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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毫无二话。田芮笑听得出来,伊恩没有将她和庄久霖带进这件事里。一向温和的芮娴变得如猛虎般威厉:“你放过我的女儿吧,谢谢你从前为我们家做的一切,如果要算,我们也担得起;如果你好心不算,那就从此两清,雯和宝宝和你都不再有关系。”伊恩说了什么,田芮笑都不在意了,她只在意她的jiejie,从始至终都在看着她,好像这样就能为她分担一点痛苦。田芮雯主动提出跟伊恩回去谈,伊恩欣喜若狂。田芮雯走了,芮娴继续跟田镇南谈宝宝的问题。一直不做声的田芮笑终于忍不住开口:“我觉得jiejie看起来不一定想继续要……”芮娴惊诧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没想到接话的人是田镇南:“我也看出来了。”芮娴沉默了,看她的脸色也应有所察觉,只是不愿承认。“如果不再想要宝宝,那一定是想离婚,”田芮笑说,“jiejie不会让宝宝一出生就没有爸爸,以后宝宝问她为什么爸爸不在,要她怎么解释?伊恩不可能同意跟自己的小孩撇清干系,他是爸爸,他有责任也有义务参与抚养中的精神与物质付出,以后就会产生很多责任与权益的纠纷。大多数离异家庭的孩子都会遭遇不知道该问爸爸还是问mama要钱的尴尬,jiejie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小孩变成这样……”田镇南和芮娴呆呆地看着她一口气说完,她还在那里喘气就绪,似乎还没说够。“再说……”田芮笑咬了咬牙,有些生气,“凭什么女人要被一个坏男人束缚一辈子,被伤害了还要带着他的小孩拖累自己——没错,就是拖累,甚至小孩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伤疤,一辈子在眼前提醒她,她曾经因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jiejie可以把过去的记号都撇掉,重新找自己的幸福,她才二十几岁,我很多学姐这个年纪都还没毕业,她想再做什么都可以!”似乎直到这一刻,父母终于相信了她真的已经长大,已经谈过恋爱,不再是那个由父母安排人生的乖小孩。芮娴长叹口气:“你jiejie已经三个多月,mama只怕伤害她的身体。”“可是有些伤害,比身体上的伤害要更惨痛。”田芮笑的眼神近乎执拗。耽误了半日,芮娴还是出门上班去了。没人怀疑田芮笑突然回家的原因,本来她考完了试就该回来,所以似乎没有契机让她提起庄久霖计划的拜访。芮娴有意忽视,可田镇南却没忘。到了快中午,田芮笑主动提出去买菜,田镇南一时愣怔,眼看着她出门,转头就拎了条活鱼回来。田芮笑将鱼开膛破肚时,田镇南来到背后,缓慢道:“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田芮笑大方回答:“他厨艺很好,常常做饭给我吃,后面我闭关复习也常常送饭给我。他平时很忙,所以我也开始学一学,做饭等他。”她回头,诚恳地自证:“很好吃的,真的。”田镇南无法正常发声,只好再近一些,道:“笑笑,你可了解他?”女儿点点头。田镇南又说:“他是一个冒险家,进浦越第一年就主张签订对赌协议,两年后如约实现盈利,人人都称他杠杆传奇……房企负债率太高,他又才初出茅庐,你可知要多深的城府和多高明的手腕才能周旋住各路大佬点头?”田芮笑耐心地听着田镇南继续说出她料想中的话:“爸爸从小不教过你这些,只希望你专注自己的事,你从小就单纯,这样的人不适合你。”田芮笑把鱼的内脏集中打包,扔进垃圾篓。她拾刀继续切鱼,才慢慢说:“爸爸,这些话我不是第一次听,可是我们认识已经有一年,在一起也有半年,我见过很多你们不知道的时候。”她回头确认田镇南柱着拐杖,才接着说:“他是有野心也爱冒险,可他也有一个当过兵精神失常的爷爷,他和我一样很爱爷爷,爷爷犯病他都亲自照顾,从不请人代劳;他也有一个病危的爸爸,他从来都听爸爸的话,只有为了我违抗过他;他也有一个需要照顾的meimei,他像雯一样从小把meimei带大,什么事都亲自cao心……爸爸,你看,外界觉得他呼风唤雨,可他也像普通人一样爱家人。”田芮笑抬起头来,执着地看着田镇南:“我也从小听你们的话长大,没有哪样是自己主动想要,他是第一次。”田镇南有所震动,他的思维和表达都不复正常,过了很久才能开口:“宝贝,爸爸现在,没有办法再保护你了……”“爸爸,我也不再是那个还需要你保护的小孩了。”她笑着说。田镇南把泪逼退,长叹口气:“你mama……应该会有意见,而且会很强烈。”田芮笑调好酱料,和着鱼一起腌着:“我知道。”“伊恩的事打击太大,庄久霖比他更危险,你mama会更害怕……”田芮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田芮雯一天没有消息,全家人都不打算打扰或催逼她。晚上芮娴回来,看到丰盛的一桌子菜,也跟着惊讶。席间她随口问起:“怎么都回到机场了才打电话说?你房间都还没得整理给你。”田芮笑有心挑起话题,便说:“本来是打算下周回的。”“那怎么突然提前?”“因为他说要一起过来,我就想先回来告诉你们。”话音落下,桌上没人接话。田镇南看了一眼五味陈杂的芮娴,帮衬一句:“笑笑已经见过人家长辈,他是应该拜访了。”“哦?”芮娴看向他,“看来有人已经被收买好了?”“mama……”田芮笑弱弱地喊。却被她立刻打断:“家里最近事多,你jiejie这样还不知道怎么办,叫他不要来了。”这本是理应,无可辩驳,可她又补充道:“你也不要再跑出去,多安慰你jiejie,爸爸也要你照顾,等成绩下来不行就要做出国准备——别乱跑!”最后一句,她加了重音。谁都知道,这是暂时不许她去见庄久霖的禁令。田芮笑呆呆地看了她好久,委屈得想哭,却最终应了个:“好。”万没想到,本以为最不拿主意的mama,变成了最难过的关。孩子一旦受伤,母亲就变成了一只刺猬,竖起全身防备,草木皆兵。往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这件事就这么被芮娴选择性遗忘,田芮笑揣着嫌隙与她在虚假的安宁下和平共处,似乎她还是那个百依百顺的乖小孩。电话里,庄久霖告诉她:“现在叔叔阿姨都在为你jiejie费心,的确不该给他们加思想负担。”“我知道,可是……”田芮笑久久没有下文,庄久霖问了声:“嗯?”可是,就是着急想让你见见我的父母啊。这要她怎么说出口?她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