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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孟濯缨问。“祖母不肯给我钱。阿奶问我干什么去了,怎么这时候回来,为什么眼睛那么红。我和她说不清楚,让她给我钱。”张星曙两只眼睛通红,语调越来越慢,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我当时好像控制不住自己,她不停的絮絮叨叨絮絮叨叨,说阿娘挣钱不容易。我不知道吗?我难道不是为了帮阿娘才欠下这么多钱的吗?要不是我家这么穷,我怎么会闯下大祸?我好像真的疯了,我推了她一把。阿奶腿不好,她摔在地上,看我站在原地,急忙爬起来,说不疼,一点也不疼,叫我别哭。”“我根本不想哭!我当时只想要钱,有了本钱,我就能去翻本了啊!可她还在说,说家里的确还有些碎银两,问我是不是学堂里出事了。我听说家里有钱,就要去拿,哪知道她又问我,要钱做什么用。我走到门口,她就过来拉我,我被她烦的要死,抢过她手里的刀就捅了下去。啊————我要疯了!”张星曙哭嚎一声,趴在桌上,捂住耳朵,头重重的磕在桌子上,不断的撞击着,很快额头就青紫了一大片。他抬起头来,似清醒似疯魔:“你们知道吗?我这几天,总是觉得,我应该只是做了一个梦。很快,这个噩梦就会醒了。我再回家,就能见到阿奶,从灶火里,给我掏出一块糍粑。也能见到阿娘,慢慢的跟我言道,人若一心向上,困窘便只是一时。若麻木懒惰,就会困窘一世。你年纪还小,吃这点小苦头,都是暂时的。”张星曙一刀下去,张林氏受到惊吓,喊叫了一声。张星曙赤红了眼,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他生怕惊动别人,拿着刀追赶张林氏。张林氏跑到大门前,就被他砍到在地。“后来呢?”张星曙啪的一巴掌扇在脸上,似乎难以启齿。许久以后,才重新开口:“阿奶不动了。我放心了,不会让别人发现了,然后我扔了刀,进屋里找钱去了。”104、第一百零四章慈母之心...张星曙沉默忏悔的时候,孟濯缨和谢无咎都是静默不语。这案子,叫人审的有点胸闷气短。毁去的,不止是一个腹有才华的孩子,还有一个原本清贫却充满了希望的家。“我当时真的疯了,满脑子都是本钱。我要本钱去赌,去赢,去把已经一团乱的人生,扳回来。”他多想他真的疯了,把那场噩梦都忘的一干二净,可事实是,他还这样清醒,连当天发生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我扔了刀,进屋里找钱去了。”“找到钱了吗?”谢无咎问。“找到了。出来的时候,阿娘蹲在阿奶身边,正准备喊人,就看见我一身是血的出来了。”虞山娘看见儿子的样子,一瞬间明白了。张星曙疯狂的抓着头,比起张林氏,虞山娘对他来说,是母亲,也是老师。他对她明显感情最深,痛苦之情比起张林氏多了数倍不止。张星曙看见一地的血迹,清醒过来,吓的跪在地上。虞山娘捂住他的嘴,紧紧关上大门,母子两个无声的痛哭了一场。“母亲听我说起来,气的狠狠打了我一顿。然后她给我收拾了东西,换了衣裳,让我趁着四下无人,直接回学堂去。若是先生问起,就说路上有事耽搁了。还跟我说,不管发生什么,只说不知道。若是官差来,问起阿奶对她改嫁的态度,就让我说,阿奶死也不同意。”孟濯缨有些疑惑:“你母亲,要另嫁吗?”张星曙摇摇头:“我不知道。母亲是这么跟我说的,我浑浑噩噩的,听她安排,走出城以后,上了一辆生人的马车,可车走到一半,我心里一惊,跳车赶回来。”虞山娘已经自缢而死了。他匆匆忙忙赶回来,等待他的,只有虞山娘已经冰冷的尸骨。她便有满腹经纶,懂得许许多多为人的大道理,又能怎样?铸成大错的,是她唯一的儿子。她除了用命去保下他,好像别无选择。大周律例,杀人者死,这是铁律。并不会因为,张星曙年幼而减免刑罚。若是偷盗等尚可因为年纪小而减轻责罚,但杀人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罪。张林氏是被人乱刀捅死,虞山娘要为张林氏下葬,就必须让里正来验明正身,确定是因某种原因亡故。她那一身刀伤,根本无从掩饰。而张星曙又即将参加童子试,虞山娘关心则乱,最后,选择了最错的一条不归路。心中不安的张星曙回到家中,看见阿奶的尸首,看见横梁上吊着的母亲,已经完全崩溃,悔恨像蜘蛛网,一层一层的缠满了他的心。他蹲在柜子里,黑暗中,一遍一遍的回想,母亲把他送走以后,是如何小心谨慎的清理痕迹。她要擦去门外的血迹,让血液沾满一身,造成是她杀人的假象。最后,把自己勤勉的一生,悬挂在了房梁上。张星曙说完,脸颊被自己扇出了血,痛不欲生的蜷在地上。晏奇站在门口,叹了口气。谢无咎问:“晏奇,你怎么会怀疑张星曙呢?”晏奇叹了口气:“因为我看见这孩子的眼神,是要杀人的眼神。”这种眼神,她见过一眼,那种恶心叫人呕吐的感觉,一直忘不掉,甚至,渗进了骨髓之中。一回想,她又想吐了。这么干呕了几下,谢无咎赶苍蝇一样撵她走:“案子也查清楚了,你赶紧回去安胎吧。”喻清客急忙道:“对呀,师傅,我和孟大人一起送你回去吧。”说完,拽了拽孟濯缨的衣袖,让她也劝几句。孟濯缨:“也是。我也同去,上晏jiejie家蹭碗饭吃。”晏奇哭笑不得,只得上了孟濯缨的马车。喻清客才来大理寺,就出了这么个案子,唏嘘不已:“虞山娘也太可惜了。本来是个好女人。”孟濯缨道:“的确可惜。她为张星曙做的,远远不止这些。谢大人方才又去问了里正,她在自缢之前,故意跟里正娘子透露,她想要改嫁,而婆母张林氏却自私不许,以死相逼。”喻清客张大了嘴:“那真的有这么个人吗?”孟濯缨点点头:“方才谢无咎去查了。是药铺的一个切药师傅,但和她所说的不同,张林氏是赞成的。我们还在张林氏房中,发现绣了一半的嫁衣。她是把她当女儿一样,预备嫁出去,让她过好日子了。”喻清客更郁闷了:“那问话的时候,里正怎么没说?”孟濯缨按了按眉心:“若是真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