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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吗?”陆晚云很快岔开话题。他摇摇头,这才忽然想起还在后院摊着的一堆烧烤材料,也不知道放坏了没,赶紧匆匆往后门走去。冰块已经全化了,rou虽然看起来还没什么太大问题,但颜色已经不是很好看了。陆晚云跟着他来到后院,看到这些没能派上用场的烧烤材料,也是一脸可惜的样子。蒋一澈叹叹气,拎过垃圾桶,把自己精心准备的成果一样样地倒进去。陆晚云走到他身边,默默地从他手里接过垃圾桶,替他捧着。刚清理到一半,蒋一澈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起来,是他的合伙人Kevin发来的视频邀请。现在这个时间,是LA的凌晨四点。Kevin肯定是有什么急事。他抬眼看看陆晚云,她立刻心领神会地冲他点头,让他赶紧去接电话。蒋一澈拿着手机小跑到楼上才接了视频——他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在陆晚云面前用手语跟别人聊天。Kevin的面色有些沉重,开门见山地就告诉他,他来不了中国了,因为他的女朋友怀孕了。“Rachel和我决定下个月结婚。”他说,“真的是非常抱歉,但是我想我真的没办法这个时候去中国了。让你失望了,对不起。”蒋一澈愣在那里,迟迟不知该作何反应。“如果你能尽快回来就最好了。我们的工作室最近忽然接到了几个大单子,同时要开工好几个项目,也实在是缺人。说实话,就算没有Rachel怀孕这件事情,我也一直在犹豫去中国发展的问题。虽然那是个很大的市场,但是我们什么资源都没有,不像LA,已经经营了那么久。”Kevin十分理智地继续劝他,“而且我跟你在那边都有语言上的障碍……”蒋一澈的头开始有些痛,他缓缓地抬起手来,一边思考一边比道:“最近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这里的市场和LA完全不同,有很多政策方面的限制,行业的规则标准都不一样,成本也不是我们想象中的低廉。我去看过的写字楼和普通住房租金都不便宜。”“所以你现在怎么想?”Kevin急切地问,可见是真的想让他回去。“我现在暂时没有想好。我meimei既然准备在上海定居,我还是有点想要留下来。”“但是如果你一个人在那边,是不是会非常不便?”蒋一澈默默地点了点头。“抱歉,我想我现在真的很难帮你。”Kevin又道了一次歉,“还是希望你能决定回来。这里有现成的项目已经在等你。”“让我考虑一段时间。”蒋一澈有些艰难地比道。“好,你有决定了就随时联系我。”Kevin点头。“我现在家里有客人,就先不跟你说了,回头再联系。”蒋一澈匆匆结束了视频,站起来浑浑噩噩地走到房间门口,又浑浑噩噩地下楼梯,却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定住了。他本来只是休个假来看蒋一清的,在上海开工作室这个想法也是来了以后一清提的。他起初并没有完全放在心上,只是当一个潜在的机会,去看了看房子,做了一些基础的研究,一直也没有完全决定要留在这边。但是现在忽然知道这个潜在的可能性消失了,他还是很失落。失落,并不完全因为Kevin改变了主意,更主要是因为对自己的失望。老天关掉了他的一扇门,就等于顺便也关上了很多扇窗。蒋一澈用手搓搓脸,清醒了片刻,摇摇头把差到极点的心情甩开,想努力以一个比较正常的状态去见陆晚云。只是当他回到一楼时,却发现陆晚云走了。手机上有一条她两分钟前发来的消息:“东西都收拾好了,垃圾我也带走了,你到院子里再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吧。今天真的是太可惜了,没有吃成你做的烤rou。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冰箱里有我带来的粽子,吃的时候记得用热水煮二十分钟左右。我朋友还在等我,我就先走了。你早点休息吧,晚安。”他看着这长长的几行字,下意识地就冲出门外飞奔去追她。一直跑到小区门口,他才看见陆晚云的身影。她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宝马SUV,跟驾驶座的男人说了一会儿话。蒋一澈离得有点远了,没看见那个男人的长相,只看见他凑过身去亲了亲陆晚云的脸颊,才发动车子,一骑绝尘而去。看着车灯在远处消失,蒋一澈默默地转身,默默地往家走。走到一半他停了下来,想了想,又转身走出了小区。蒋一澈去了他最近最喜欢的地方。那是离家不远的一块小绿地,被三条马路圈在中间,是块三角形。三角形里布着不大的花坛,中间高高的石碑上立着一座普希金的半身雕像,已经有近八十年历史了,中间拆了两次,重建了两次,是个有一点名气的小景点。所以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是刚好路过,想起了在旅游指南上看到过这儿,过来看看雕像的。那天晚上,他在这儿遇见了陆晚云。那是她第二次陪他看房的第二天,是个周日,晚上九点多。当时他对她的印象,还是一个不太熟的新朋友,只觉得她人很好而已。陆晚云穿着一身很正式的丝质连衣裙,化着淡妆,好像是去参加了婚礼一类的活动。蒋一澈本来是在花坛的另一边坐着的,晚上天黑,再被空地当中的雕像一挡,陆晚云便没有看见他。她走到花坛一侧弯下腰,从包里掏出几个罐头打开,放在地上,四下看了看,嘴唇动了动,好像在喊什么人。几秒钟以后,六七只流浪猫就从树丛里奔了出去,一股脑地凑到她身边。陆晚云蹲下身,那些流浪猫便乖乖地被她撸毛。她笑着喂那些猫吃罐头,跟它们聊天,挨个地摸它们的脑袋。在这一刻之前,他从来没见过那么温柔,那么善良的笑,像早晨的第一束阳光,像春天的第一棵新芽,像夏天的第一只蝴蝶。他像是被一种自己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击中了,怔怔地绷紧了整个身体,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是满脸的笑。陆晚云大概是太过投入了,竟然一直没有发现就在不远处的他。他站起来想过去跟她打招呼,却发现自己紧张得要命,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得飞快。陆晚云摸过了每一只来邀宠的野猫,便蹲在那儿,手臂抱着膝盖,看它们抢罐头。她起初好像一直在跟猫们说话,接着脑袋却越垂越低,渐渐地把脸埋在了手臂里。他于是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黑暗里,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刚迈出半步,陆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