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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被众人堆得满满的碗里,看着她心安理得地享受大家的照顾,心中一时感慨万千。这人啊,仿佛有魔力一般,无论是乖巧时,还是闯祸时,做什么都有能够治愈一切,饶是苏柽,也似乎在某一刻被她治愈过。她比从前开朗多些,那些生命里不为人知的沉痛记忆,会不会因为五妹的到来而随风散去,就这样,一直一直过下去……“咳咳咳……”一阵剧咳把我思绪拉了回来,我抬头看过去,苏柽放下碗筷侧身掩着口鼻正咳的厉害。她面前的碗里叶韶为她夹的蒿菜,她几乎没吃几口。“是太辣了吗?”溪秋忙尝了一口汤,试试口味是不是偏辣才让她这么嗽。我原想倒水给她,却不料延泽手疾眼快地起身倒了杯水递过去,叶韶轻拍着她后背,试图让她舒服些,我只有收回了已经半伸出去的手,默默望着,心中紧张。她接过水,喝了几口,好像也不管用,反倒咳的越来越厉害,因为咳的难受,她不自觉地拧起了眉头,一股鲜血顺着她指缝流了下来。我慌忙推开椅子跑过去,弟兄们也纷纷紧张地凑过来。“画言――”叶韶也有些慌了,颤着声唤了一句。苏柽挪开掩着口鼻的手指,看到了掌心的鲜血,怔了怔,继而掏出白帕擦干,又顺手拭去了嘴角的血,安慰众人,“咳的厉害不小心咬到了舌根,不碍事,无需紧张……”“头儿,可是你脸色也不太好……”延泽担心道。按道理呛到咳那么久,应该咳的满脸通红才是,她非但没有,脸色却有些苍白倦怠。“大概是没休息好的缘故罢了。”她勉强在嘴角扯出一丝毫无生气地笑来。大抵有几个月有余,我都觉得她始终未安眠过,接二连三的案子,衙门上下的琐碎杂务,还有那个一直悬而未破压在她心头的盗窃案,如何能让她好好睡上一觉……“千帆去找大夫来。”我朝千帆道。“不必。”苏柽喊住他,“我回房睡一觉就好。”说着便要起身回房,庄沐萱赶紧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斗篷披到苏柽身上,又小心系好带子,苏柽望着她手上的动作,恍然地愣了一瞬。“我陪你回房,好吗?”那语气像极了从前她手臂受伤时,苏柽问她可以帮她洗漱换衣吗时的语气……苏柽轻轻地点头,庄沐萱自然而然地挽上她的胳膊,苏柽抿唇从嘴角溢出一丝轻笑,任由她挽着,没有拒绝。我们的五妹,终于像个大人了……望着两人步出房门又入雪中的身影,心中真是五味杂陈。作者有话要说: 码到凌晨的一章,感慨自己总是只能这样对苏柽,心里挺难过的……☆、第五十四章素来体健之人,若是生了病,定然久缠不愈,且会病得比旁人还厉害些。苏柽便是如此。那日她咳血,我一直觉得是前年沉疴未清,复又劳累才致如此,不过她坚持不肯看大夫,再加上休息过后,气色也恢复过来,没有再咳。我便也不再过分紧张了。深冬已至,天越来越冷,这一年因遭洪灾收成不好,不少贫民家中断粮断食,大人将衙门物资能拿出的都拿出来救济,即使如此,也有些顾此失彼,听说京城之外有很多乞丐,在这深冬,连乞讨都难以生存,只能等死。我同五妹去察看过,也留了不少衣物食物,可终究是僧多粥少。大人拟了折子打算上报圣上,以求朝廷下拨救济粮款,可折子还未递上去,便出了幺蛾子。这日清晨,我刚到衙门,千帆就从外急急忙忙跑进来。我甚是意外这大冷天他居然这么早起,正欲开口,却只听得他嚷嚷,说五妹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几车珠宝首饰,这下灾民们便有救了。我一愣,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从内堂出来的叶大人听见这话,同样一愣,略一思索,脸色沉了下来。“她昨晚不在衙门?现在是不是从东南方向回来的?”叶韶追问。“昨晚是否回衙门我不清楚,但吃过晚饭就不见她人影了。”千帆伸手挠头,“现在确实是从东南方向回来的。”苏柽不知何时也站在了叶韶身旁,闻言两人眼神一对,脸色更加难看起来。这时庄沐萱恰好一身夜行衣踏入府衙,看到众人都在院中,先是有些意外地顿住了脚步,继而不动声色地将自己手中的大刀往身后藏了藏,故作轻松地打了个哈欠,笑道,“一大早这么多人来迎接我呀!”一向在衙门,她甚少拿自己的刀,如今这一大早提着大刀从门外回来还穿着夜行衣是什么唱的什么戏码……“沐萱,你劫了镖车是不是?”叶韶沉声道。庄沐萱立马扭头瞪我,意思是问是谁告的泄的消息,我摊手耸肩表示不知情,千帆避开她犀利的目光,眼神飘忽不定地看向别处。看着叶韶脸色阴沉,庄沐萱有些略显心虚,换上一副无辜的面容,试图转移话题,“不管怎么说,给灾民弄来了这么多钱,也够过冬了……”“你一人之力,何以劫得那么多车珠宝?”“我叫了以前琅山的兄弟一起去的,是晚上去的,不会被人看到的。”庄沐萱反复强调,不安地绞着衣角的手,像是犯了错解释时生怕别人不信自己的话一样的小孩子。“可有伤人?!”苏柽厉声问。苏柽少有如此严厉的时候,我这才大抵有些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到底怎么回事?”我问。“东南方向过来的镖车是周边蕃国进贡的车,半月前出发,这几日才刚到良辰县边界。”叶韶答道。“没有伤人,我用了特制迷香,无色无味,并未正面交手。”庄沐萱也有些被吓到了,赶紧解释道,“而且是半夜,不会有人发现的。”“负责这次接镖的是与我同期的武状元杨曲南,武举过后便做了御前一等侍卫统领,最擅长解毒和迷香,镖车载量太多,再加上刚刚下过雨,车轮印一定过于明显,他们很快就会追过来。”我从未见过叶韶这般神色,曾经即使是刀架在脖子之上,他也是云淡风轻,施施然化解。此刻我看得出他努力镇定,手不自主地用力握紧,似是在思索。押送贡品的车,关系到蕃国与朝廷的亲睦。且贡品在天子脚下被劫,若罪名坐实,后果不堪设想。“劫贡品镖车,是死罪啊。”溪秋跺脚道。“五妹啊,你什么不好劫,干嘛去劫皇上的东西!”延泽有些着急地埋怨。“我怎么知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