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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的话也就算了,不必麻烦。”太监道:“福晋您客气了!奴才跑这一趟又不值什么。”湛湛拽住了诚亲王的袖子,仰着脸小声哀求道:“王爷,为了顿吃的打扰御膳房,回头消息传到慈宁宫,问起原因来该怎么办?奴才不饿了,什么都不想吃了。”“你怕什么,我就说是我想吃的,打慈宁宫那么老远走过来,晌午吃的饭都克化干净了。”她急得晃他的袖子,“您说的这是什么理由?根本站不住脚儿,哪里有走了几步路,肚子就空了的道理?再说了您打慈宁宫里出来上别处讨吃的,传开了不是折皇祖母的面子么?下午听戏,畅音阁应该备的有果子点心,我捎带脚儿吃点就行了。王爷,您别为了我惊动宫里人了,成吗?”不得不说她在宫里的为人处事的确是很有尺度,能够拎得清轻重缓急,先前她没有自信,怕入了宫露怯,其实她比她自己想象的更加聪明。太监闹不明白诚亲王跟他福晋拉腕儿扯袖打了什么嘀咕,横竖是又不打算要吃的了。允颀很自然的拉起湛湛的手往门里进,太监在前头引路,“奴才料估您跟福晋是来院儿里赏花儿的,先里面请,奴才给您二位泡杯茶去。”湛湛嗅了嗅鼻子,“怎么有股烤白薯的味道?”太监一愣,“福晋您鼻子可真灵,奴才们贪嘴,在值庐的火炕里头扔了几个,估摸着该烤熟了。”诚亲王眉头皱了起来:“这不是有吃的么?”见他板着脸,太监一惊,“王爷跟福晋都是金贵人儿,怎么能吃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呢......”说着瞧这位主子爷的脸越来越臭,忙改了口说:“奴才这就给您拿去!”“别慌,”诚亲王丢了些碎银,又摘了汗巾递给他,“拿这给垫着。”太监忙嗳一声,撒欢儿去了。雨花阁跟宫里其他的院落相比规模不算大,绕开前门矗立的一座重檐阁楼,一阵花香扑面而来,后院的昭福门掩映在成簇的垂丝海棠中,门洞外是另外一番天地。到底是皇廷禁苑,任何一处景致都独具匠心,右手的门边还栽种了两棵梨树,两人立在下头,风一吹,淋下一片白,双双白了首。太监双手拖着烤白薯呈近,湛湛想要去接,却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右手连上了他的左手,太监避眼一笑,施着小碎步退下去了。她脸色被蔷薇染上了一丝淡淡的红,挣了下,他没有勉强,轻易就从他手心里逃脱了。诚亲王微微搭着眼眸,认真而又专注地剥着烤白薯,这样的神情简直比院里的风光还要迷人。“王爷,”她压着嗓子,生怕声口儿大了打碎眼前这幅静谧的画面,“其实您不用对奴才这般好的。”他剥开烤的焦黑的红薯皮,把金黄的陷儿送进她嘴里,“吃白食儿都堵不上你的嘴,你是我福晋,我不该养活你么?”这般天经地义的措辞令她无法反驳,她乖乖闷着头不吭声了,咽下一口温热的香甜,满足的呼出一口热气儿。“山珍海味,满汉全席吃不得,偏就下贱东西对胃口,真是穷人窝里养起来的没起色。”他不见空儿呲嫌她仿佛能吃了大亏似的,湛湛嘴上也不告饶,“那您不是也没辙么?”“这就蹬鼻子上脸了是吧?晌午在饭桌上当这那么多人的面儿你怎么不横,就敢在我一人跟前梗。”“那也是王爷您给惯的呀。”他把烤白薯递进她手里,没辙了,自己强娶的福晋,是得惯着。见她吃的香甜,诚亲王竟然也跟着嘬了一口沾粘在拇指肚上的烤白薯,抬眼见她目瞪口呆的望着他,他气定神闲的搓着手道:“你看见就看见了,大惊小怪。”湛湛顿感罪孽深重,原本是个气度雅淳的王爷,怎么好像被她给带歪了似的。她赶紧摇了摇头,驱散了方才印在她脑海里的场景。她吃着,让他看着,不仁道。湛湛端起剩下的烤白薯喂他吃,允颀起初不屑于吃这种街面上的吃食儿,捱不住她垫着脚再三坚持,只得就着她的手尝了一口,问他香不香,他点头承认,又追着咬了一口。吃完了,似乎两人都心满意足,诚亲王的汗巾脏了,湛湛觉得是自己的责任,收起来说:“回家奴才帮您洗干净。”又摘了手绢帮他擦手,这双手她认得,烟灰碎屑不足以掩盖他手心里含握的精致华贵。偶尔有三两片的花瓣飘下来,落在她的肩头,染白了她的燕尾,允颀静静看着,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他觉得自己到了一世的尽头,就是眼前的模样。“湛湛,做我的福晋吧。”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句,湛湛一怔,“王爷您犯糊涂了?奴才是您的福晋啊。”他手掌一翻把她的手连同她的手绢一起攥住了,“不是面儿上这种糊弄人使的,我说的是正儿八经的那种。”湛湛眼神发苶,呆呆的望着他往后抽手,他的力道越来越大,半分挣脱不了,见他朝自己又走近了些,她目光左右闪躲着,声若蚊蝇:“王爷您开什么玩笑?咱们不是说好的吗?我演好您福晋的角儿,您摆平云贵那头,这会儿您说的奴才听不懂?”“别装,我知道你听得明白,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旧账还算话,眼下再添些新帐也无妨碍,不打算瞒你,我这会儿心里头有你了,想真心实意的对待你,假夫妻扮起来太累,需要你的配合。”他一本正经的陈述真把湛湛给吓到了,她尖着嗓子哭腔儿都带出来了,“您这话什么意思?怎么着心里就有奴才了?奴才也没招您啊,奴才惶恐......”“我怎么知道?”他语气凶狠霸道,把她往自己跟前拉,“有了就是有了,废什么话。”湛湛又急又羞,说话也不过脑子了,“就没见过您这样儿的王爷,人前气度端庄谈吐文雅的样儿,谁承想背后竟然这么野腔无调的,对待人家一点也不尊重......”“没准儿是跟你学的,你当你自己说话就好听么,话扔人脸上,能把人砍一跟头。横竖你不能不答应。”“为什么......”“你忘性倒是大,爷辛辛苦苦给你涮菜那时候你可承诺的好好的要给我报酬,现在我有主意了,就是这个,你不答应也得答应!”湛湛不挣扎了,奈何手被他牵着没法儿擦脸,泪珠沿着眼眶打转儿,“您就会欺负人!”这下轮到允颀困惑了,他光明正大的跟她表明自己的心意有毛病吗?难道真如她说的那样方式太过粗鲁莽撞了?“可能是我太直接了,”他松开她语调放缓了些,用她的手绢帮她擦泪,“我头回追姑娘,又没什么经验,要是让你觉得唐突了