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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的周扬,并无避讳隐瞒,看起来并无可疑之处。再按照初步验尸来看,周扬是失足摔落高坡的可能性八九不离十。“捞玉……”庄沐萱始终不忘琢磨捞玉这件事,口中念念有词,复又好奇问道,“那你们这一趟有没有捞到可以发家暴富的玉石啊?”我不禁伸手扶额,对五妹的好奇心有些无语。吴顺被她问得身形一怔,又一愣,似乎是没想到衙门捕快有这般闲聊的问题,继而避开她求知欲极强目光,有些尴尬地笑道,“小人有那个好命就好了……所以还是回来老老实实做点小生意,说不定还能挣点。”妄想发家之人多不胜数,但能有所获的却少之又少。吴顺的口供问完,溪秋他们又陆续问了王贵和钱珅,大致说得都差不多,出事时王贵也出门去了,钱珅在客栈里,后三人去寻周扬,在高坡底下王贵和吴顺最先发现的尸体。口供大概是无甚出入,也无疑点。打发了三人回去,我将整理好的笔录一齐交给了苏柽。苏柽未曾对审问过程做什么评断,只是吩咐我派人去暗处紧跟吴顺,观察他一举一动。我问她有什么不妥,她未解释,只是说暂时还不能肯定,先观察一段。我也不好再细问,只有按吩咐做事。转身苏柽端了汤药去了阿昭房里,我也跟了进去。阿昭情绪倒是没有那么激烈了,却不言不语面如死灰,依旧虚弱得很。苏柽扶她起身坐着,小心地喂她喝药,阿昭默默喝下,一直未曾言语。看她悲恸的神情,不禁让人心生疼惜,周扬的死对这个家来说是晴天霹雳,任谁都难以接受的。“阿昭。”苏柽朝她唤了几声,也不见她回应,只是眼神落向原处,没有焦点,任由摆弄。“阿昭!”苏柽放下药碗,双手扶住她肩膀,勉强她与自己对视,紧蹙起眉心,一字一句道,“周扬的死,未必是意外。”☆、第三十章苏柽的语气很有震慑力,原本神色绝望的陈阿昭闻言,微动了动手指,似是如梦初醒般眼里有了一丝光亮,终于看向苏柽的眼神中里终于有了一丝动容,手指反抓住苏柽手臂,用力之大将衣物的布料攥得皱了起来,指甲像是要嵌进rou里一般。“是谁害他?!你告诉我!”阿昭又情绪激动起来,声音冷寒如冰,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苏柽未抽出手臂,任由她抓着,耐心解释。“衙门正在调查,我不开颅验尸,把周扬完完整整的安和下葬,但你要配合,配合我们追查凶手,让他死得瞑目。”听完苏柽一席话,阿昭渐渐冷静下来,放开了紧抓着苏柽的手,因原本情绪激动还在喘着粗气,苏柽轻抚着她后背,扶她慢慢靠着。“周扬是因何放下豆腐坊而跑去昆仑山捞玉的?”“我与我相公成亲三年,一直都很好,但却迟迟未有孩子,两个月前,我正在坊里煮豆,突然感觉头晕难受,然后就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相公和大夫都在,说我是有了身孕才体力不支晕倒的。”阿昭原本身子就虚弱,原本干裂苍白的嘴唇更是毫无血色,看起来整个人都病恹恹的。“相公很开心,一直围着我转,什么也不让我做,买了一大堆补品回来炖给我吃,豆腐坊里生意很忙,他一人忙不过来,又不肯让我插手,后来有一天,他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说是昆仑山捞玉很赚钱,捞来了好的籽玉可以卖得上千万的价格。我不放心他远行,他却执意说要给我和孩子更好的生活,终究还是去了,谁知道却再也……”提及周扬,阿昭又伤心起来,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我有些不忍看她,心头也酸涩难受起来。“周扬去了之后,有没有和你来往过书信,或是托别人捎过口信?”“他刚到时,确是托别人捎口信报过平安。”阿昭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又道,“前几天也写过一封信回来,说什么以后就不用我辛苦经营豆腐坊了,很快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原本我也不懂为何,后来信末尾他说他捞到了一块价值连城的籽玉,他就启程回家……”苏柽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没再言语。“苏捕头,你说我相公他会不会是被人劫杀……”阿昭急急地朝苏柽询问。苏柽回过神来,将被子又替她盖好,回以浅笑,安慰道,“会调查清楚的。你好好养身子,查到什么我会及时和你说。”阿昭这才安下心来,微微点头。“听阿昭这么说,周扬真的有可能是被劫杀……大人说过,赴昆仑山捞玉者,妄图发家之徒不计其数,要真是周扬捞了块好料,觊觎之人定然不会少了……”出了房间,我才敢小声冲苏柽道。“是不是劫杀尚且未能做定论,你马上派人去案发地点搜寻,带上懂玉的专人,看能不能寻着那籽玉。”“是。”我垂首道,但又忍不住问,“苏捕头,为何你觉得吴顺有鬼?……他口供来看与他人无什出入,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动作……”“林捕快录口供规矩认真,也掌握了技巧,确实不错。而五妹虽顽皮些,但却有一句话问在了点上。”哪一句……“五妹闲聊问他,有没有捞到可以发家暴富的玉石,吴顺当时的反应很意外,那种意外的神情,并非是意外于衙门捕快与他闲聊,而是意外于他从头至尾没提过周扬捞到籽玉之事,五妹却突然问出来了,猝不及防下意识的震惊意外。”苏柽这么一解释,我才仔细回想起吴顺当时的神情,确是有些不可置信。“然后他立马避开了目光,委婉解释说没有,看起来是尴尬的表现,但其实明显是心虚多一些……”“难道是他害死周扬……”我猜测。“且查。”苏柽轻声道。我点了点头。我与千帆他们常常习惯口出猜测,五妹也是如此,但苏柽向来会把所有疑惑怀疑存之于心,细心查证,不会轻易下任何断论。原以为只是桩意外,细查深究后,一切都不好轻易定论起来。思及此不禁微有些失落,想来查案不仅要心思敏感,观察入微,更要抓紧蛛丝马迹,才有迹可循。五妹虽是闲聊,颇有些瞎猫撞上死耗子的运气,而我即使是再认真熟练技巧,也没抵得上一句无心之语有用。说到底,都与苏柽差的太远。出了这等命案,自然是又忙起来,衙门人手几乎都派出去用了,庄沐萱伤着手臂不易往外跑,我也是忙得脚不沾地,连打个照面的空当都少了起来。这日我刚准备出门,看到她从大人书房出来,禁不住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