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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那字半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居然主动道:“写的很好。”不同于以往,要沈娇拉着袖子撒娇,他才肯赞一句。今日,竟是他先开口的,语气也不似是哄着她。沈娇就笑得心满意足,挽着沈铮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沈铮也随她。沈氏兄妹一直是京城圈子里感情好的最让人称赞、艳羡的一对兄妹。沈府情况特殊,在沈铮十五岁、沈娇十岁前,兄妹两可以说是相依为命。直到沈铮十五岁上了战场,征战四年,兄妹分离了这么久,再见面也没有过分生疏。沈铮越大,性子越发冷了。兄妹两中,沈娇便更多的充当那个主动的角色。接下来的几日,沈娇每日都来沈铮的书房。俞宝儿清楚她现在在沈铮心中还比不上沈娇的一根头发丝,她们对上,只要沈娇有一丝不悦,沈铮定会为沈娇毫不犹豫放弃她的。她现在只能称病不出的避着沈娇,心里却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支走她。还没等她想出办法,老天已经帮她了。远在江南、住在沈氏二房的沈老夫人,也就是沈氏兄妹的祖母,派人来接沈娇去她那里住一段时间,老人家思念她的嫡亲孙女了。沈娇扮演的一向是孝顺孙女的角色,自然不会忤逆祖母的意愿,正好江南风光也是极好的,她便只当是游玩、心情愉悦的去了。走之前,她当然要来沈铮面前刷刷存在感的。“哥,我走了,你会想我吗?”沈娇不知羞的问。沈铮说不来这些rou麻的话,只坐在桌前处理公文,并不答话。沈娇走过去抽出他手中的公文,沈铮看向她,她很执着,他才道:“会。”沈娇道了一句:“哥,我也会想你的。”就开开心心的走了。沈娇一去江南,没人日日来,沈铮的书房一下子清静了下来,他才想起他好像很久没见过那个笨笨的小丫头了。沈铮问一边的如霜:“宝儿呢?”如霜没想到他会问一个小丫头的去向,不确定的道:“好像是病了。”听到这个回答,沈铮皱了眉头,问:“你没去看过吗?”如霜低头忐忑不语。沈铮想着今日无事,索性去她的住处看看吧。他平日也是把她当meimei看待的,虽然这个消遣的meimei肯定是和沈娇那个meimei比不了的。俞宝儿的住处还住着另外一个小丫头,那个小丫头是在厨房当差的,平日忙的不着屋,白天根本见不着人的。沈铮敲门,无人应,他等了半晌,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俞宝儿躺在一张床上,眼睛紧闭着,沈铮见她似睡熟了,正打算离开的。俞宝儿却悠悠转醒了,轻声喊道:“少爷。”沈铮转过身,看见她醒了,命人请来大夫,大夫察看了一番,才道是忧思过甚,给她开了两贴药。沈铮让人把药拿去煎了,屋里便只剩下两人了,沈铮在她床头凳子上坐下。“忧思过甚,”他沉吟了一遍,问俞宝儿:“你在忧什么?思什么?”俞宝儿眼角还有泪,可怜兮兮的看着沈铮,忐忑道:“我、我的字还是不好……”她的回答让沈铮意外,他问:“所以,你是担心我的指责才吓病的?”俞宝儿看着他不说话,算是默认了。沈铮叹了一口气道:“我教你,本是好意……”顿了一下,他道:“既如此,以后我不教你便是了。”俞宝儿以为他生气了,急的眼泪掉下来了,道:“我不是……我,你不要生我的气。”正在这时,煎药的下人端着药进来了。沈铮俯下身,用大拇指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叹气道:“真是爱哭的小丫头。”在俞宝儿一下子变得受伤的眼神里,他接着叹道“偏偏我却不觉得烦。”他扶起俞宝儿,在她背后垫了一个枕头,再端起药碗,竟是要亲手给她喂药。俞宝儿慌乱的道:“我自己喝就可以了。”但是搁在她嘴边的勺子不移分毫,她只好抿着嘴喝下去了。一入口,“烫”她小声惊呼,看着沈铮的眼神控诉着‘你是要烫死我吗’。沈铮不自然的咳了两声,他很久没给人喂过药,忘记了还要用嘴吹一吹。第二次,他生怕忘记似的,吹了好久,才喂俞宝儿。俞宝儿仍好似很不放心的不张嘴,他道:“再烫到你,我一口气喝完这碗药。”俞宝儿才配合的张嘴,沈铮一勺一勺的喂着她喝药,心里想着真是给自己又找了一个小祖宗,但是他不反感,还觉有意思。喂完药,沈铮让她好好休息,帮她掖好被角,就要走了。俞宝儿拉住他的衣袖,忐忑的问:“你还教我写字吗?”沈铮目光柔和的道:“要我教你的话,你就早日好起来。”等俞宝儿病好了以后,她还是在沈铮的书房当值,沈铮还和从前一样教她写字,只是耐心了很多。俞宝儿不会,他还会摸摸她的头,道:“不急,慢慢写。”俞宝儿可以出师的时候,沈铮送给她一整套名贵的笔墨纸砚,她高兴的连连鞠躬,道:“谢谢师傅!”沈铮就笑了,那笑容如光风霁月。俞宝儿也送他回礼了,她听到沈铮让如霜给他绣腰带,她便自告奋勇的接下了这个活。当看到那一筐子各色、各式,但都精致非常的腰带,沈铮愣愣道:“我三年都不用换腰带了……”不过他倒是真的很喜欢,他没想过宝儿会有这样的手艺。扶着腰带上的花纹,他心想:这丫头倒不是笨的一无是处啊。但是第二日他起床,如霜进房服侍他穿衣,帮他系腰带时,系上面怪异的暗扣系了好久没系好。沈铮不耐道:“行了。”他想了一瞬,道:“把宝儿叫过来。”俞宝儿一进来,就很自觉的上前,一下子帮沈铮系好了腰带。沈铮拧她的脸,道:“小丫头,故意的,是不是?”俞宝儿笑着躲闪,嘴上却不退缩的道:“是。”沈铮明白她的意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