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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忍打搅她的兴致,知道她此刻胸有万言,便道:“我近日来正在想改革税制一事,阿岚不妨同我想一想?”改革税制是□□日前正在想的事,朝廷不能太过依赖北方,如果谢子臣记忆没错,没几年,桓衡就会三伐陈国,直接灭了陈国。那时候桓衡声望将会如日中天,而这时朝中因为常年供养北方军队,根本没有什么实力,只能让桓衡拿捏。上辈子,谢子臣团结了世家南方军力抗住了桓衡,直到桓衡太过骄傲,第四次北伐死于战场,他才将军队收入自己囊中。可这辈子变数太多,桓衡的性格和上辈子差别太大,他不确定未来桓衡会不会三次北伐,更不确定以桓衡如今的性格,还会不会骄傲自满,在朝臣的吹捧下在一个不合适的时间第四次北伐。如果桓衡不死,那样憋屈的日子,谢子臣不会再来一次。所以他打算从改革税制,养民扶商,想给国家一些底子,在供养北方军时,再在南方建立一直府军,而后放到北方去,和桓衡成牵制之势。这想法,蔚岚也有。只是当年她的老师皆死于变法,她觉得如今还是太早了些。可谢子臣既然要改,她也愿意奉陪,于是同谢子臣聊了一夜。两人上辈子都是历经变法的人,蔚岚更是最后变法成功,让大梁如日中天,如果不是她死太早,必然能看见盛世一统。两人提出来的要点都格外老辣,每每点中要害,都不由得在心里对对方的实力有一番新的估量。聊了大半夜,谢子臣考虑到蔚岚的身子,终于停了下来:“事情不可能一晚上做完,我们歇息吧。”蔚岚迟疑了一下,谢子臣却是笑了,温柔道:“累了,就只是歇息吧。”知晓这是谢子臣的让步,蔚岚放下心来,却也有些愧疚。两人洗漱后回了床上,谢子臣闭上眼睛,背着她睡去。她从背后抱住他,将额头抵在他的背上。“子臣,”她认真道:“等有一天……我一定会满足你!”谢子臣不由得觉得好笑,又有几分担忧。他翻过身来,将她揽到怀里,顺着她的背道:“别担心,我会找大夫医好你的。”蔚岚:“……”不想解释了。第二日蔚岚上朝,江晓被杀这个案子整个朝堂都在议论,皇帝有些不耐烦,便将这个案子交给了蔚岚。蔚岚也做好了接这个案子的准备,接案以后,一下朝就朝着陈尸房过去。尸体没什么价值,用来迷倒江晓的迷香是最普遍的那种,用来砍他的刀也是最普通的菜刀。如果不是那朵花,这个凶手可以说是什么线索都没留。而这朵花,是他故意留的。他是想留给谁看呢?蔚岚猜想着,同时听着江晓的下属颤抖着描述江晓失踪那天的场景。“江大人那日就在大理寺办公,突然有人给他送了一封信,他看了之后,便匆匆离开了,而后便没有回来……”“信呢?”染墨将信交了过来,蔚岚套上手套,拿出信来。这个人很谨慎,用的信纸是盛京最普通最廉价的纸,从这个纸着手是没有任何价值的。而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朵思归。思归,北方,这是江晓和那个人共同的秘密,所以在那个人送了思归之后,江晓便立刻出去了。对方并不介意有人发现他们两者的联系,甚至于,他还在期待有人发现这些联系。为什么呢?蔚岚不由得想,而后去了江府。江府一家老小都在哭泣,蔚岚逐一审问了他们,而后道:“江大人可曾去过北方?”“不曾。”江老夫人哭着道:“我儿是盛京人,这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盛京,蔚大人如此问,是有什么线索吗?”“那江大人可认识与北方有关的人?”“这……就不大清楚了。”江老夫人回想了一下:“这盛京之中,总有些官员与北方关系千丝万缕。”江老夫人说的是实话,蔚岚不由得有些头疼。见今日是问不出什么来,蔚岚便起身来,刚上了马车,便想起来言澜来。她心里有些烦躁,一接触这些案子,她就会忍不住想当年任大理寺卿的那些时光。蔚岚揉着太阳xue,坐在马车上道:“去嵇府。”“嵇府?”染墨有些吃惊,蔚岚没有回应,染墨便只能再去了嵇府。嵇韶早就等候在了府前,蔚岚到时,不由得有些吃惊。嵇韶见到蔚岚的表情,大笑起来:“昨日言澜与我打赌,说阿岚你今日还会来。没想到言澜果然是猜中了,你可是和他约好的?”“并未。”蔚岚笑了笑,转头看向言澜:“言公子是怎么猜到,在下今日要来?”“魏世子可知道,”言澜微微一笑,立在嵇韶身后,如亭亭修竹,俊朗清逸:“世子的眼睛,是会说话的。”蔚岚微微一愣,仿佛看见当年那人站在面前。“阿岚,你的心思从来藏不住,你的眼睛啊,会说话。”没有人说过,这么多年,别人从来只会说,蔚丞相心思深沉,难以捉摸。多年后,未曾想会再听到这句话。蔚岚失笑摇头,同两人进了府。言澜照旧给她舞了剑舞。正是春盛,桃花正好,蔚岚看见那桃花纷飞,树下人飞快旋转,剑光带了森森寒气,美丽而刚毅。她抚琴不语,内心安静无比。三人醉酒一番,嵇韶送她离开。离开前,言澜送他,她有些醉了,上马车前回头,看着面前笑意盈盈的人,忍不住开口:“这一次,你又从我眼里看到什么?”“愧疚。”言澜果断开口:“世子对那个人,必然是愧疚至极,以至于必须要做什么,才能安抚不安了一辈子的自己。”蔚岚失笑。“你果然很像他。”她沙哑开口,言澜摇了摇头:“可我不是。”“那你再猜一猜,”蔚岚注视着他的面容:“明日,我还会不会来?”“如果没有他人阻拦,”言澜微笑着道:“言澜煮酒静待。”听到这话,蔚岚不由得笑了起来。她转身进了马车,醉酒之后,有了几分烦闷,她拉开了一些衣衫,靠在马车车壁上,看着车帘起起伏伏。马车刚到城门,便被人拦住。“世子,”染墨声音从外面传来:“谢公子邀魏世子夜里泛舟。”“依他。”染墨应了,便随着那人而去。那人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