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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面前晃着,怎么能折腾他呢?“不过一个歌女罢了,我亲自去找教坊司的官儿去问问。要真是像驸马说的那样,唱曲儿唱得那么好,弄来给本公主唱唱曲儿也不错啊。反正不过多养一口人罢了,没什么大不了。”方云摇着团扇,“天真”地说着。谭佩没想到这么顺利,他有些不确定,这公主是真的无所谓,还是完全不懂他的意思。不过这个时候,谭佩心跳激烈,他突然觉得,还是不要把话说清楚的好,先让公主把人弄出来,到了府里,再做打算。没几日,谭佩来给公主请安,没走近正院,就听见里面隐隐传出女子的歌声,似乎是红菱的。谭佩激动得差点栽一跟头,他三步并作两步,就快步进了正院,这次没人拦他。谭佩看见了日思夜想的美人正坐在一个石凳上,弹着琵琶,唱着曲儿,她正对面坐着悠闲听曲儿的公主。看到公主,谭佩激动的心情冷却下来,对啊,这是公主的正院,不是造次的地方,他要徐徐图之,不能表现出太在意红菱,免得惹恼了公主。“下官见过公主。”谭佩深施一礼,表达谢意。方云把手指放在唇边,“嘘,听曲儿呢。小声点。”等红菱唱完一曲,方云点头吩咐,“赏这位姑娘一匹红绡,唱得不错,下去休息吧。”驸马眼看着心上人叩头谢恩后,低头被人带下去,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这对面不相认的感觉,实在惆怅。谭佩为以后讨要红菱方便,就打起精神来讨好公主。一会儿跟公主对弈,一会儿陪公主逛园子,时不时还说些市井笑话,博公主一乐。旁边的下人们看着稀罕,这驸马可是自从进了公主府,就没有真正讨好过公主,今日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也有些精明的已经猜出来驸马是为了今日进府的歌女红菱,他们就纳闷了,公主难道真的不在意之前传出来的驸马爱慕歌女的市井传闻?还是为了夫妻情分,公主都要接个歌女进府来讨好驸马吗?不管怎么样,公主驸马这几日夫妻恩爱,在府中人所共睹。除了晚间没有同宿外,他俩跟寻常夫妻无异,驸马似乎转了性了,开始知道对妻子好了。其实,谭佩是曾经想要留宿的,太阳都下山了,他还赖着不走。但是方云对他是真没兴趣,就以身体不适为由,直接把人请走了。方云每天都让歌女红菱出来给大家唱曲儿,驸马也是早早就过来,一同听曲儿。红菱嗓音甜美,婉转多情,听见的人无不赞叹。就连方云这从现代社会来的,听过了那么多流行歌曲的人,都由衷赞叹。这要是放在现代,也能当个歌星。谭佩更是神魂颠倒,眼神从心上人脸上身上收不回来。若不是公主在侧,他早就上前去诉说衷肠了。就在谭佩一日比一日更迷恋红菱的时候,他发现,红菱不见了。“公主怎么今日没唤红菱出来唱上一曲?”谭佩问道。方云不经意地说,“哦,她呀。让她回去了。”“什么?!”谭佩大吃一惊,“不是已经进了公主府了吗?怎地又回去了?莫非公主不喜,撵了她?”“那倒不是。”方云解释道,“驸马,这姑娘是教坊司的人,我亲自去问过,依着律法,二十五岁前,她都是官府的人。我身为公主,怎能以权谋私?况且,不过听曲儿而已,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就跟人家说,把人借出来几日,听听唱曲儿,然后再还回去。那姑娘会唱的曲儿都唱了一遍了,本公主听腻了,就让她带着赏赐回去了。”“借?”谭佩惊讶问道,“不是……难道,不曾赎人么?”“一个歌女罢了,赎她作甚?想听曲儿了,叫出来就是。好歹我是个公主,这点面子,他们还是该给的。”谭佩大失所望,心瞬间凉了。原来,是这样。与红菱长相厮守,怎么这样难呢?公主既没有闹,也没有依着他赎人出来,却是用了这样折中的法子。谭佩不知道,公主是不是明白他想做什么。他也不敢问。经历了公主前些日子的冷遇后,谭佩变得乖觉了些。他敏锐地觉得,如今的公主好像不是从前那个对他一片痴心的妻子了。表面上看,还是敬着他,和颜悦色地说话,但是细看,就会发现,那情义不及眼底,倒像是客气。也不跟他吵,也不顺着他,这是什么路数?谭佩觉得自己需要好好想想。邱夫人和下人们却觉得十分解气,以往公主就是太迁就驸马了,连带着身边人都不得不去讨好那个不知好歹的才子。现在可好了,公主终于拿出皇家威仪了。再说红菱,她回到了教坊司,才算松了一口气。低眉敛目站在管教嬷嬷面前,耳朵里听着公主府送她回来的侍女说,“红菱这几日到公主府献唱,唱得不错,规矩也不错,公主赏了些东西给她……”从头至尾,公主都不曾为难,这让红菱有些意外。她期初停手公主要“借”她几日,心中惴惴不安,甚至想过公主是不是会出于嫉恨,毁了她的嗓子或容貌,也曾想过逃跑。但是,一来教坊司管得严,轻易逃不掉。二来,她是入了官籍的人,帮她逃跑都是重罪。红菱索性横下一条心,如果遇到公主为难,就自毁容貌求得宽恕。后来她听说福安公主是个性情随和的人,从不骄横跋扈,心里便又升起些希望,只要自己谨小慎微,或许逃过一劫。不曾想,进了公主府后,包括公主在内,上下人等都不曾为难。公主似还有些欣赏她的曲儿,每日只需给公主唱曲,便有赏赐。在公主府那几日,饮食住宿都还过得去,比她想的要好上太多了。而且公主还让人亲送她回来,还特意在管教嬷嬷面前褒奖她,还提到了赏赐。一般贵人若是特意提起赏赐,意思就是敲打某些人,那赏赐是给歌女本人的,其他人不可占了去,也是另外一种恩典。红菱虽然起初庆幸,但过后想想就愈发惴惴不安。她不明白公主这是什么意思,她不信公主没听说驸马纠缠自己,表情义的诗都传出去了。也是她自己初受追捧,忘了本分,连驸马都招惹了。红菱那些个欲拒还迎的小手段,能蒙得了男人,可瞒不过女人。她原先也是想着,公主金尊玉贵,又爱名声,应该不会跟她这个入了贱籍的人计较。现在想想,这想法也是有些自欺欺人。不管公主什么想法,就算厌恶她,这几日的善待,也算是先礼后兵了。红菱猜测,这也许就是贵人们的手段,以德化之。她要再不知好歹,那可就要活该倒霉了。这以后,驸马再私下里来找,红菱就再也不见了。即便是托人捎东西进来,她也不收了。再后来,驸马让人送来亲自画的红菱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