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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当时他被重物压住无法动弹,路易斯还说,如果那么被继续压着没人管,可能早成残废了。窗外夜空某处的火光阵阵冲天,隐约有爆.炸声传过来,冷风穿过窗户刺进来,蒋新罗跟他说:“一会儿要不要玩象棋,我特意带过来的。”她笑眯眯从后面包里掏出象棋盒。刘湛点点头,说:“零食象棋都带了,你不会还带了游戏机吧。”蒋新罗眼睛发亮地看着他:“你猜得很准……可惜现在它浸在河里了。”刘湛神情则颇为无奈地瞧着她。和蒋新罗下过象棋后的人都知道,蒋新罗对于怎么下象棋真的是一窍不通,刘湛提出她不应该这么下的时候,蒋新罗还有些惊讶:“我记得赵北秋说这样下没错。”刘湛手里握着兵棋,慢慢地转着玩,眼神静静地落在她脸上,他有些无奈地摇摇头问:“那赵北秋有没有赢过。”蒋新罗说:“没有,她还被胖四打了。”八点十八,佩斯找到刘湛所在的病房,却发现蒋新罗正和他待在一起,先开始有些意外,佩斯走进去抬手向他们打了招呼:“蒋小姐为什么在这里。”蒋新罗低头收拾象棋:“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佩斯以为,自从上次他拜托刘湛帮忙看管蒋新罗的事情,就此蒋新罗会对刘湛产生隔阂,现在事实却恰恰相反,佩斯说:“刘湛,路易斯讲,你们现在是情侣关系,这件事是真的?”刘湛并未回答,反而问他:“你来这里就为了问这个?”佩斯说:“当然不是,我顺便来看看你还能不能走路,要是不能就直接回老家吧。”刘湛也没恼,只是依言回答:“好得差不多。”佩斯对蒋新罗说:“你看看,刘先生这么木纳的一个男人,为什么想着做他的女朋友。”蒋新罗眉头微微挑着,似乎真的抓不住佩斯话里的意思,她问:“难道和你待在一起吗。”佩斯笑起来,眼里毫无笑意:“蒋小姐,我们都是随时会死的人,我劝你别这么想不开,回国找个安稳点的男人嫁了……这句话我对你说了不止五遍。”蒋新罗终于明白他这次来的目的,她将象棋放置妥帖后安静回答:“佩斯,我找安稳的还是不安稳的和你有关系吗,感情这种事你猜不准,万一哪天你遇上一个女人,我就跑过来和你说你要死了别和那女孩在一起,你乐不乐意?”坐在病床上的刘湛一直没吭声,他低头看书,仿佛很认真,只是这几分钟里,刘湛没有翻动过一页。佩斯说:“不乐意。”蒋新罗恼了:“不乐意你还找茬。”佩斯说:“以前乐意。”蒋新罗笑了下:“你今天就是来找茬的吧。”佩斯也笑起来:“说不准。”刘湛抬头瞧了他眼:“佩斯。”佩斯问:“是想和我打一架吗。”刘湛合上书,脸上没什么表情:“因为我看你挺想被打的。”第21章佩斯是个不太喜欢说好话的人,这点蒋新罗非常清楚,在她的印象里,佩斯也从未对谁服软过,除了雇主,比如她弟弟蒋琛岳,蒋琛岳给他转账,佩斯自然会拿出些软态度做事,蒋新罗抬眼,看见佩斯那脸微微笑着的表情,以为会说出谢不太中听的话,结果见到佩斯拿出兜里的一包烟抛给他,刘湛伸手接住后,他才说:“西兰版的,尝尝。”刘湛微微握住那包烟,说:“这点东西就能抵吗。”佩斯笑了:“难不成还真要揍我?我说得都是大实话。”刘湛说:“我提醒过你,实话应该委婉。”佩斯说:“成,但我怎么看你好像有点不想和蒋小姐继续处的意思了。”刘湛说:“我只是给你提个醒。”佩斯眉头微微挑起来:“维恩,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死心眼。”刘湛不动声色地瞧着他:“你现在不是很忙吗。”“我今天确实很忙,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佩斯拍拍他肩膀上的灰尘慢慢走了,临行前还特意看了她眼,蒋新罗自觉气势绝不能输给别人,她自然反瞪了回去,直到佩斯离开,她重新坐到板凳上开始吃起了鱿鱼条,她刚才吃了大份晚餐,一只苹果,一袋薯片,现在肚子又扁了。刘湛大抵见识过她这般胃口,这次反应相当平静,瞧着她说:“抽屉里有瓶酒。”蒋新罗眼睛亮了亮:“你要不要来半杯?”刘湛拒绝了她的提议,又忽然想到她一个人回去,夜路肯定不安全:“你少喝点。”蒋新罗摆摆手说:“没事。”最后意想不到的结局,是蒋新罗直接醉倒在他面前,脑袋靠在床铺上呼呼大睡,她只喝了两杯,没想到这酒的烈性这么强,她恍然间做了个梦,梦见刘湛和别的女孩结了婚,女孩子虽然不漂亮,但是人很善良,那个女孩子经常抱他亲他陪着他睡觉,一个贤妻良母的典范,她在梦里也吃醋,在想那个女孩为什么不是自己,后来她忽然想明白了,这只是个梦,也明白了那个女孩根本不可能是自己。蒋新罗清醒后,发觉自己正躺在刘湛的病床上,她揉着脑袋爬起来环顾四周,除了隔壁两床已经睡熟的病人,她根本没有见到他的身影。现在是十一点半,远处夜空的火光依然忽明忽暗,大雪持续不断地盖住大地,外面一片雪白,窗户外楼下方一支列兵提着设备迅疾而走,她愣了一分钟缓神,随后穿鞋下床,走出病房,还是没看见刘湛的影子,她搓搓手,觉得冷,跑到楼下准备离开医院,结果在一楼走道看见他的身影。而和他站在一起的是杰森。蒋新罗正纳闷这么大冷天放着腿伤不休息偏偏要待着在外面受冻,她走近几步,却看见杰森接过了他手里的两枚狗牌,那是去世战友的铁牌,她顿住脚步,没有继续前进。杰森把铁牌攥进兜里:“我这边会做好安排。”刘湛轻轻应声,在蒋新罗的视线里,只能看见他平静的侧脸,她知道刘湛一直在为战友去世的事情难过,但他一直没有说出口,在这一天里,不管是她什么任性的要求他都会答应,下象棋喝酒吃鱿鱼丝,她以为他会好受点,也只是以为,他还是在难受。蒋新罗心知肚明,这种事情不是想好就能随便好的,就算是佩斯说了他两句,刘湛也是照常沉默不语,或者也是循着惯例怼几句。刘湛在回病房的路上看见了她,她正坐在走廊边的长椅上翻阅照相机里的照片,闻见动静,蒋新罗立马抬头,见到他,咧嘴笑起来,于是朝他摆摆手:“坐我边上,有东西给你看。”刘湛微微站定,看着她弯嘴微笑的脸庞,仿佛女孩周围开满了花,他握了握五指才走过去坐她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