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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全都用在了习武之上。再后来,跟武馆师傅打成平手了,师傅也说没什么可教他的了,就指点他去五峰山拜师学艺。两个孩子,一个习文,一个练武,都不在身边了。方云每天接收着系统的小报告,知道孩子们平安无事。可是,程平就想坏了。程大夫自打孩子们离开身边,就不能全心全意好好工作了。每个月都有好几天带着老婆去看孩子。对此,冯大夫也是稍稍有点怨言,他现在最怕听见的就是,程平跟他说,“师兄,我和娘子要告假几天,去看孩子。”冯大夫这个愁啊,一下子少俩大夫!这意味着接下来的几天,他得有三头六臂,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尤其是那些有身份的女眷们,非要女大夫看病,冯大夫深觉,医馆有个女大夫,真是惯坏了全城的女子。不光是富贵人家,就连那贫家小户,有时候也雇个车马,大老远跑来看女大夫,这样,病人的父兄、丈夫就放心了。冯大夫想到这里就有气,男大夫怎么了?男大夫给你家女眷看病,就龌龊着你们了不成?!不过,冯大夫也知道,女大夫这块活招牌让医馆每天人气都旺得很。而且,这位师妹确实有悬壶济世之心,对病人也格外和蔼、耐心,而且医术也进步很快。最让人吃惊的是,她对医术有自己的一套做法,每每奇思妙想,让人醒悟。难怪师傅说她很有些天赋。而且,她在越州行医三年,治疗了成千上万的病人,好似还被人当作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来着。虽然后来因为遭人嫉妒,被砸了匾,但是,后来听说找她麻烦的女人被丈夫送到了尼姑庵去了。她离开了,从此越州城没有女大夫,当地的女病患不得不重新找男大夫就医。据说,当地人把那个为难方云的人要骂死了,骂她忘恩负义,有眼不识泰山,什么的。传闻,那位夫人从尼姑庵回家后,发现儿媳生下个大胖小子,她一边高兴,一边又责怪家人不告知。可是,她家人却指责她愧对女大夫。因为正是用了女大夫的法子,媳妇才怀上孩子的。等她问是什么办法,家人告诉她,“把你送走。”她当年因媳妇不孕砸了女大夫的匾,让女大夫决定离开,叫越州城的女眷们都不高兴。可是,没多久,她媳妇就有了,这明显是她冤枉了女大夫了。后来,那夫人就不敢出门,一出门就有人背后指指戳戳,谩骂她、怨恨她。冯大夫曾见过不止一个越州城来的人,路过医馆,进来问方云,什么时候还回越州城,得到的答复都是一个微笑不语。冯大夫想,越州城里的人,就羡慕去吧!自家师妹是不会回去的了!正在他得意的时候,就看见师弟程平过来说,“师兄,我夫妻告假几日,去看孩子。”冯大夫,“……”方云夫妻这次见到小儿子程墨,愈发欣慰,孩子现在身材高大,看着又长了,又壮了。可是,这孩子主意也大了,“爹、娘,我要去投军!”程平,“……?”方云:“……!”程墨也不管父母什么脸色,只顾自己说话,“北方起战事了,突厥入侵,屠了边境的村庄,边关守军因为没有防备,第一战就大败了……”程平虽然意外又慌张,他不想让孩子去,可他心里也有忠孝节义,说不出不许孩子报效国家的话,急得直搓手,最后只得看老婆,希望老婆有办法。方云坚决打断儿子的话,“不行!”程墨大感意外,“为什么不行!从小你就给我讲忠义杨家将的故事,为何现在就不行了?!难道那时候是骗我的吗?母亲,我自小看你治病救人,别人都把你当救苦救难的菩萨,你怎么……”方云也懒得跟他解释,“不行,就是不行!你还有父母要奉养,等我死了,你要投几年军都随你!”开玩笑,投军!那是提着脑袋干的活儿!方云眼看孩子们大了,只要给他们说了亲,成了婚,那就算是好好养大了,也就算是完成任务了!可是,现在,这破孩子说什么?投军!想得美!程平也劝,“孩子,听你娘的,你还小,没上过战场,那刀剑无眼……”程墨冷着脸反问,“小的不上战场,难道让老的上吗?”程平是个端方君子,在本就心虚的情况下,哪里说得过意气风发的儿子,气势就先输了。不过,说到论辩,方云可不怕,她冷笑一声,心说,你老娘我上辈子培养出名家翘楚,那天才辩者都是我教出来的。于是,方云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阿墨,你有报国之心是好的,可是凡是都不能莽撞行事。准备不好,上战场就是送死!你觉得你准备好了吗?”儿子一挺胸脯,“我准备好了!”“你准备好什么了?说上十件出来。”方云好整以暇。“十件,十件什么?”程墨发愁了,全家口才最好的就是老娘,老娘不爱与人争辩,但是,每次认真论辩起来,那真是……无人能敌!方云立刻皱眉,“你看你,还说准备好了!你准备什么了?自己都不知道!荒唐!”“我……”“你什么你啊?每个人都像你这样,莽撞行事,人人都去战场上白白送死,国家要亡!”“可是……”“可是什么呀?你是武艺超群绝伦了?你是兵法运用娴熟了?还是你有长辈在军中,能照顾好你?你要投军不是不行,你要让我相信,你能建功立业,平安归来,否则,我就不同意。”方云沉着镇定,而程墨已经憋得脸红脖子粗了。他就知道,不能跟娘亲说理。方云大获全胜,略得意,还收获了丈夫崇拜的目光,但是,她没想到,儿大不由娘,这件事,也能轮到她的身上。第二天早晨,当他们醒来后,就觉得格外安静,少了什么呢?程平自言自语,“阿墨往日这个时候,早就开始练武了,今日怎么懒惰了,莫非是昨日被你数落,自暴自弃了?不对啊,这孩子向来性子倔,不会轻易放弃啊。”说到这里,夫妻转头看对方,对视了一阵后,异口同声说,“不好!”“这小子不是跑了吧?!”☆、女大夫12这小子确实跑了。他牵走了自己的马,拿走了趁手的兵器,还有些衣物银钱。桌上,有封信,简单几句话,留给父母和大哥。对父母说的话是,受父母教导,知道忠义,保家卫国,是他的职责。对大哥说的话是,若是不能回来,让大哥替他尽孝。程平呆呆地,他不能说孩子不对,但是,他心里十分地担忧,这辈子好像从没这样揪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