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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还是和刚刚一样的嘟嘟声,一声比一声让人绝望。最后,那个温柔的女音重复的抱歉,“嘣”了一声,切断了常晴心中的最后一根弦。耳边,中文说完切换成英文,同样的一句话说了好几遍。这半分钟,好像长到没有尽头。手机终于安静了下来,常晴狠狠闭了闭眼。她爱纪叙,但此时此刻,她的心里,确实是对纪叙有了责怪和怨怼。虽然她,很不想承认。她知道,即使在这个时候,他接了电话除了担心,根本就没什么用。她也知道,此时的她需要的是自救,但是,她就想纪叙能接她的电话。她就是很想,听听纪叙的声音……就在这时,刚刚随手放在副驾驶上的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常晴心头一跳。血液忍不住兴奋,脉搏跳动的频率快到几乎和手机震动的频率一样。常晴拿过手机看也没看,立马接通了电话,。“纪叙,我……”她才刚说了名字,就被一声熟悉又陌生的暴躁怒骂给打断。是她名义上的mama,宁想容宁女士。“白眼狼,你终于舍得接我电话了?”“你大了,翅膀硬了,敢拉黑mama和你弟弟的电话,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整整一个月联系不到人,号码换一个拉黑一个,你别忘了,你是我十月怀胎生的,你身上流的是我的血,要是没有我养着,你早就死了……”常晴一直目视前方,面无表情的听着。刚刚慌乱的心跳鬼使神差地慢了下来,此刻的她,心中平静得近乎诡异。宁想容随口的一个“死”字,触及到了常晴的痛点,一直不说话的她终于没忍住出声了。她声音很冷静地说出了自己目前面临的不可控的状况。“妈,我的车的刹车坏了,我现在正在车上,车停不下来。”对方似乎愣了一下,随后指责的声音更大了,“常晴,你就是一个撒谎精,自私鬼,为了不帮祺宝,你什么谎都能撒。”“如果这次不是在网上看到你的照片,我都不知道我女儿现在这么有能力,还用艺名Longai,你骗得我好苦啊,上次让你给祺宝写个曲子,你居然说没时间,上节目就有时间了是吗?”“这次,你又说刹车坏了,呵呵,还车停不下来?你死了我才会信车停不下来!”“就是因为你,祺宝的设计作业没交,被老师点名批评了,你快点发个曲子过来,反正你曲子多,你一个女的要这些名气干什么?反正都要嫁人。”常晴听完冷笑了一声,冷漠道,“我有,但是我死也不会给他。”“他是你弟弟,你帮他是应该的,我是你妈,你要听我的!”“我没有妈,更没有弟弟。”冷静地说完,常晴挂断了电话。她将手机扔到一边,目视前方,认真地开着车,无论手机震动得再厉害,她都无动于衷。手快速地转动着方向盘拐了个弯,常晴把车往人少的山上开去。她的嘴里甚至哼起了歌。声音暗哑得过分。看着前方的路况,她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透明的液体。等到装不下了,液体顺着脸颊,再滑过下巴,一颗接着一颗,无声地落下。一直开下去,总会遇到上坡。等车没油了,总会停下。等彻底寒心了,就再也不会难过。……车越开越远,越开越远。突然,前面的弯道上蹿出来一个小男孩。看到车,他傻愣愣地停在了路中间,不知所措。大抵是因为这条路上并没有什么车,所以附近的家长便少了警惕心。常晴眼皮一跳,眼看马上就要撞到孩子,千钧一发间,她快速地转动着方向盘,向左边的山体上撞去。大概是经常开车,手的反应速度快于脑子,即将正面迎上山壁的时候,她猛地往回一拉。“嘭”的一声巨响,车停了。安全气囊也弹了出来。常晴偏着头,趴在安全气囊上,脑中剧痛,耳边一阵嗡嗡响。什么也听不清,什么也看不清。隐约之中,她好像听到了外面有拍窗的声音,很小声,小到几乎没有。常晴尝试着挪动,可是根本做不到。上一次受这么重的伤还是在五年前,那时歹徒用刀抵在她的背后,缓慢的,穿透她薄薄地衣服,一点一点的,刺进了她的皮rou。伴随着剧烈痛意的,是温热的液体,背后的衣料全湿。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遇到了纪叙。他把她从歹徒手里抢了回来,她害怕地问纪叙,“我们会死吗?”纪叙很肯定地回答:“不会。”“疼你就先忍一忍,会没事的。”他让人安心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常晴放慢了呼吸。纪宝贝,我很听话,我忍着呢,所以这次也会没事的,对吗?你会不会也像上次一样,突然出现?耳边的声音渐渐远去,意识愈来愈模糊,常晴脑海中又闪过外婆慈祥的笑脸:“囡囡啊,你以后都要像这样开开心心的。”“外婆不会离开,外婆会一直一直守在你身边,外婆最希望的,就是你能永远开心幸福。”“外婆放心不下你啊,等到以后,你遇到一个像外婆一样疼你的人,一定要带他来看我,我要看看他,才能安心……”外婆,我一直都在努力让自己开心,一直都在笑啊。可是,为什么活着,比快乐还要难。……车窗外,小男孩睁着大大的眼睛,趴在窗户上努力往里看。他着急地敲着车窗,嘴里害怕地喊着什么。后面一辆黑色的车慢慢停下,带着眼镜的男人慢慢悠悠的下了车。他迈着闲适得像散步一样的步伐,走到红色越野车车边,在小男孩面前蹲下,笑着掏出一支棒棒糖,在男孩面前晃了晃,声音温柔。“小朋友,叔叔没有带手机,你回家叫大人过来,然后打110,这里叔叔守着。”小男孩懵懵懂懂地点点头。他不懂为什么不打120,而是要把大人叫过来再打110,但他还是接过棒棒糖,转身慌慌张张地跑了。见小男孩的身影消失在弯道,男人伸手从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拆开包装放进口中。他含着棒棒糖,看着红色的越野车,而后抬手缓缓地摘下了眼镜。狭长的眸子微微一弯,带着冰冷的笑意。片刻后,他转身回了自己的车,拖出一个大锤子走了回来。他眼神淡淡地盯着车,然后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