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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给拎了出来。谢无咎:…………徐妙锦:“……老大,怎么了?”谢无咎摆摆手:“你去把孟大人和延陵候带过来,别把人丢了。”一通酣畅淋漓之后,唐笑软着腿,扶着门出来,冷不丁见谢无咎幽幽的望着自己,差点没吓摔了。“老大,你也要用?来,请,别客气。”谢无咎冷嗤一声:“还以为你这祸害,终于要告别人间了呢。”唐笑幽怨道:“软筋散里头,有一味药,我大小沾一点儿就拉肚子!”“该!”谢无咎调笑似的,语气很轻快:“唐笑,我呢,从前把你从死牢里捞出来,也是看你有几分本事,能在我手底下用用。你别以为,这就是什么了不起的救命之恩。只算互相利用。”唐笑歪歪扭扭的靠在茅厕门上:“我知道啊!谁特么就对你感激涕零了啊?到底我做错了什么,让你有这种错觉?”“那在船上,你扑在老子身上干嘛?还想和老子做一对同命鸳鸯吗?”谢无咎问。他依旧是那副假不正经的样子,可眼瞳里的光,黑而幽深。唐笑还没见过他这么严肃认真的样子。于是,一半是被他“含情脉脉”的眼神吓的,一半是被这话吓的,唐笑脚一软,差点倒栽葱摔进茅坑里。他连忙两手抱住门,往外挪了挪,走到了那边的廊檐底下:“这就是个误会!我那时候,是柔筋散发作,脚软了,没站稳。”谢无咎道:“你以后再动不动就想着,挡剑、挡刀,什么把这条命还给我这样的屁话,老子就直接把你打死!”唐笑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谢无咎突然眼睛一眯:“啧啧,看你今儿这打扮,还真是有几分美艳。我现在才发觉,你小子还有几分姿色,打死了有点浪费,干脆切了送去小倌馆去!”唐笑手帕一挥:“大爷,那您可要常来,记得翻奴家的牌子!”谢无咎恶心死了:“滚,滚滚!快滚!”颜永嘉和徐妙锦被刘预接过去,应酬了小半夜,二更时分,才推辞了刘预安排的别院,住进了客栈。二人探过刘预的口风,不出所料,他自然是极其不愿意翻案重查。言谈之中,甚是自信满满,看样子,尸身上,应已做好了手脚,并无多少破绽。李丹青啜了一口茶,皱起眉头,道:“你怎么没带着哑叔呢?你看看这客栈里的茶,我都不想喝,你那金贵舌头,真能咽的下去?”说着,巴巴的伸长了脑袋,往孟濯缨茶盏里一看,真是一杯白水。徐妙锦:“瞎矫情。”李丹青吐出一点茶叶梗:“小姑娘,你不懂,我们孟二哥,天生的好舌头。没有好茶,白水也可,但要喝这种碎茶叶,那是万万不能的。”说着,又命随从下去泡茶。孟濯缨听他和徐妙锦斗嘴,淡淡一笑:“谈案子吧。”李丹青坐直了身子:“一开始查这案子的,是衙门的老捕头曾孚,在姑苏府已干了近三十年了。后来,就是前两天,这老捕头突然伤了腿,就呆在家了。顶上的是他徒弟曾关财,他徒弟一上,当天晚上,就查清楚是中毒而死。牢里抓的那姑娘,也认罪了。”谢无咎立时明白了,在船上一直给孟濯缨传递消息的,正是延陵候李丹青。李丹青年幼,少年心性,打小就是孟濯缨的跟屁虫。且虽不定性,却十分的聪敏率性。这次孟濯缨下了“任务”,他自然是干劲满满,一心想露一手给孟濯缨瞧瞧。孟濯缨问:“认罪的是谁?”李丹青撇撇嘴:“说是云歌云乐中的一个,这个刘预,也留了一手,我也没打探的真切。不过,倒是知道,被一起抓进去的还有云歌云乐的侍女。这个侍女,被抓的当天,就突然暴毙,尸身扔进乱葬岗了。至于死因,咳咳,我也没怎么查明白。”徐妙锦:“那侯爷您查明白什么了?”“我,我查明白的可多了。”小侯爷声音有点低了,突然又振奋的一拍桌子:“不过我知道,柏旸的尸身,肯定被做了手脚。因为,老捕头曾孚的腿,那就是他徒弟想法子给‘意外’断的。”徐妙锦又问:“那到底是做了什么手脚?”小侯爷又不吱声了。孟濯缨道:“刘预为官十余年,自然懂得谨慎行事。”照李丹青得来的信息可知,他的消息来源,多半是刘预府中的文书、食客一流,知道大概,却不知细节,这也正常。若没有实证拍在刘预脸上,这个老官油子恐怕不会轻易松口。即便他们要强行重查,没有刘预的协助,也是不太好办。要办这刘预,有的是机会。眼下,却还是在刘预的地盘上。正思索着,却是瞌睡送枕头,客房里又找过来一个捕快。捕快姓宋名行知,乃谢无咎的至交。谢无咎之前的消息,多半都是出自他手。宋行知眉目端正,见了李丹青和孟濯缨,仍是不卑不亢,痛饮了两碗茶,寒暄数句,直奔正题。“尸身的确做了手脚。说是毒杀,多半是从这方面着手。说起来,曾关财破案的速度可真够快的,师傅领着我们跑断了腿,也没查出什么端倪,他一动手,不出半天就定了毒杀。”“春风楼阁楼地板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宋行知道:“那柏旸,玩的太疯,把云歌的背弄伤了。这个,的确属实,云歌的确受了伤。”孟濯缨又问:“既然云歌云乐和那侍女都被收监,为何牵涉在其中的明素姑娘,却没事?”宋行知目露鄙夷:“师傅把明素请来问话,都是分开关押的。第二天,刘预亲自去牢里,把人接出来了。呵,谁知道什么勾当?不过,据老鸨和几个姑娘的证词,明素姑娘和柏旸分开以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并没有逗留。而柏旸继续在阁楼,又找来云歌云乐胡混,一直到一个多时辰以后,柏旸才突然暴毙。这里面,嫌疑最小的,的确就是明素。”孟濯缨问:“你可曾见过那侍女的尸身?”宋行知回忆道:“那尸身不是我收尸的。但草草看过一眼。师傅说全身浮肿发黑,怕是病死的,会传染,不许我们沾手。我当时就觉得,这侍女倒像是被毒死的。”“全身浮肿,发黑?脸呢?你看清了吗?”谢无咎又问。宋行知道:“脸肿的像块切菜板一样,特别大。但是,那个小丫头才十几岁,还不到八十来斤,很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