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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多年生意做下来,知道权衡利弊,于是在心里给他侄子道了个歉就毫无心理负担的交代了:“警官,那玩意儿其实是我侄子昨个儿一大早拿到我这儿的,说是寄存一早上,中午就拿走。这不,昨天中午就还给他了,你可以去查监控,我就在市场门口给他的。”“你侄子?”市局的人朝邢惊迟的方向看了一眼,“只寄存一早上,你侄子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把东西放你那儿?”曾扬挠挠头,破罐子破摔:“造假案一出,我侄子上班的那条街在肃清整理,他在这地没亲人,一直住我家里。不知怎的,突然和我说要走,东西都准备好了,临时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忽然就把那物件儿丢给我,说中午来拿,这不是昨儿中午拿走,人就走了。”“你侄子叫什么名字?去哪儿?”“曾鸥,去哪儿我真不知道,那小子平时就来无影去无踪的。”“有照片吗?”“有有有。”“曾鸥”这个名字一听就是假名,这是真侄子还是假侄子谁也不知道。邢惊迟现在看到带鸟的字就头疼,看来是造假案中的漏网之鱼,这个案子还没完。邢惊迟拿了照片低声嘱咐了几句就把曾扬这事儿交给了市局。他们常年和这些人打交道,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处理。而他得回去找人了,他直觉“曾鸥”这个人和墓葬的事儿脱不了干系。市局离邢惊迟定的民宿有段距离。他这一来一回就耽搁了不少时间,等他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车刚开进路口,邢惊迟就往那处小洋房扫了一眼,二楼和客厅灯都开着,阮枝应该还没睡。他下了车也不急着进去,按照习惯把门窗都检查了一遍,见门窗都好好关着才微不可察地弯了下唇。小青瓷还挺乖。邢惊迟没敲门,直接输了密码进去,也没刻意掩饰自己的动静。一进门他就听到似小老鼠般偷吃东西的声音,咔嚓咔嚓响个不停。阮枝正盘腿坐在客厅上看电视,茶几上放了一些零食和她晚上点的外卖,还有两杯奶茶,一杯已经空了,还有一杯刚喝了一点儿。邢惊迟换了鞋往里走,怕吓着阮枝还刻意放大了脚步声,但沙发上的人还是没发现他回来了,鼓着腮帮子吃个不停。他走到沙发后往茶几上一看,外卖就吃了几口,现下早就凉了。垃圾桶里倒是有不少果皮和零食包装袋,她压根就没好好吃晚饭。邢惊迟盯着阮枝圆乎乎的脑袋看了一会儿,冷不丁地出声:“阮枝。”“啊——”沙发上团着的小青瓷立马炸了,往沙发角落一缩,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地转头看他,水汪汪的眼睛里写着惊魂未定四个大字。她缓过来才凶巴巴地骂他:“你干嘛不出声!”邢惊迟走到沙发跟前把冷掉的外卖和空了的奶茶都丢进垃圾桶里,往她身边一坐,神色很淡:“我出声了,还喊了你名字。”阮枝枝:“......”喊名字就喊名字要离得那么近吗!这个男人分明就是故意的。邢惊迟瞥了一天穿着睡衣的阮枝,昨天洗完澡她已经躺在床上了,显然今天这个点她还在楼下是为了等他回来。邢惊迟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以后不用等。”闻言阮枝古怪地看了邢惊迟一眼,心说她追的综艺周六晚上更新,这个人非要说她是在这里等他。她想了想还是不解释了,免得这个男人又生气。现在的邢惊迟又爱生气又凶。小时候的邢惊迟虽然一直绷着小脸,但还怪可爱的。阮枝捧着奶茶喝了两口,边上的男人一点儿离开的意思都没有,眸光淡淡地看着电视上放的综艺,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她咬了咬吸管,随口问:“晚饭吃什么了?”邢惊迟顿了一下,诚实道:“忘了吃。”他们有时候办案忙忘记吃饭是常有的事,他也就这两天和阮枝在一起准点吃了三餐饭,平时能吃顿热乎的就不错了。阮枝沉思片刻,她怀疑邢惊迟就等着这句话。她放下奶茶跑去厨房看了一眼,因为她晚上偷懒冰箱里还剩下一点菜。阮枝探出脑袋冲着客厅喊:“邢惊迟,我给你炒两个菜,再把剩下的饺子蒸了。你现在上楼去洗澡,身上都是烟味!”这话可冤枉邢惊迟了。昨晚阮枝问他是不是又抽烟了,他今天就自觉地没抽烟,这一身烟味是他去市局染上的。不过他也没解释,老实上楼洗澡去了。邢惊迟是上高中的时候开始抽烟的,那时候他和邢立仁的关系紧张,邢立仁控制欲强,他一点就炸,两个人见面没有哪次不是两败俱伤。等他上了警校倒是把烟戒了,后来进了突击队又开始抽烟,任务结束肾上腺素还在狂飙,队里会凑在一起抽根烟冷静一下,调节调节心态。回了丰城他的烟瘾重了一点,他心里装着事,不抽烟也不知道怎么度过这漫漫长夜。邢惊迟洗澡的时候心里总有个模糊的想法,这娇贵的小青瓷应该闻不得烟味,他可能又得把烟戒了,这一戒可不是几年的事儿。.早上六点。阮枝的房门被敲响。男人低沉的声音和着敲门声一起透过不怎么隔音的墙传来,这声音里一点儿情绪都没有,就和阮枝听的大悲咒似的,“阮枝,起床了。”阮枝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应了一声。敲门声暂停了一瞬之后这男人又补了一句:“我在门口等你。”还想赖床赖十分钟的阮枝枝:“......”她恨!邢惊迟这几天亲眼见识到了阮枝赖床的功力,他完全有理由怀疑今天阮枝也会起不来,干脆在门口等着她出来。十五分钟后。素面朝天的阮枝推着箱子面无表情地打开了门。阮枝瞥了一眼跟门神似站在她门口的邢惊迟,轻哼一声也不说话,直接经过他往外走。邢惊迟上前几步接过她手里的箱子,跟在她后头往楼下走,“想吃什么早饭,我开车带你去吃,吃完再去机场。”小青瓷闷闷地应了一声:“想吃小笼包,想喝豆浆。”阮枝有一点起床气,一般赖会儿床就能好,今天的赖床时间被邢惊迟强行剥夺,她还没缓过来,走楼梯的时候差点没踩空。邢惊迟蹙起眉,伸手稳稳地扶了阮枝一把。她出来的时候小脸上的情绪写得明明白白的:我暂时不想理你。邢惊迟忍着没出声训她,下了楼梯也没放开她的手,直到把人牵到车边才放开,他叮嘱道:“系好安全带,我去放行李箱。”阮枝动了动脑袋,一副蔫了吧唧的模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