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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晴跟着于知希一起回了宿迁,然后又坐上了来接于知希的车,一起回了永宁小镇。贴近主人公,她了解到了更多,也有了更多的体会和感悟。难怪纪叙会说,这是一个很好长的故事。确实很长,二十几年的漫长时光,在顾止戈没回来之前,对于这个叫于知希的姑娘而言,那就是她一辈子的人生。她们其实挺像的,一个在死讯之后,无望地等了七年,一个在什么讯息都没有的情况下,漫无目的地找了五年。想对于自己,常晴更心疼于知希,可于知希却至于云淡风轻地笑笑,“戈戈很好,我也很好啊。”“你和纪叙现在是……”于知希主动转开了话题。常晴抿唇笑,“恋爱关系。”于知希点点头,对纪叙谈恋爱的事情一点也不意外,“我上次就看出来了。”……两人才刚认识不久,相处起来却很轻松。于知希是个很好相处的姑娘,她长得漂亮,看起来清冷,但是交流起来一点压力也没有。两人聊了一路,到城郊的时候,已是定昏之余。天色将黑为黑,马路两边的路灯亮起,亮度还不及天色。远处的天际沾染了墨色,正一点一点的,往四周晕染开来。月亮爬出来的时候,车子刚好到永宁镇老街口。看出来常晴对小镇很感兴趣,于知希指着车窗外的景,轻声细语地和常晴介绍一一。突然,“咚、咚、咚”,三声撞钟声从窗外传来。悠远、浑厚。磬未罢,月已生,常晴突然泪目,眼眶微湿。她是创作音乐的人,是发声者,也是一个记录者,对声音有着天生的敏感,能精确地扑捉到自己喜欢的声音。也极容易,被特殊的声音感动。常晴靠在窗户上,清风徐徐,吹乱她的发。她仰头朝发出声音的那处看去,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任由那一声声沉闷的钟声钻进耳朵。余音悠扬回荡,在空气中荡起涟漪。像一个年迈的老人,用自己独特的语言,低低地诉说着年代久远的故事,带着看不清的历史,也带着看透了世事的沧桑。常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心中最真切的感受。若真要阐述,那大抵是一种经历过沧桑的厚重感,也是她一直寻找的历史感。岁月的长河悠长,人最后都会一点一点的被卷进时间河里,由出生开始,再由死亡结束,但是故事,都被刻在了带不走的石头,和月亮上。而后再由石头和月亮,一点一点的,慢慢悠悠的,呢喃着说给给后人听。那本漫画书就是石头和月亮,是故事的诉说着。几乎在看完漫画的那一瞬间,常晴就有了想法,而听了这么多故事之后,她有了更多的想法,但是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从而无从下手。可就在刚刚,钟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她明白了缺失了什么。她一直执着于用词和曲去表达真挚的眷恋相思,却忽视了,这悠长的岁月之音,才是最好的发声者……最后一声钟声消散,常晴突然睁开眼,转身拽住了于知希的手臂,一双大眼睛明亮清澈。“于于姐,你明天可以带我去寺里看看吗?”“我想把这个声音录下来,太好听了。”她喜欢音乐的世界,对音乐总是用用不完的热情,可也保持着相对的冷静。上一次这么激动的时候,还是五年前,她创作的时候。而那首歌,至今还挂在人们的嘴边,只要有英雄在,歌就会响起。于知希转头看向常晴,微笑着点头答应。常晴开心地笑了。……******苏州最为出名的,就是园林,素有“园林”之城的美誉。这里不止有数座历史遗迹,也有很多新建的私家园林。而纪叙的外公迟峥嵘在五年前,就搬到了其中一座私家园林养老。纪叙在下了飞机之后,就直接打车去了他外公家,长兴园。这是一个极其安静的城市,适合修身养性,所以这几年,他外公的性格改变了很多。当了大半辈子兵而染上的戾气慢慢消失了,沉淀成含蓄的温和与慈祥。可纪叙始终还记得当年那个,动不动就对他体罚的严厉老头。而外婆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相较五年前,精气神好了不少。看来五年前,将他们送来苏州的决定是对的。……深夜,纪叙站在房间的窗前和常晴打电话,听着电话里小姑娘兴奋活泼的声音,他缓缓牵起了唇角。心很静,也很轻松。突然,门被敲响,纪叙和常晴简单的说了几句,而后挂断了电话。外婆端着一个汤盅进来的时候,他刚好放下了手机。老太太放下汤盅,走到纪叙的身边,低头看了眼他手中的手机,笑呵呵地问道,“跟外婆说说,是不是谈姑娘了啊?”“一进门我就发现你不对劲,以前你可不会一直盯着手机看。”老太太的观察力还是一如当年,敏锐,犀利。纪叙本也没想隐瞒,他浅笑着点了点头,“嗯。”老太太眼睛一亮,“姑娘漂亮吗?性格怎么样?哪里人啊?是做什么的?你这次过来怎么能没把人带过来给外婆看看?”听着这一连串询问,纪叙轻笑了一声,抬手握住老人瘦弱的肩膀。“漂亮,性格好,是您很喜欢的那种小姑娘。”“本来要带她过来,但是她……”说到一半,纪叙顿了一下,而后才继续说道,“但是她临时有事要忙,去了其他地方。”其实并不是,她只是开心地放了他鸽子,兴奋地跟着另一个姑娘跑了,现在正四处玩。想到这儿,纪叙暗自摇摇头,无奈一笑。“那你哥哥呢?你哥哥谈姑娘了没?”纪叙别开了眼,含糊其辞,“没有,但是快了。”老太太也没追问,只是叹了口气,“你们每次都这么说,就知道哄我这个老太太开心。”然后又叮嘱了一句,“雪梨马蹄水没放糖,你记得喝,早点休息。”说完,她就抬脚往外走,轻轻掩上门,转身就看到正趴在墙上鬼鬼祟祟的迟峥嵘,被吓了一跳。“你站在这里干什么?”迟峥嵘接过老伴手里的木质托盘,小声问道,“阿叙谈姑娘了?”“他说谈了,你怎么不自己去问?”“那就好,五年前他说了那样的话,我还以为他永远不会找了。”迟峥嵘拍拍胸口,笑出了满脸褶子,“我问怕他不回答。”“你这个人啊就是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