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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说:“小梅,爸爸mama的离开,大部分也是因为你,你得体谅。”她擦了眼泪,乖乖点点头。我看着她,想起了我的童年。那是生长在美丽笼子里的一只金丝雀,它华丽,却不温暖。旁观者清。我谴责小梅的父母,却还是理解他们的苦衷。可放在我自己的身上,俨然只剩下了恨。原是,痛苦没有落在自己身上,便永远都是隔靴搔痒。☆、第9章假期结束之前,乔威突然来了电话:“你哥哥结婚,回家一趟吧。”回家?哪里是家。我答:“好啊,七年不回去了呢。”撂下电话,我的指甲渐渐嵌近rou里。终究,我们变成了两条相交线。机场旁,学生埋怨着我的突然早退,我忍痛上了飞机。到达南方小城两万米高空的时候,我突然热泪盈眶,哭的稀里哗啦,一旁的老爷爷吓得从梦中惊醒,正襟危坐。心根本变不成石头。该痛,还是痛。“小姐,先生希望小姐此次长住。”管家头发已经花白,据说他是看着乔威长大的。我放下行李,环顾四周。虽没有太大改变,但这别具一格的装修风格,焕然一新的楠木家具,都昭示着近年来威枫酒业的蒸蒸日上。想来,顾向阳是功不可没的。“是么?”我挑眉,对上管家的视线,他垂下了眸子。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会没有媒体,又怎么少的了威枫酒业的千金。我的房间还空着,也是整个老宅唯一没有改动过的房间,还保存着原来的鹅黄墙纸,薰衣草香吊床,海绵宝宝衣柜。一点没有变动的房间,像是我从未离开过的样子。吃过午饭,我早早睡下,约摸傍晚时分,我醒来,是被楼下的喧闹吵醒的。想来,必是新进的家具到了,添置给新房的。我想蒙头继续睡,却响起了敲门声。这种变态的拍门法,只能是顾向阳。我开门,他一身西装革履,谦谦君子的稳重模样。俨然,那个无聊幼稚的少年,是会长大的。“别来无恙,乔恕。”他又笑,我最是无法捉摸的笑。是不是每次看到我,他想到的就是他死去的亲爱的妈。如果是这样的,那就太可怕了。我后退一步:“你滚的真是挺利落。”他明显一怔:“呦,这是有怨言了呀!怎么,不满我的不告而别,想我了?”我的脑仁开始“突突”跳:“你有什么事么?”他环顾四周,最后坐在吊床上,把视线放在海绵宝宝的衣柜:“你藏在那里的存钱罐,我给拿了。”“原来顾总经理如此闲,还有空来和我叙旧。”次日,乔氏会所里宾客云集。我身着白色小礼裙,穿梭在一众花红柳绿间,一不小心,目睹了上流社会的奢靡繁华。而此时涌现在我脑海的,是大西北那座破烂的希望小学里,孩子们清澈如水的眼眸。我径直上楼,来到新娘的房间。米嘉一袭白婚纱曳地三尺,见我进来,似有吃惊:“一早听说你回了老宅,如今才露面。”“真美。”我说。她愣住,随即浅笑:“谢谢。”同为女人,我恨不得米嘉。只是我同顾向阳一样,得饶人处不饶人。乔威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我走过去。因为高跟鞋并没有穿的很习惯,所以发出不和谐的音响,回荡在安静的走廊里。停在门口,我放在门把手上的指尖在颤。良久,我推门而入,看到坐在书桌旁看东西的乔威,戴着眼镜,耳鬓,隐隐渗透着白发。看到我进来,他摘掉眼镜,说:“你来了。”“爸!”他的脸色微变,不知是不是我看花了眼,他的下颌好像微微抖动了一下。可他始终是没有答应:“下面太吵了?”我凑上前,弯腰:“有点。不过爸爸在看什么?”乔威见我走过来,连忙合上一个黄色牛皮纸外皮的本子,说道:“这不是你该看的东西。”这个本子我是认得的,mama的日记本。在她生前的照片,和米嘉给我的那份文档里,都出现过。“如果我说,我知道这是什么呢?”我搬了凳子坐在乔威对面,与他一桌之隔:“mama的日记本,对吧。”他大惊失色,那是把心里最阴暗的秘密暴露在阳光下时的不堪,和扭曲:“你都知道了些什么?”我说:“所有的,你想象得到的,和想象不到的。”他的脑门青筋突起,眼神变的犀利:“乔恕,你想做什么?”我浅笑一声。为什么要问我想做什么,不是该回答你做了什么吗?我忘记了,习惯了掩藏秘密的人,是害怕坦白的。“你杀死了我的爸妈。”我的目光对上他,又说:“我绝对不相信那是一场纯粹的事故。”听罢,乔威瘫坐在椅背,桌前的牛皮本子坠地,发出清脆的声响。沉默良久,他说:“滚,我不想看到你。”我大笑,他的心声终于说出来了。“我已经滚了七年了!但,我还是会继续滚的,我的爸爸,这个你放心。但是在那之前,我得通知你一下,不久之后呢,你就会收到法院的传票。我想,因果轮回,还是早日各自承受为好。”乔威的呼吸声渐渐加重,的确,我也是天下最不孝的女儿。顿了顿,我又说:“哦对了,现在集团的具体事务都是顾向阳在打理吧。那么,下一任的总裁之争,爸爸是不是更加偏袒自己的亲生儿子呢?”我努努嘴:“可是怎么办呢,我已经把我名义上的股份,卖了。你猜猜,我卖给谁了?”这是我出生之时,乔威送我的大礼。最后虽得知真相,但也只觉我是不谙世事的小女生,也考虑到外界的质疑,便没有收回。而此时让我出席婚礼,一来是堵媒体悠悠之口,另一层意思,便是要收回我的股份,转到顾向阳名下。我刚从青海回来那日,顾向阳便迫不及待的赶来,问:“你知道你名下持有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么?”是啊,我就说,他怎么可能单纯来叙旧。但,我把他们父子想要争抢的股份,卖给了他们最大的敌人,梁振生。此时的乔威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张,因为盛怒而憋红的脸,在我看来,都是他可笑的应得的报应。威枫酒业,原是他的命根子。只是,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看到呼吸越来越不顺畅的乔威,我突然惶恐害怕,惊叫一声。“爸!”这竟是我不可思议的,我本能托起他后背的手,久久怔住。顾向阳冲过来的时候,脸色狰狞的可怕。他是一把把我推倒在地的,说:“你在找死。”那时的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