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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楚妤“嗯”了一声,认真的听。姬恒道,“假使让你弟弟跟随大军去北涯,你可舍得?”楚妤没有预想到是这么一件事,不由微愣,待反应过来,轻声问,“此去要多久的时间?”姬恒便说,“而今也说不好,路上来回便耽误不少功夫,只怕是少也得一载了。”楚妤一下子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这件事。残留的睡意消散了,楚妤变得异常清明,想着姬恒向她征询意见的这件事。弟弟既已从军,想要立功最便捷的便无疑是上战场,而这又伴随着无尽的危险,甚至可能丧命。即使保全性命,若是缺胳膊少腿的回来……战场上刀枪无眼,这些都是无法预料的。要去至少一年,一个不好,或许还须更迟才能回来,娘亲也必定十分挂念。只是,对于弟弟而言,大概并不在意危险,而更希望自己得此机会,有所作为。楚妤尽量冷静去分析情况,哪怕心有不舍,仍未直接臆断或强硬替楚安远拒绝。从答应让弟弟去军营,她早该想到说不得会有这一日。既希望他立起来,便不能在此时强行保护。楚安远如今也算不得什么,这种事,姬恒也无须过问他的意见,不过是……“陛下,可否让我见阿远一面?”楚妤耐心的说,“若他自己有此意愿,我绝不阻拦。”姬恒点点头,答应下来她的话。·第二日,楚安远果然进宫来了见楚妤。比起年节那会见到他,楚安远整个人看起来又高大许多,好像竹子拔节似的蹭蹭往上蹿。姐弟相见,却也欢喜,楚妤让他站到自己跟前,好好的瞧了瞧,“看着是又长高了好些。”楚安远挠挠头嘿嘿笑,“也黑了好些。”以前的楚安远面皮白净,读那么多年书也多少有两分书生气,如今已变成麦色皮肤,没有了半分文弱的样子,反而是可以看得出些许英武气质,是个大人的模样了。楚妤视线落在楚安远的手掌上,长着许多茧子,还有不少细细小小的伤口,不知平日里如何努力在练习武艺。这样的太平日子里,往前总想着或该考取功名,却当真忽略了他内心真正的渴望。这件事,该谢谢姬恒的。楚妤暗自想着,楚安远见她盯着自己手掌看,忙缩了缩手道,“姐,你找我,可是有事?”“是。”楚妤回过神,一点头道,“北涯使臣到邺京多时,陛下已决心要救助北涯了。”楚安远大约多少听到了风声,对此不太惊讶,楚妤复道,“此番是要出兵的,所以想问你有何想法……”楚妤抬眼看着楚安远,字字句句说,“陛下有意让你也随军去北涯,这不是一件小事,你须得仔细想清楚,是否要去。你若是想去,我不会阻拦,娘亲那边我也会劝。”楚安远怔了怔,才彻底明白楚妤的意思。他如今不过是一名小小的校尉而已,原本是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利,这是托了她jiejie的福……楚安远认真点头,“假使此番离开邺京,大约时日不短。”楚妤道,“陛下说,少则一载。”楚安远勉强笑了笑,“那的确是要很久。”楚妤安慰他说,“邺京的事,你亦不必太顾虑,娘亲那边我会多留心的。”楚安远垂下眼,一时没有说话,脸色却渐渐变得严肃起来。片刻之后,楚安远重新看着楚妤,脸上有着清晰可见的坚毅之色。他说,“幼年时,侯府里是这般情况,看到娘和jiejie受委屈,我却什么都做不了,还需要靠jiejie的保护。那个时候,我一直想,一定要快些长大,快些成为能保护娘亲和jiejie的人。“可是,即使长到十七岁,我却发现自己依然什么都做不了。jiejie受委屈了,我依然没有办法保护你,尤其是……jiejie入宫之后,我常常焦虑担心你在宫里过得不好,偏偏无能为力,只觉痛恨。“即使是现在,我也无法成为jiejie和娘亲的后盾,这不是我想要的。虽然jiejie没有说过,但我也不是不清楚,会入宫,也是因为这些罢,想要保护我和娘亲,希望我们能过得好些。“相比于jiejie付出的这些,我便是多吃些苦头又算得了什么?窝在邺京,仗着jiejie的庇护,哪怕看起来再安生的日子,我心里也不觉得踏实。有此机会,我想要好好争取,多少让jiejie脸上有光。”楚妤眼眶微润,却含笑说,“如何想得这样多?也是因你懂事乖巧,我才肯护你的。”楚安远也笑了笑道,“但我为男儿,岂有一直被jiejie照顾的道理。我也不想只是嘴皮子上说一说,否则说破天也无法真正保护得了谁。有娘亲和jiejie的惦念,纵使北涯山长水远,我亦何惧?”楚妤轻吁一口气说,“那么便是要去了,虽不知哪一日出发,但想来日子也近……”楚安远接话道,“我待会便回家看一看娘亲,将家里的事情妥善安排一番。”楚妤点点头,“这般便是最好了。”楚安远连忙宽慰道,“我会照顾我自己的,姐,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他想了想,虽然觉得这话由自己来说不妥当,但还是低声说,“jiejie早些要个孩子吧,也在宫里多个陪伴。”楚妤没有想到,连自己弟弟都开始cao心这些了。她看了楚安远一眼,强自镇定,脸却慢慢泛起一抹赧意,“我自有分寸。”·三月春光走到尽头之前,一切终于准备妥当,大宛的军队将随茹溪去往北涯。此次出兵,由一名战场经验丰富的老将负责统领事宜,苏茂作为大将军随行。楚安远职位本就低,只将他安排在将军的帐子里面做事,也算是破格提拔。楚妤身份不便,没有能去送楚安远。临行前一晚,姬恒陪她回家吃了一顿为弟弟送行的饭。她腾出时间去庙里求了平安符,赶制了两身贴身衣服让楚安远带着。该说的话、该交代的事,提前交待得妥妥当当。只谢氏舍不得儿子,不免哭了许多回,哭到两眼红肿,被楚妤耐心劝着,心情才慢慢平复了下来。可临到他要走,仍是止不住哭意。楚妤这次回去,倒是听在谢氏身边服侍的丫鬟说,有位大人不时会来探望谢氏。她问了问,才知道是一位姓高的大人。因是想着谢氏没有与她提过这件事,她暂且当作不清楚,没有去问谢氏情况。假使是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