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咎问:“你是怀疑,丁鹤龄去见的人,是法圆?”孟濯缨道:“只是有些怀疑。眼下我们时间不多,拖延一日,公主便多一分危险。”小胡子连连点头:“我去查。”第二天,正吃饭呢,小胡子踩着饭点回来,先把砂锅里的酸菜炖rou给盘到了面前,将一本册子,扔到了谢无咎面前。“谢大人,看见没有,我这一头乌黑的青丝!都烧着了,才从里面抢出来的!”孟濯缨早听说了,今日随心庵起火了,但火势不大。看来,他们的猜测是对的,起火的地方,正是法圆师太的禅房。幸而小胡子去的及时,从蒲团里面找到了这本藏起来的会客录。会客录不算什么机密,被藏起来,本身就有问题。孟濯缨一目十行:“随心庵的香客,都会记载上面吗?”小胡子道:“也不是啊。就是有些添香油的,还要添的不少的,才会记在上面。你看……”他囫囵吃了一大块rou,指着后面的一行字,“这个,某某夫人新增五十万功德。就是添了五十两香油钱。我估计,五十两以上的,在这本册子上,才有姓名。”“这个陈家连三夫人,每个月月初,月中,都要过去两次,你可打听了,是什么人?”孟濯缨问。小胡子一说起这些风月戏闻,便眉飞色舞起来:“不用打听!我估摸着,整个益州城,都没有不知道的。”“这个陈家家主,是个富贵人,如今女儿成群,硬是生不出半个儿子。于是呢,又把原本连大夫人的meimei娶回来了。连二夫人也生不出来,于是又娶了一个小姨子,就是连三夫人。连三夫人过门都三年了,也是一连生了三个女儿。如今,连家正盘算着,把最小的女儿也嫁过去呢。”“不过,她还小,才十四岁,陈家老爷再怎么猴急,也得等上二年。要娶外家女子,连家又死活不愿意的。”孟濯缨略有些意外:“所以,这个连家三夫人,是自小就在益州城的,不是什么外来之人。”小胡子点点头:“没错,打小就在。陈家、连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益州。”这样看来,连三夫人一个深闺女子,连亲事都任由亲人摆布的,似乎绝没有什么问题。小胡子吃的差不多了,谢无咎挽起袖子,伸手过来收拾碗筷。小胡子连忙按住面前的砂锅:“这哪能劳驾谢大人?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小胡大人客气什么,不过几个碗。”谢无咎口中说话,手腕却飞快一动,铁钳一样架住小胡子的胳膊。小胡子心知不好,整个人顺着他的方向扭了整整一圈却没能脱身,反而被越抓越紧。谢无咎另一只手也来擒他,小胡子哪肯束手就擒?半身不遂的像只笨拙的瘸腿青蛙,坚持挣扎脱身,眨眼间和谢无咎缠斗了数十个回合,争斗间离孟濯缨越来越近。他心下一动,挂在谢无咎胳膊上跳了一大步,伸手来捏孟濯缨。这孟大人弱不禁风,拿住了她,还怕谢无咎不放人?他一手探来,孟濯缨两手原是背着,冷不丁放到了前面——她手上牢牢的抱着一个细长的铁锤子,猛地捶了过来。小胡子实在没防备她,被结结实实的砸了一下,一只手像被放进灌满了铁水的桶里泡了一下,疼的恨不得立马过去。这孟大人看着皮娇rou嫩,绵绵软软,居然是个下手狠辣的黑心肠!谢无咎趁势从怀里摸出绳子,把他手脚绑在一起,挂在横梁上,活像个摇来晃去的大球。小胡子被谢无咎一拍,便荡出去老远:“哎哎哎,疼,疼,疼!疼死了!没良心啊,要不要这么翻脸不认人的!”谢无咎抡起手,照着他脸来了两下:“公主呢!”谢无咎这手绑人的手法,可是自创的,胳膊腿儿这么一折,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关节不疼的。再这么摇晃了几下,感觉骨头都要碎了。小胡子疼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哎哟,别推,别推你大爷……啊呸,谢大爷,别推了!”谢无咎捏着他的脸:“公主呢?要不要给你把胳膊腿儿都卸了!”小胡子哭爹喊娘:“公主我也不知道啊!你们不去找公主,反倒来为难我!”孟濯缨淡淡道:“公主此来益州,身边的车夫小胡,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子。和你一般高,口音也和你一般。”小胡子挣扎道:“我就是小胡。”“可他信佛的,从来不吃一口rou。”小胡子愣住了。“你还挺爱吃rou的。”谢无咎捏开他的嘴:“你看,你牙缝上还有rou。好脏。”小胡子:“……好脏,你还看个屁!”谢无咎摩挲着手中的匕首,若有似无的用刀背在他脊梁骨上比划:“我们大理寺有个狠人,比狠人还狠一点,他教给我,人身上有一块脊椎骨,可以活生生的取出来。只要找准了地方,能像拆凳子一样轻而易举的拆下来。而这个人嘛,立时就废了,从今以后都软不拉叽,再也硬不起来了。”“好像是这儿?”小胡子使劲往回一缩,硬生生的偏离了那匕首一点:“别,别,有话要好好说,你比划那玩意儿是弄啥咧!我服软了还不成嘛!”谢无咎问:“公主在哪?你是不是郝应?”第一百二十八章心上人公主府中收了不少能人,此次秘密来益州,领头的便是郝应。他之所以对公主的行踪这么了解,是因为他本身就是公主的人。郝应还不死心:“我不是!不是我!你们不要胡说,我就是车夫小胡!”“公主这次带的人,连同你一共十人。其他人呢?”之前孟濯缨便有意无意的试探他,提到公主手下精通易容者,便是郝应。郝应当时还扮演着小胡子,神色动乱,听孟濯缨问起来,也没想好如何回应,一口否认了。但孟濯缨和谢无咎拿到的名单内,是有这个精于易容的郝应。这就是他的第一个破绽。随后孟濯缨跟着郝应去了公主失踪当日,所去过的地方,更是确定,公主不是失踪,而是被人藏了起来。郝应挣扎着问:“你们到底怎么发现,我是郝应的?”孟濯缨道:“起初我便觉得你有些不对,一开始我们起了疑心,以为你是抓走公主的人派来的。但我们见过丁鹤龄,他又的确不知情,也不认识你……”小胡子好奇的打断她的话:“你们怎么会怀疑丁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