一段时间的。”裴易:“……”郭昭等着主子发话拆卿卿寝殿,他早就看那个狐媚祸主的东西不顺眼,他们的皇位是一月前攻打到京城脚下,突然被老jian巨猾的太后给做主退位让贤了,这一让,原本的废帝废太后瞬间成了太上皇,太皇太后,导致宫里的人明里忠于他们,暗地里依旧是太上皇裴麟的人,更别提财政大权。在这种勒紧裤腰带的时刻,躺椅上的某人还花了大半的钱弄个奢华寝殿,就为了让那东西撒欢撒的高兴!裴易轻叹了口气,抬头望向远处夕阳:“这夕阳真美。”郭昭嘴抽了下,一把甩下高举的广袖,表示自己不想理某人。裴易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坐起,眉头轻皱,一手拄着下巴,一脸深思:“不知道怎么回事,朕总觉得自己穷是有原因的。”郭昭嘴角扯了下,不说话,原因就是他乱花钱!在荆北的时候这样,来这了也是这样。裴易摸了下心头,里头莫名的时常慌乱着,他一脸茫然:“朕觉得自己好像弄丢了谁?”到底是谁?他困惑了下,难不成是荆北厨房的老妈子?郭昭深吸了口气,嘴角终于忍不住耷拉下来,为了那狗东西,什么话都能编出来了?他重新抬手行礼:“臣告退!”说完,气呼呼的退了下去。裴易见郭昭离开,揉了揉脖子,无奈起身,负手立于湖边,夕阳照耀下,金丝龙袍泛着点冷光,含笑眼眸渐渐冷下。“容盛。你说,梁王是不是太不把朕放眼里了?”容盛紧皱着眉,缓缓拔剑,下一瞬,一群刺客忽然冲出,湖边一片刀光剑影。裴易一手淡然立在湖边,欣赏雪后夕阳,身后容盛护着他,不让血液溅到他身上。他拿自己为饵,在这孤孤单单的吹了这么久的冷风,他们总算出手了。他看了眼那帮刺客,淡淡开口:“留活口。”荆北多年风沙刀剑的下来,他会怕梁王这个养尊处优的?更何况他养的几只小奶狗,小狗叫的再凶,还能咬到他?一刺客向他刺来,裴易往旁边挪了挪,给容盛腾位置,忽然脚下踩到颗青枣,身躯一歪,此刻容盛一剑挡开那刺客,正要站稳的裴易因着容盛的动作,想避开他,脚下不稳,然后“哗”的一声,掉进水中。容盛没空去管什么东西掉水了,他觉得八成是刺客,他忙着解决眼前的人,自家主子从小就懒,能不自己动手就绝不动手,他得赶紧解决,他一剑杀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了下愣的刺客。然后转了个身,打算重新护主,只见身后空空如也,唯有水面泛着涟漪。容盛:“……”他为什么不喊救命,也不挣扎。水中裴易安然的看着湖面,缓缓闭眼,他好像不会水。于是他沉下去了。郭昭急急忙忙带着大批御林军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容盛傻了般的站在湖边,湖水正冒着泡。郭昭心口疼了下,旱鸭子落水不喊救驾,不挣扎的,除了裴易那个爱颜面爱到骨子里的世上找不出第二个!“还愣着做什么,救驾!”郭昭嚎着,嚎完,喘了两口气,直起身躯,他又是风度翩翩的户部尚书,跟那东西生气,十条命都不够他用,此时此刻,他忽然也觉得身边好像少了谁,总觉得有人能够按住那个东西不让他作妖。安付喂完卿卿回来,就看到自家皇上被人从水里捞起,一双老腿抖了下,他怎么又作死了?☆、失忆宫内,庄絮昏昏沉沉醒来时,她只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好久,头有点疼,鼻尖萦绕着淡淡熏香,似乎不是她屋中所有。她按着头起身,一侧立马有人帮着扶起她。“皇上,您终于醒了。”尖细声音哽咽着响着,庄絮愣了下,一双明眸茫然睁开,入目所及是两条戏珠游龙的床帐?她心脏停了瞬,向来宠辱不惊的庄家嫡长女,指尖轻颤着紧紧抓着床单,缓缓转头,就看到个太监破涕而笑的站着。庄絮就这么傻了般的望着安付。“来人,快,叫御医来!皇上醒了!”安付抹了把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